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是不出謝長魚所料,這貴溪樓果然是一座陣法形成的樓宇。
兩人在穿過陣法之後,才終於是從障眼法之中走出來。
回頭看,還是那洞開的大門,謝長魚不由得感嘆:“丞相大人,看來我們剛纔在貴溪樓中找了半天,可根本就沒有離開這門廳分毫呢。”
“嗯。”江宴點了點頭,後又低聲道,“隋大人倒還真是有謀略呢。”
謝長魚微微仰起頭,倒是顯得有些自負:“丞相大人多讚了,這只是隋某在外雲遊的時候見多識廣,就知道地多了些。”
雖然這暗地裡其實謝長魚是在貶低江宴不如自己見識多,但是也就是這樣的舉動才能將隋辯自負的形象表現出來,消除江宴對自己的疑心。
江宴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那真正的貴溪樓內部,整個人站在謝長魚的身前,根本沒有之前被障眼法欺騙的樣子,依舊遺世獨立謫仙一般。
一時間,謝長魚也只得在心中不斷謾罵着這個江宴臭屁,就知道耍帥裝逼,真正還不是就要靠自己。
不過,當她注意到這貴溪樓的時候,不禁是驚訝地張開了嘴。
這貴溪樓,裡頭的樣子根本就不輸外面的繁華。
整個貴溪樓兩層小樓,燈火通明,沒有一點被水浸泡的痕跡。哪怕是在一樓,不管是茶座還是戲臺,都依舊和往日一樣,甚至是連荒廢的灰塵都沒有半點。
這若是放在別處的話,倒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地。可放在這水淹過的桐城,就顯得有那麼些難以想象了。
不過,就這繁榮茶樓,居然沒有一個人。
這倒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啪啪啪——”
樓上看臺忽然傳來陣陣鼓掌聲。
兩人很是警惕地擡頭看向那看臺之上,只能望見個白紗之下的女人臉龐,卻根本看不清是何人。
方纔還空無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時居然冒出來一個白衣女子,實在是有些恐怖。
一時間,謝長魚只覺得有些背後發涼,眼神也是犀利了起來。四處打量着一切有可能存在人的地方,避免又冒出來一堆人,打自己個措不及防。
饒是江宴,眼神也微微尖銳了起來,眉頭緊蹙,心中很是不爽。
先是被一個障眼法騙了過去,隨後又是絲毫沒有察覺地冒出來一個人。光是江宴這種自恃清高的人,在盛京城也是向來沒什麼人敢招惹也就是因爲他的實力強勁,手底下更是還有慶雲閣這種強者如雲的組織。
“閣下就是這貴溪樓的主人?”
江宴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禮。
那其上之人淡然起身,整個人包裹於白色絲裙之中,美麗的輪廓若隱若現。
雖然是將隱私部位都全部藏好,但就是謝長魚都得承認,她要是個男人,此時可能都管不住自己會做什麼。就算她是女兒身,看着那女子也是得眼睛都直了。
“閣下?”江宴又道。
謝長魚這下子纔算是回過神來。這江宴看着這女子居然是面不改色,眼神都沒有變一下。甚至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白紗之下的雙眸,目不轉睛。像是根本沒有被這女人影響到一樣。
謝長魚一時間心中也有些佩服,也不知是怎麼的,心裡居然是有些許的安心。
或許是因爲自己這身體再怎麼說也是江宴的夫人吧。要是看到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對別的女人表現出來渴望的樣子,那自己可能會當場氣死在這裡。
“閣下可是丞相大人?小女子有失遠迎了。”那白衣女子飄飄然額走下樓梯,落於江宴身前,目光柔情似水,軟軟地在那江宴的面前福了一福。
這一下子,謝長魚可就顧不着如何欣賞這女人的身材了。拳頭不自主地捏緊,嘴角的口水也被狠狠吸了進去。
看來不管是哪裡的女人,是女神還是孩子,都對江宴這個男人移不開眼啊。
真是不知道江宴這張死魚眼臉有什麼好看的,除了這皮相確實是惹人喜歡之外,那個臭脾氣誰能忍得了?
到底是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
謝長魚冷哼一聲,直接將目光從那女子身上移開。
“閣下是這貴溪樓的主人?”江宴微微蹙眉,又是重複了一遍。
那女子點了點頭:“是小女子家裡開的。小女子名叫桂柔,請問丞相大人此時到訪是有什麼事情嗎?災期我們家的茶館不接客哦。”
那叫桂柔的女子又是微微笑着道,目中柔情流轉,聲音也透着江南水鄉特有的吳儂軟語,比起盛京的娼妓都要溫柔上好幾分。
這不愧是桐城第一溫柔鄉。
一個茶館女子,居然也能這般勾人心魄。
好一個狐狸精!
好一個江宴!果然是死渣男一個!難怪之前娶了這麼多個妻妾,原來是個色痞頭子!現在外出居然還是色心不改,居然連這莫名其妙之人都要勾搭。
這謝長魚緊緊盯着江宴和桂柔兩人之間的距離,見着那桂柔越靠越近,謝長魚的心中就越是惱怒。
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怎麼也躲不過女人的溫柔鄉!特別還是這種江南女子!嗲聲嗲氣,不是好東西!
謝長魚獨自生完悶氣之後才發現,自己方纔是對江宴吃醋了?這江宴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值得自己吃醋?
謝長魚很是惱羞成怒,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那桂柔的手臂:“這位大娘,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過我家趙大人?一個高高瘦瘦,看上去很清瘦的男孩子,二十出頭,挺帥氣的 。”
謝長魚皺着眉頭,手上的力道也是用上了三分。
桂柔果然是人如其名,柔柔弱弱,被謝長魚捏了兩下之後竟然是紅了眼眶,整個人身子骨一軟就要往江宴的懷裡靠。
“這位公子,小女子可沒有見過您說的那個人啊,您可否放開小女子,小女子身子柔弱,可不經摺騰啊。”
可江宴卻是眼神一凝,不着痕跡往邊上一閃,那桂柔便是靠不到了。可畢竟人身子柔軟,倒也沒有倒在地上,硬是保持住了平衡和謝長魚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