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這人搞得一頭霧水,但還是提起精神等着外面的動靜。
她的內力不是虛設,不多時便聽到江宴與玄乙的對話。
“你若再是話多,這禁制就留在你身上罷。”
進門便聽到謝長魚的聲音,二人好似冤家一般,見面便是互相對言。
趙以州在旁邊插話道:“我看隋兄今日的精神不錯,丞相大人是否通融一下,將隋兄身上的繩子解開一些吧,這細皮嫩肉綁着該有多疼。”
江宴的眼神便能將他殺死,轉過頭看了看他又轉過身對謝長魚說道。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日後再與你說明,這禁制留在你身上一天便多一份傷害。你乖乖聽話,若是再這麼多嘴,就任由它發作噬心這麼罷。”
謝長魚沒想到自己竟有一天會被江宴威脅,但如今被他捆綁至此,無奈之下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剛剛的蕭聲我聽着十分熟悉,你應該也知道那人是誰。”謝長魚深知此時並不是鬥嘴置氣的時候,若那人真是月引,那麼她做出的這些事情她自己必須要找到她問清楚。
屋中事外之人太多,江宴不便將知道之事說出,他並未多語。
謝長魚自是明白,看了看葉禾,對他使了使眼神,隨即葉禾便將趙以州請出了房間。
“我們也算同難當得,怎就何事都不與我說來,莫不是上次瞞我,或也不會發生這麼多後來之事。”
走出屋子的趙以州大聲說道,宣泄自己的不滿,但他卻沒有辦法,這一個個身上都帶着些秘密,當真讓人苦惱。
“月引之事三兩句說不清楚,但她此番作爲卻也是爲了你身上的禁制接觸,我已經將佈陣圖交給玄墨去辦,剩下的日後再說。”
不知江宴與月引兩人究竟是何關係,謝長魚決定私下打探。
玄墨自門外進屋。
“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外邊的陣法已經擺好,是現在就開始嗎?”說完將錦帛交還江宴手中。
屋內安靜下來,江宴走到謝長魚的面前將她身上的繩子鬆開。
被禁錮了許久,突然間鬆開,謝長魚難得的自在,明白此事對自己十分重要,她並無多話,自己走出門外。
看了看眼前的陣法,她心中一驚,確實是唐門中法,但這法陣需要配合地理位置佈陣,小小縣衙怎麼會合適。
不知江宴是否看出自己的疑惑,他在身後緩緩說道:“你我均忽略了,這縣衙便是一個八卦陣。”
謝長魚轉過身來,自己初到這裡便覺得神經偶爾會被人撩撥一般,若是有人存心利用陣法,定能生出打亂。
難怪月引處心積慮將他們引回桐城,看來她是要告訴自己什麼。
謝長魚心中有了主意,這次被江宴發現實屬意外,回到盛京她定要想個其他法子再回這裡。
霍藺並未睡着,剛剛被玄墨敲門之後便匆匆趕到這邊,需要準備的東西大多也是他派人準備的。
擺好了陣法,謝之魚自己走入陣法中央。
玄乙守東玄墨守南,江宴一人鎮守西北兩面。
根據月引交給他陣法上的咒語,三人起手慢念。
當月亮沉入雲霧裡時,因着咒語的原因,謝長魚漸漸進入昏迷。
在場的人均被眼前場景所震驚。
天空黑壓壓一片,四周似乎傳來爭鳴的叫聲,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在場的人均能感受到四周似乎沉重的怨氣,看着謝長魚變黑的臉色,江宴有些擔心。
他不知月引給他的東西究竟是救謝長魚還是害她,但此時已經開啓陣法,他只能全力一試。
於是三人合力,繼續將懸於空中的八卦陣形壓向謝長魚身邊,頃刻間是她身邊周圍蹦出數道血光。伴隨一聲長叫,謝長魚終是無力癱軟在地。
月光行出雲彩,周圍也泛起了亮光。
由於禁制的原因,謝長魚的易容術漸漸失去效果,江宴發覺異常急忙走上前去,將身上的衣袍脫下遮擋住謝長魚的面容,抱起她走回屋內。
趙以州剛剛躲在門後觀看,並未來得及走上前,只是看着丞相大人抱着隋兄走了過來。
他是聰明之人,眼見有些疑惑,回想之前與隋辯相識之時,他的身姿似乎並非如此纖弱,而身形也挺拔一些,現在看來似乎有所差異。
玄墨上前一步擋在趙以州張望的身前。
“趙大人,既然現在已經無事,您就先回去休息吧,明早自然會見到隋大人的。”
這話說的沒錯,既然丞相已經在屋中照顧,他也不便多留。
剛剛那場景屬實滲人,總會讓趙以州想起在雲縣霧中經歷的一些事情,他拽了拽玄墨的衣角。
“並不是我害怕,只是剛剛的場景有些駭人,你若晚上睡不着便到我房間來。”
想到自己說的話擔心他人會誤會,趙以州急忙補充道。
“你也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屋中有兩張牀,咱們可以各自安踏。”
聽着着趙大人與玄墨說的話,玄乙的眼前留下數道黑線。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只希望這一晚上過去之後一切都會過去。
玄墨扶了扶頭,轉身跟隨趙以州走回屋內,玄乙反倒愣在原地。
玄墨本身不與他人交流,但如今竟然被趙大人呼來換取。
雖然能夠看出來人關係與丞相大人不同,但是玄墨居然會答應趙大人的話,玄乙算是被這二人所折服,實在難得難得。
謝長魚被抱回屋中,江宴將自己的衣袍遮下。看着她的面容。這久違臉龐反倒是讓江宴有一絲的想念。
他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觸怒自己,回到盛京他一定要教訓一番。
不知道謝長魚從哪弄來的換顏丹,暫時來看已經不能讓趙以州發現謝長魚的真實身份了。
“玄乙”
江宴將他喊人內室。
“大人有何吩咐。”玄乙守在門外聽後傳喚。
“現速去準備一輛馬車,明天你與玄墨趙以州一同回京,我帶着謝長魚先回去。”
玄乙得令便離開了。
這一夜的提心吊膽終於結束,翌日清晨一切恢復了平靜。
百姓沒有再聽說有死屍的出現,個個喜笑顏開,歡愉的出門放着鞭炮一同慶祝。
這場景堪比幾天前水患被治,有些人的臉色比水患之事還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