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域是邊界的外邦地界,只有出行的商人會經過那裡,其他人由於不懂那裡人的語言不會走動。
謝長魚看着手中的扇子。
“你可是知道這個。”
雪姬既然聞出了出處便一定是接觸過,她接過扇子打開仔細觀察裡面的畫作。
“從扇子的材料和上面的題字來看,是我們盛京之作,但這香味確實來自異域。”雪姬再次確認,將扇子放回了桌子。
“主子,這扇子的出處?”雪姬問道。
“溫初涵的物品,能夠擁有這種香料的都是什麼人?”謝長魚自是知道來源,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遠比自己想象的不簡單。
回憶了一番雪姬回道:“主子,句屬下所知,這種香料也並非尋常商域人均能使用,只有商域貴族纔可佩戴,像是一種叫做香水之物。”
她知道的並不多,不過是曾在一次任務中偶然結識的好友曾與她說過。
“既然是貴族的話,溫初涵是怎麼認識的?”謝長魚在手中把玩着摺扇喃喃自語,重生前自己大多接觸的都是戰場上的蠻夷,這些異域之人從未接觸過。
不過若是誰人接觸的最多,那當是江宴了。
作爲當朝丞相,江宴還有一個名號便是盛京外交使,在與其他國域交流學習之事均交由他來辦理。
唯一認識的瞭解商域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死對頭,謝長魚萬不得已纔不願所求與他。
“你先回去吧,最近葉禾那邊已經有人跟蹤調查了,你也多加小心。”自桐城事開始,謝長魚隱約覺得有人一直在暗中調查自己以及接觸的人,但究竟是誰,現在還未可知。
跟隨宋韻回到江府的溫初涵心上狠毒了謝長魚。
“主人已經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綠珠坐在一邊看着她這幅萎靡的樣子譏嘲道。
“我本就沒有想要她性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反將一軍。”溫初涵心中不甘,本來以爲藉着回江南的機會能除掉謝長魚,現在不僅人沒有事,還明目張膽的戲弄自己。
她恨不得立即殺了那個女人。
“早就提醒過你要小心一些,但是你總是存有僥倖的心思。若是違背了主人的意思,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綠珠十分不待見溫初涵,若不是主人安排她在這裡另有打算,她絕不會與這個愚蠢的女子做丫鬟的。
兩人均不做聲。
因爲着了冷水,宋韻對於溫初涵的身體十分關心,畢竟女子屬陰寒體質,若是再上了身子影響以後可就麻煩了。
“來人,將府中的雪蓮熬製湯汁拿給表小姐。”宋韻吩咐下人,將皇上曾賞賜江宴的珍寶熬了給溫初涵補身子。
“夫人,這雪蓮十分貴重,是否請示一下少爺。”管家有些擔心,畢竟這是江宴拿到江家孝敬夫人老爺的。
“我是主母,府中的東西我還做不了主嗎?”
當初謝長魚臥牀之事宋韻都沒有拿出雪蓮,如今居然爲了表小姐割愛,可見她對溫初涵的重視。
到頭來還是自己的侄女,明知道被謝長魚捉弄掉入水中卻不能維護,宋韻丟了自己的臉面,自然要在他處找回。
管家的了命令便去辦事了,望着外面的空景,宋韻扶額嘆息。
“小姐,你聽說了嗎?老夫人將皇上御賜的雪蓮送給了溫初涵養身子。”喜鵲第一個得知這個消息,叫渣的來到謝長魚面前叫屈。
“倒是擡舉她了。”這雪蓮她自然知道,不過在她那個舅舅看來,這個東西每年西域國都會進貢,在皇宮裡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了,不過是尋常百官與平民無緣得見,自然當做寶貝。
“她若是識相便乖乖收下,少做一些幺蛾,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經過這麼久的接觸,謝長魚也明白了溫初涵的脾氣。
她時而精明睿智,做事很有章法,但時而又蠢的糊塗,好多事居然做的甚至愚笨。也是因爲如此,謝長魚一度懷疑溫初涵的背景。
如今有了摺扇之事,她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她還能作出什麼風浪,丞相現在明着維護您,連老夫人都不說什麼了,她還能怎樣。”喜鵲歪着小嘴不屑的說道。
這話聽着滿是關懷,但謝長魚知道,江宴那廝小人心思,定沒存的好心思。最近疲累也是因爲他的緣故,一邊調查桐城發生之事,一邊還要堤防他察覺什麼。
在廚房將做好的雪蓮端到溫初涵的房間時,不出意料的她果然十分得意。
“哼,她謝長魚再得意便也只能在丞相府嘚瑟一番罷了,現在的身份也不過是侍妾,只要姨母一直喜歡我,總有機會會站到她的頭上。”
綠珠在旁,這番話反倒聽的刺耳,這個女人始終想着嫁與江宴,而主人真正的目的是謝長魚,那個女人才真正棘手。
“我勸你還是沉穩一些,不要因爲這點小恩惠就得意自揚,這種東西在主人那裡算的了什麼。”在綠珠的心裡,真正愛慕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這件事在江府算是留下了一個小轟動,這東西是御賜寶物,連江楓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夫人會將這個賞賜給溫初涵。
謝長魚坐於府中矮腳松下,這幾日算作悠閒,她在心中計劃着怎樣運用溫初涵的這段情史,畢竟不知當年發生什麼,只能讓暗樓的兄弟先調查之後再行動。
“小姐,丞相那邊派人來傳,說是午間與您共同用膳。”喜鵲從拱廊走過,將消息告訴了謝長魚。
回京這麼久,若非必要場合,兩人均是各自忙碌,今日爲何突然要與自己一道用膳。
自桐城事發之後,謝長魚總有感覺江宴似是知道什麼一般,雖平時不得相見,但府中這些人都是什麼脾性謝長魚還是瞭解。
回京後,明顯自己身邊多了一些精明之人,使得她外出行動都多了約束。
謝長魚只當他是因爲自己隋辯身份多了些顧慮,怕自己再次僞裝離開,但這是由不得他,謝長魚自有她的打算。
“回了他,我午間過去。”因着摺扇之香的事,謝長魚總是存着一些心思。
喜鵲俯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