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目光凜然,早在謝之魚醒來之前,他就已經提問過貴柔了,從桂柔嘴裡面仍然什麼都問不出來。
他還讓桂柔交代了她和隋辯之間的對話。
如果桂柔沒有說謊的話,謝之魚的確沒有問什麼。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不,絕對不會的,江宴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覺,從月引逃跑之後,他就感覺隋辯對他隱瞞了什麼。
這次隋辯一聲不吭的帶走桂柔,更加坐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如果隋辯真的沒有隱瞞什麼,爲什麼會提早的知道桂柔會出事。
謝之魚擡起眸子,迎上江宴,對她審視的目光,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想。
“丞相大人,桂柔是貴溪樓的人,貴溪樓背後還有更大的掌權人現在桂柔被我們抓住,對方一定害怕我們從桂柔嘴裡面問出什麼,所以纔會對桂柔下手。”
謝之魚抿嘴笑笑,坦然的看着江宴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丞相大人,你乾脆就承認吧,你沒有我想的多,如果你想到這一步的話,桂柔說不定就不會被我帶走了。”
謝之魚的這番話成功的觸及到了江宴的雷點,他捏着拳頭,怒氣騰騰的瞪着謝之魚,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謝之魚的嘴巴掰開,把他的舌頭給拔掉。
他快速的撥弄着拇指上的戒指,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必須要淡定。
謝之魚沒什麼別的本事,唯一一點,他能成功地將自己的怒火撩撥起來。
見江宴臉色陰沉,一句話不說謝之魚就知道自己又把他給惹毛了。
本來被他扔在這裡心情很不爽,但是一看到江宴怒其敗壞的樣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而且看着江宴生氣的樣子,爲什麼覺得這麼可愛呢?謝之魚將心中升騰起來的這個想法壓了下去,太可怕了。
她晃了晃腦袋,正色道:“大人,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
江宴氣呼呼的摔門離開,的確謝之魚說的是實話,不管是從桂柔還是從他嘴裡面問出的話,都沒有任何破綻。
迫不得已只能將謝之魚放了,這個傢伙又讓他得逞了。
當下人走進柴房進來,解開解之魚身上的繩子時。謝之魚還得意地擡起下巴,頗爲不屑的看着江宴。
當所有繩子都解開之後,謝之魚揉揉手腕,從地上站起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看着江宴嘆氣。
“丞相大人,你說何必呢?”
她勾起脣角,笑容更加得意,“把我折騰到現在什麼都沒問清楚,還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江宴緊繃着臉瞪着謝之魚,咬牙切齒的說:“隨大人你有什麼話想說,大可直接說,不要這麼拐彎抹角,實在是沒有意思。”
謝之魚看到江宴氣急敗壞的樣子,更加高興。
“大人,我說這些話你不能理解,那是你的問題和我沒有關係啊,我說的已經很直接了。”
她目光越過江宴,停留在趙以洲身上,似乎在向他徵求意見。
走到趙以洲身邊,自然的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向他挑了挑眉頭問道:“趙大人,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突然,被提問的趙以洲有些蒙,有些詫異的看着隋辯,沒有想到他竟然把火力往自己身上引。
趙以洲嘴巴張了張,還沒有回答問題,就感受到了江宴投射而來的目光,冰冷的讓人打寒戰。
他的目光就跟淬了冰一樣,看人都帶着冰渣子。
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推了一把隋辯向後退幾步,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隨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之魚看到趙以洲慫慫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比乙。
自己好歹也是救我他命的人,竟然這麼嫌棄自己,這讓他情何以堪呀。
她輕哼一聲,擡起下巴,甩了甩袖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哎呀,哎呀的往外面走。
江宴揪住謝之魚的後領子往後一拽。
她比想象的還要輕盈,竟然自己一拽,謝之魚就往後跌,差點跌到他的懷裡。
幸好江宴反應快,沒有讓謝之魚和自己撞個滿懷。
他嫌棄的捏着謝志魚的領子,“隨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出去就出去了,哎呀哎呀是什麼意思?”
謝之魚擰着眉,他手中掙脫出來輕哼一聲。
“丞相大人。你可是讓人綁了我一天一夜。隋某還不能有怨氣了嗎,難不成還要感謝丞相大人?秉公執法把我綁了這麼久嗎?”
她捲起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她的手腕上赫然一圈紫紅色的痕跡。
謝之魚舉起手腕在江宴眼前晃了兩下。
“丞相大人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的傑作,你說我怎麼可以沒有怨氣呢?”
她皺巴着臉捂着自己紅腫的手腕,“你看人家細白的手腕都變成這樣了,丞相大人竟然還問我,爲什麼要哎哎呀呀的?”
她放下袖子,將手腕藏在袖子下面。
江宴擰眉,的確謝之魚手腕上的那道痕跡,看着很嚇人,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謝之魚的手腕似乎跟個女子一樣。
他沒有見過哪個大男人手腕那麼細白。
這讓江宴不由得有些懷疑謝之魚的身份。
注意到江宴探究的目光,謝之魚,擡起眼皮,坦然的看着他的眸子,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他不是想看嗎,就讓他好好看看。
江宴極爲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和隨便湊這麼近真的很不舒服。
看江宴排斥的樣子,謝之魚得意的挑起脣角。
他也不過如此嘛。
她站直身體又抖了抖袖子上的褶皺,“既然丞相大人這麼計較,那隋某就裝作安靜一點吧,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知爲何,江宴聽着隋辯說這些話,有些怪怪的,就好像自己。是個什麼無惡不赦的人一樣。
他盯着謝之魚的背影,心裡真的很不舒服。
實在不想和隋辯再計較什麼了,他扶着額頭,只覺得頭有些疼,只要和隋辯攪和在一起,他準沒有什麼好事兒。
以後還是離隋辯遠一點吧,哪怕他們一起共事。
趙以洲察覺到江宴臉色有些不對,關切地問道:“大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