“什……什麼?你……你是張居正?”
張白圭?張居正?
轟!
如同一道撼天之雷驟然而降,直劈正堯腦門,讓正堯渾然感到了一陣,瞬間無法動彈一般。
張居正,張居正,這個人是誰?
相信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這個明朝當之無愧的第一宰相,明朝偉大的改革家,正堯又怎會不知道呢?
雖然正堯是個理科生,對於歷史方面並沒有什麼研究,但是他好歹也看過有關張居正的電視劇,話劇什麼的,對張居正這個人自然有一定的瞭解。
張居正,字叔大,號太嶽,祖籍安徽鳳陽,湖北江陵人。
張居正五歲便入學,七歲就能夠通曉六經大義,十二歲考中了秀才,十三歲就慘叫鄉試,十六歲中舉人,二十三歲中進士,當上了翰林院學士,可謂是一片坦途。
到了慶隆元年,終於當上了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進入了內閣,也就是rì後內閣首輔大臣必備人選。
當然,在張居正這些看似平坦的仕途之中,也是充滿了險阻,充滿了勾心鬥角的。在張居正進入內閣之前,他便看見嚴嵩與夏言鬥,接着又是徐階與嚴嵩鬥,高拱又與徐階鬥,在一幕幕的政治鬥爭之中,張居正也逐漸找到了適應自己的方法。最後終於成了萬曆首輔。
當然。這些都不過是後話了,也是正堯知道的一些事情。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在河畔邊地攤上竟然看見了張居正在這裡下棋,這可是想也想不到的。
“爲兄確實就是張白圭張居正,怎麼?李兄弟有什麼異議嗎?”
看着正堯那一臉詫異的樣子,張居正表現的比正堯還要驚疑還要詫異。
自己叫張居正又有什麼稀奇的呢?爲什麼他會表現的這麼驚訝與不可議呢?
當然,此時也才嘉靖三十五年,也正是張居正因爲受到嚴嵩排擠打壓之後,主動藉着養病爲由請假回了江陵。
在這個時期的張居正,其實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學士而已。而且還處於停職之中,自然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感到震驚的地方。**
正堯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即不由地笑了笑,道:“沒……沒什麼!只是聽聞了許多張大哥的事蹟。小弟真的很是欽佩,若是小弟能夠有張大哥這一身的才華與正氣,那該有多好啊!”
有時候,正堯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說的張居正心裡暖烘烘的。
須知,此刻的正堯可是要比張居正要厲害多了,首先身份就要甩幾條街,然後正堯所做的事情再甩幾條街,基本上比起來,張居正的鋒芒都完全被正堯的光輝給遮蓋掉了。
然而這樣的情況之下。正堯竟然還會說出這番話,可以想象,正堯拍馬屁,星爺也難敵。
“呵呵,李兄弟實在說的太讓爲兄汗顏了,惶恐惶恐!”
“不不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張大哥你不知道,很小小弟就在聽你的故事了,其實在當朝之中。小弟最佩服的就是張大哥你了!尤其是你的那‘一條鞭法’的改革,更是讓人歎爲觀止,不勝唏噓!如此別出心裁的改革變法,真的也只有張大哥你這樣的能人才能夠想得出來!”
正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激動,已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樣。興奮的幾乎忘乎所以。
“什麼?‘一條鞭法’?那是什麼?”
前面說的那些張居正都沒有在意,但是卻突然聽到正堯說什麼“一條鞭法”。這不由地讓張居正感到一絲納悶兒:自己什麼時候有過一條鞭法的改革了?對了,還是改革?自己有過嗎?
“額……”
聽到這裡,正堯終於意識到了時間上的錯覺。現在才嘉靖三十五年,距離張居正輔政的萬曆時期還差了好多好多年。
Wωω¸tt kan¸C ○
看來人一旦激動了,什麼都會忘了,連時間也會忘了。
對此,正堯只得一陣支吾。
踟躕了片刻之後,正堯才道:“呵呵,沒事,‘一條鞭法’什麼的其實也沒有什麼,沒事,沒事!”
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就只好打馬虎眼,能過就過。
不過張居正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主,再怎麼說,他也是未來的首輔大臣,也就相當於宰相總理之類的職位了,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沒有一點敏銳的嗅覺與洞察力,能過坐上那樣的位子嗎?
