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整天的發粥,那江宴又回到了金玉樓。
同時也帶回來了此去知府的迴應。
回到謝長魚的身邊後,江宴便也是見到了謝長魚面前那長龍一般的隊伍,一時間也是有些詫異。
光是謝長魚都能夠清晰見到後者臉上的驚訝,心中也是暗爽不已。
“隋大人,借一步說話。”江宴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都是看着那些百姓,甚至還是不由地有些緊張兮兮地嚥了咽口水。
謝長魚點頭,拉過那阿哲,笑嘻嘻地摸了摸後者的腦袋:“隋哥哥交給你一個任務,幫着你媽媽給災民們發粥好嗎?我相信她們會感謝你的。”
那阿哲很是認真地接過謝長魚手中的粥勺,用力點了點頭:“隋哥哥放心,阿哲一定會好好做的!”
“隋哥哥相信你。”又摸了摸那阿哲的腦袋,謝長魚才終於是跟着江宴進了去金玉樓。
進去後,那江宴則是背對着謝長魚,好一番嘲諷:“看來隋大人還真是招人喜歡呢。這纔來了兩天的時間,居然就有這麼個孩子纏着你了。”
謝長魚嘿嘿笑了下,解釋道:“可能是我的體質比較吸引孩子吧?更何況那也不是我主動去邀請的呀,是人家主動想要來幫我的忙。”
“那倒是要恭喜隋大人了。只不過,還是要提醒丞相大人一句話,我們是來處理水災的,而不是讓你在這裡發展什麼感情的。”
江宴說這話,眼神很是鄙夷地瞥過那謝長魚一眼。後又是將目光直接放在了窗外那粥棚之中。
可以看見從謝長魚走了之後,換成小阿哲盛粥,可那些災民們倒是一點都沒有怎麼欺負後者,反倒是更加親切地摸了摸後者的臉蛋。
見狀,謝長魚也是欣慰了下。
而那江宴則是輕輕攥起了拳頭。
謝長魚眼尖,自然是瞥見了,便是笑了下:“且先不說我了,丞相大人呢?你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江宴回過頭,將帶過去的計劃書往那書桌上狠狠一丟:“這個彭玉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可想而知,應當是談判失敗了。
玄墨和玄乙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冒出來,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怒氣衝衝。
“這個彭玉到底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十八線小城池的父母官罷了!居然敢對我們丞相大人不敬!”
“就是,就這樣的官員殺個幾十次都不成問題。”
玄墨看上去是最爲激動的,甚至是被那憤怒給衝得眼角都有些通紅了。
而饒是那脾氣極好的玄乙,已然也有些憤怒了,一雙手狠狠攥着拳頭,甚至是直接半跪在江宴的面前:“主子,就交給屬下吧!屬下今晚去好好教訓那個彭玉一下!讓他知道什麼纔是主次!”
江宴輕輕擺了擺手:“你們先不要做什麼過激的事情,若是被朝廷的人發現了就不太好了。”
“是。”兩人雖然是不甘,但是對江宴,他們是絕對的忠誠的。
謝長魚則是走上前去翻看了下那捲羊皮紙。
還是和昨日幾人敲定的完稿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謝長魚皺起眉頭,疑惑:“那彭大人是根本就沒有看?”
“何止是沒看啊!那個彭玉一聽說主子居然要讓他幫忙重新建造水壩,乾脆就找了藉口在書房裡面呆了好幾個時辰!”
“我們主子多高貴的身份,過去居然別一個小小的知府給晾了那麼久的時間!”
那玄墨很是惱怒,一張好看而又紅潤的娃娃臉此時也已經開始擰起來,不再那麼討喜。
顯然也是被那個彭玉的操作給氣到了。
謝長魚都有些驚訝了,這個江宴居然能夠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要知道在整個盛京城,無論是誰都要給江宴幾分薄面。饒是皇帝,或者是曾經的謝長虞,又或者是跟江宴一直都不對頭的陸文京,誰敢晾着江宴幾個小時?
就算謝長魚敢,她也根本就不會做出晾這種事情,而是直接讓江宴滾蛋。
沒想到在這種鄉下小城,居然能夠看到江宴吃癟。
一時間,謝長魚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同情他了。
“那彭玉最終有沒有見丞相大人?”謝長魚還是忍耐住了自己心中的笑意,故作正經問道。
“自然是沒有的。”江宴一雙眸子緊緊盯着謝長魚,眯成了狹長的一條,看起來很是危險,“若是隋大人覺得好笑,那便笑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時間謝長魚都有些緊張兮兮地嚥了咽口水。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四個月裡,這個男人的功力是又增進了不少。現在看來都有些讓她恐慌了。
不過那來自江宴的壓迫感很快就消失了,江宴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淡然地將羊皮卷合上:“彭玉最後是來見了我一面,只跟我說了一句話。”
“要是想要造大壩的話,暫時就別想了。”
“說完,那個彭玉就走了,我也就回來了。”江宴道。
說話的語氣都不帶有任何的起伏。
雖然看起來還是那般的和善,但是隻有謝長魚這種真正熟悉江宴的人才能夠看出來,這個江宴是真的生氣了。
而且看起來生氣地非常嚴重,可能這次江宴的目標就會從順便造個大壩,變成必須要將大壩造好。
居然有人這般威脅江宴,還真倒是從來沒見過誰那麼大的膽子。
謝長魚則是陷入了沉思:“很顯然,這個彭玉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而且不想讓我們知道,也不想讓我們插手。”
“是。”江宴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謝長魚。像是在說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說出來裝逼一樣。
謝長魚有些尷尬笑了笑。
“既然這般的話,那不知丞相大人有什麼想法嗎?”謝長魚尷尬陪着笑,連忙問道。
只有在這個江宴的面前展現出一定的才能,又不要特別的瓜兮兮,這江宴纔有足夠的可能性信任自己。
要是不然的話,這江宴很有可能會根本不管自己。
這一次的江南之行,謝長魚還是比較依靠江宴的庇佑的。
“這事正是我來找隋大人的原因。”江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