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謝長魚歪頭甜笑:“家主真客氣,竟然親自出來迎接長魚,真真叫人受寵若驚啊~”
賤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謝長微心中暗罵,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某女笑的確實欠打,但她樂意看到謝長微難看到如同吃屎的表情。
這方
謝長微難受歸難受,想起要事還需要藉助謝長魚的手來辦,性格高傲的她硬是擠出一抹笑:“妹妹說笑了,還是先請進。”
對方不過分,謝長魚也不想挑事,順着臺階下,跟着進門的同時,目光打量跟在謝長微身後的人。
表情木訥的蘇嬤嬤。
黑衣侍衛,面孔生疏,是謝長虞死後被謝長微調入府中的。
年輕的管家,面孔同樣生疏的男人,白衣小生,比起穩重的管家,書生這個名詞更加貼切他的形象。
謝長魚心想,她今日定要在謝長微口中探出點謝長亭的下落。
“家主,這次不用矇眼睛了?”
她做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搖頭打量周圍,與重生來第一次走進謝府不同,這日是白天來的。
府內的景緻還是與謝長虞死前一模一樣。
但與上回來時最大的區別是謝府少了那股濃濃的血腥味。
“不用。”謝長微走自己的路。扭頭看了眼謝長魚:“妹妹,可跟緊本尊了。”她心笑,既然這賤人應邀過來了,如若不答應爲她辦事,休怪她翻臉無情。
謝長魚沒搭理對方。
自己埋頭走路,目光盯住向前方几人的步伐。
謝長微、蘇嬤嬤、管家、一衆婢女等人的步伐,她目光染上震驚與警惕。
蘇嬤嬤的步伐爲何看似與常人無異,可內力深厚之人細看,卻發現她的步伐更重,更慢。
與普通的慢與重不一樣的。
謝長魚原本只是以爲謝長微能當上家主,是勾結宗內,且背後一定有人扶持,背景絕不簡單。
可再次登門謝府才警醒過來……自己之前的推算只是大概,更爲細思極恐的是:謝長微身後的蘇嬤嬤是個被控制的金剛人!
金剛人是中了金剛蠱蟲的傀儡。
這種蠱蟲極爲霸道,一旦中蠱,人有意識,卻不得不受母蠱的操控,四肢麻木、力大無窮、功力大增,關鍵是金剛如字面意思,中蠱者可在短時間擁有金剛不壞之身。
是不是她看錯了?
謝長魚神色怪異,頭一次對自己產生疑惑。又仔細觀察了下前方人的腳步。
洛芷曾說過,中了金剛蠱的人步伐很重,不是表面上的重,而是習武之人能用內力五感看到的重。
聯想到之前與蘇嬤嬤接觸的種種情景,金剛人表面除了木訥些,與常人是沒有不同的。
也難怪以往接觸蘇嬤嬤會覺得此人怪異……
謝長魚暗恨是自己大意了,那時剛到盛京,滿腹心事,根本沒聯想到這一層。
關鍵是木偶蠱不論在南疆還是在西域都是極爲罕見的,且這種秘術早已失傳。
能夠讓人功力大增的蠱毒不少,但能讓人在短時間,或一年或三年的時間擁有不死之身,世間也只有這一種秘術。
敏銳的嗅覺讓謝長魚意識到如果將這種秘術用到戰爭上,必將天下大亂。
謝長微,必須細細的查。
喜鵲緊跟在謝長魚身邊,同樣四處打量謝府,心頭覺得這大世家委實豪華寬敞,可走進謝府,心頭有種深深的壓抑感。
……
謝長微走在前方,餘光不時往後看,瞅到謝長魚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脣間勾起譏笑。
果然是南方來的鄉下人!
由於這次謝長微將二人吃茶的地點換到花園中的涼亭,途中也不必經過謝長亭的玉風閣,所以謝長魚也無從得知,上回來血腥味最濃,也是在謝府遇到鬼麪人的玉風閣究竟恢復原樣沒。
“蘇嬤嬤,給長魚賜座。”
謝長魚回頭,看到謝長微眼裡算計的笑。
……
皇宮,歷治帝龍體染上風寒,早早退了朝。
羣臣們走在出宮的路上,三五結隊討論近來的朝政要事。
江宴與王詔並排而行,兩人身上皆是穿着官服,氣質不同,卻各領風騷。
王詔褪去寬大的衣袍,換上官服,周身還是給人瀟灑恣意的氣質。
而江宴不愧是位於京都榜單第一的美男子,白衣丞相,公子如畫。
千古唯獨這一人。
“還沒到小寒,天便降了小雪,”王詔搖頭:“早知如此,我該不
着急入朝的,等科舉一過,我的任務完成,就讓王錚來繼職我的位置。”
江宴倒是瞭解王詔的性子。
“你沒問你二弟是否願意,也不問你爹與你家叔伯是否同意,放浪形骸這麼多年,不娶妻、不問事業,放眼各大世家,也就你王詔敢這麼做。”
說是這般說,江宴語氣中還是羨慕的。
王詔是浪子、是浪跡天涯的名士,獨愛青山綠水、桃園生活。不問世事的爾虞我詐,我行我素,只求問心無愧第一人。
他們二人磁場不同,性格不同,卻能成爲至交好友,說起來也是奇怪。
二人談笑間,王詔問及南方八大世家的事。
“聽說今早八大系的馬車已經入了盛京城,各自也都入駐朝廷安排的皇家驛站了。今夜的宴會,你打算如何安排?”
江宴往皇宮某處方向看了眼。
王詔立馬會意:“太極宮?”想了想,他點頭:“看出皇帝對八大系的重視了,這些公子哥就這樣進國子監學個幾天再參加科考,入官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那你說少了這麼多名額,你讓我這主考官怎麼平衡?寒門子弟更無希望了。”
“你平衡重要還是皇家平衡重要?”
二人說這話也絲毫不避諱了。
太子軒轅翎與杜清饒結伴走在後邊,看到前方二人談的起興,便走上前想噁心噁心江宴。
“喲!江丞相,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有心情談笑?父皇安排給你的事,可是一件都沒落實啊。”
軒轅翎保持着矜持的笑,儘量不得意。
他有這般自信全歸於近來幾日,朝廷上下因賑災捐款一事,對江宴的雷霆手段頗有微詞。
而歷治帝也不斷地在給江宴施壓。
軒轅翎的壓力小了很多,並且在杜清饒出謀劃策下,討得歷治帝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