於是張居正立即追聲道:“李兄弟不妨直言,爲兄也很想聽聽這‘一條鞭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張居正所在意的並不是正堯說的“一條鞭法”是從張居正的事蹟中得知的,他在意的只是什麼叫做“一條鞭法”,到底這個“一條鞭法”是怎麼一回事。
正堯微微撇了撇嘴,看來這不說不行了,於是無奈的說道:“呵呵,既然張大哥想要知道,那小弟也就直言了。其實這‘一條鞭法’就如才我們下棋一樣,黑子之所以會反敗爲勝,其實靠的就是將散亂的黑子連接在一起,進行一個系統的分類,這樣棋局勢必會一目瞭然,大有撥開雲霧見青天之勢!”
“不太明白,李兄弟不妨簡單一點。”
沒有想到,連張居正也有不明白的地方,這倒是讓正堯好好的得意了一把。
對此,正堯信手抹了抹鼻尖,微笑着繼續道:“這麼說,這些黑子就好比大明的土地,如果不進行一個系統的統計,統一一下,量化一番,就自然如之前的那般的棋局一樣,只會一步一步的走向滅亡。
當然,不單單是土地,金錢貨幣,商鋪店鋪,官員官職等等,都應該有一個比較詳細的統計方式,便與管理,這樣一來,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很容易的就會追根溯源,找出真正的原因來,最終會減少不少的人力物力。”
“呼——”
正堯一口氣又說了一通,然而卻是讓靜聽的張居正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整個人倒像是陷入了深。
“張大哥,張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小弟哪裡說錯了?”
也不知道張居正這一聲嘆氣到底是什麼意,他也不說話,這使得正堯頓時感到是不是自己哪裡說錯了話。
畢竟這個所謂的“一條鞭法”的創始人嚴格意義上講是張居正,自己只不過是半吊子搬過來的而已,其中有多少紕漏,正堯也不敢保證。
“沒,沒有!李兄弟沒有說錯,相反,李兄弟說的太對了,真的是說中了爲兄的心!其實在爲兄的心裡,一直都有着這麼一個想法。要治理國家,首先就要有一個完善的制度,需要一份詳細的統計記錄,你的這‘一條鞭法’正和爲兄之意!”
說着,張居正的眼角已然開始微微泛起淚光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開心,這是一種興奮,這更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
竟然有人能夠將自己的意這麼詳細,這麼貼切的表達出來,這不是知音是什麼?不是知己又是什麼?
“呵呵,什麼叫我的這‘一條鞭法’,這分明就是你的‘一條鞭法’好不好!”
聽到張居正這麼說,正堯的心裡卻是一陣發笑。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自己要說了出來,張居正也不會相信。
難道正堯說自己是從未來世界穿越而來的,張居正也會相信?
“呵呵,或許這就是天意的安排!上天要大哥與我在這裡相遇,要我們在此說這些話題,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無法回答,無法言說,那就只好把一切都推給老天爺,反正好多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是老天爺惹出來的,多一件也不多。
不過正堯的演技倒是真的很不錯,說謊的時候竟然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還真的就是那麼一回事一樣。
“呵呵,是啊,這一切應該都是天意的安排!既然如此,倒不如你我二人今rì就在此引爲知己,怎樣?”
張居正也表現的很是爽快,直起身子,輕輕一拍正堯的肩膀說道。
對於文人來說,都喜歡引爲知己,而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大多都會結拜兄弟。
其實說白了,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形式不一樣而已。
“知己?”
正堯不禁想笑,自己這個穿越者還真的挺能耐的,公主嫁給自己做老婆,皇帝做了自己的丈人,徐階把自己當做好朋友,嚴嵩將自己當做仇人,現在連張居正也當自己是知己了!
看來自己早就已經註定要捲入這麼一場風雨之中了,所發生的一切也絕對不是意外或者偶然。
“對,知己。”
張居正點點頭,不假索的說道,同時滿是期待的看向了正堯,似乎在等着正堯點頭。
“呵呵,從小弟開始與張大哥下棋開始,我們不就已經是知己了嗎?”
正堯微微抿嘴,一番饒有趣味的看向了張居正。
其實在正堯第一眼看見張居正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一個不會是普通人,因而他纔會上前去想要認識的,只是並不知道這個人竟然會是張居正。
“哈哈哈!對!我們已經是知己了!”
“哈哈哈哈!”
一陣歡笑,一陣清風,在夕陽的餘暉之下,交相輝映,來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