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上的話,包括王權在內的一黨中人已然揪起心結,皇上此事上發話,將權力交給這新上任的隋辯,恐怕不僅僅是因爲事情處在他的府中那麼簡單。
中人揣測,皇上下一個寵臣便是這隋辯了。
下朝之人,衆人紛紛上前巴結。
“隋大人大理寺卿任職儀式怎的還未提上日程?我等已然等着登門祝賀呢。”
嚴侍郎走進攀談,對於謝長魚也是一臉的笑面。
這人謝長虞還活着的時候便不喜與他親近。
此人本性不壞,但是多詭圓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若說是爲官之道,他職稱的上司其職盡其責。
可這若是涉及利益,他這人便狡詐許多了。
謝長魚轉身回到。
“侍郎大人客氣,這不府上發生那樣的事情,本欲算好的時間也只得一退再退了,不過在下司禮之時,一定叫上各位,一定一定。”
從前的謝長虞,那裡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也從來不屑與這些官員芥蒂。
可如今也算是落魄了,不得不與這些人官官爲伍。
哎,客氣過後,謝長魚獨自在前面走着,江宴此時來到她的身邊。
“這入朝覲見的感覺如何?”
這話說話也不知是關心還是諷刺,謝長魚沒好氣的看着他,“當是又疲又累。”
這話也是真話,她從未覺得上朝如此費神。
“一邊想着小心龍椅上那位,一邊又想着小心被其他大臣針對,好不容易。”
謝長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沿着乾清殿前的石子路走着。
“你還會如此小心謹慎嗎?”
江宴卻突然說出此話,謝長魚有些驚訝。
這人有時候的表現,好像知道自己是謝長虞一般,可有的時候卻好似不知曉一般。
真不知他葫蘆裡究竟埋了些什麼藥。
回到府宅外面,謝長魚突然想到趙以州最近總是稱病,想到被嚇暈過去的慧娘,她便趁着今日去趙府看看。
這人也是迅速,早早的便爲自己置辦了府衙,到門口時,這下人們也是盡職盡責。
“隋兄,你這可是第一次來我這裡,快請進,快請進。”
聽聞是隋辯到訪,趙以州幾乎是用跑着的出來的,見到謝長魚的時候更是激動的差點要牽起她的手。
兩人前後進屋,慧娘已經在屋中招待。
“民女見過隋大人。”
也不知這兩日這幾天經歷了什麼,現在的慧娘倒是與之前反差很大,人也不在囂張跋扈的模樣了。
如此看來,倒是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樣子。
謝長魚探究的看着兩人。
“隋兄你就別多這些心思了,慧娘表弟家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又是知情人,我作爲朋友肯定不會讓她再回到自己家中了。”
她那倔強的要賣豆腐,我也是無奈,只得將那豆腐工具搬到了府內。
說着望了望不遠處的磨盤。
“噗!”
謝長魚口中茶水噴出,本還以爲這人的腦袋終於開竅,卻不想只是這層意思。
她屬實爲這位仁兄擔任,若是他一直這樣一幅榆木腦袋,那這日後娶親怕是成爲一個難題了。
慧娘爲兩人衝完茶水,又急忙爲隋辯擦了擦噴到衣袖長的茶水便出去磨豆腐了,這兩人也是有趣,分明可以在一起,卻此時不溫不火了。
也難怪慧娘如此,哪個女人追了這麼久,還得不到結果,是能夠堅持下去的。
怕是現在她早已不在存那個心思了。
如今見慧娘安全,謝長魚心也便放下了,想着趙以州稱病,便關心問道。
“以州兄,你也是驚憂所致的病症嗎?”
想着兩人見到慧娘表弟家時的情景,若是那慧娘都驚的暈倒,想必這趙兄也未必好到哪裡。
如今在謝長魚心中,這趙以州已然是膽小的代名詞了。
他見隋辯如此誤會自己,當下拍拍胸脯。
“我堂堂七尺男兒,怎會被那種東西嚇到,不過是有些着涼而已。”
卻也如此,這段時間總是深夜出行,天已轉涼,稍不留神便惹上風寒了。
“當是這樣,那你要小心一些了,多加註意身體要緊。”
謝長魚人也關懷過了,慧娘安全也放心了,便不再多留。
“說你第一次來,也不用過午膳再走。”
趙以州不知哪裡學來的客氣,可惜謝長魚還有好多事情等着,如今真是沒有時間久留。
拜別趙以州,謝長魚來到醉雲樓。
那晚的刺客葉禾在暗樓審着,而縣丞那邊江宴的人一直盯着,她如今終於可以抽出功夫見陸文京了。
“我的大人物,你如今可是比那皇帝還忙了。”
見到謝長魚姍姍來遲,陸文京一臉不悅。
謝長魚連忙坐下,端着的腿看着眼前焦慮之人。
“我說小京,這眼前便是你娶妻之日了,怎的這番垂臉的模樣。”
這不似陸文京的性格。
“你還說來,若不是因爲此事,我當還是瀟灑快活。”
因着與溫初涵的婚事將近,溫家的人已然到了盛京,雖說這溫初涵不受溫家待見,但好歹是自家女子嫁人。若僅僅是江家主母出席,那便有些人力淒涼。
江宴已然不管這事,如今只得溫家人出現。
不過這不來則罷,突然出現的江家人也是浩浩蕩蕩,宋韻一時難以安排,溫景樑那邊藉由謝靈兒養身之由,如今這些人的招待便落在了陸文京的身上。
“哈哈哈,小京,這事也不見怪,畢竟你這未婚夫婿當是應多關心關心娘子家人的。”
謝長魚慣會取笑,陸文京甚爲憂慮。
“阿虞,你不是主意最多,快幫我想想辦法將這門婚事退了吧。我如今看來,這當是麻煩至極。”
陸文京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幫忙幫到最後把自己搭了進去。
謝長魚表示無奈,畢竟兩人的婚事是早先便定下的,現在也不過只是時間快了一些而已。
在溫家眼裡,這還是拖延了許久的。
“我如今能幫你的,只得是這溫初涵的心思了,畢竟她那裡我還有用,至於其他的,你娶回家養着就好了,也不用你與她舉案齊眉,忍過這畢竟的過程便好。”
謝長魚安慰的拍了拍陸文京的肩膀,精神上給予了他巨大的支持。
今日前來,她也是因着再次給溫初涵迷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