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地敘舊,只是眼神間互相交流便已將千言萬語說盡。
“還是向主子彙報情況吧。”
通知葉禾的信鴿是月引放飛了,她自然知道此時他來的目的。
眼前正是危機關頭,容不得半點閃失。
兩人飛身落院,在謝長魚的門外叩門。
“進。”
陸文京早已退去,謝長魚與屋中思索整件事情脈絡,這裡面究竟還有哪塊是自己沒有想到的,而兩人便一同回來。
“你們見過了。”謝長魚見二人表情便知一切。
其實葉禾存與月引的心思,在藥王谷的時候謝長魚便已看出。不過這葉禾悶油瓶子,不知如何表明自己心意。
現在拖到如今,若不是月引自己回來,兩人怕是終究錯過。
二人點頭,月引上前將點查的事情彙報於謝長魚。
“主子,那閻大少爺的身份屬下查明瞭,但是要究其根源還需一段時日。”
那一眼便認出謝長魚女子身份的閻大少爺,本名閻苛進,是邢雲臺名醫世家的公子。與素來醫者形象不同,這閻苛進一身高明醫術卻並不低調。
他的治病救人從來都是有償代價的,所以如今也是名聲大,作威作福的架子更大。
謝長魚笑着說道:“名醫嗎?月引,先派人暗中盯着他的動向,若是與李謹等人有聯,即可行動,絕不留後患。若是清明自身,日後再尋得機會挫一挫他的銳氣。”
雖爲名醫世家,卻藉着自己有些手段四處張揚,與月引比來,還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月引的事情彙報之後,葉禾便將在倉州密道調查的結果告知謝長魚。
“主子,密道之內並未找到那小孩蹤影,而裡面也沒有其他出口,這孩子,大約是讓人綁走了。”
葉禾在入口處發現一塊石頭,看着外面,像是長久被窩於手中才變得如此圓潤。
謝長魚看着手中石頭,這時一隻猴子鑽了出來,將她手中東西搶走。
“小畜生,這個你可不能隨便動。”
像是聽懂了謝長魚說的話,靈猴將搶去的石頭又讓回了桌子上,跑到了房樑出看戲。
“主子,這……”
他奇怪於這靈物居然能聽懂人話,再驚訝於它乖乖的聽從主子的命令。
“是新成員。”謝長魚於他說明。
這兩日時間,謝長魚發現自己與這小畜生甚爲有緣,自己做事它總會乖乖看着,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謝長魚說的命令它似乎都會明白。
月引看着小猴子,心中亦是滿意,主子身邊當真該有個陪伴了。
京城中關於隋辯到邢雲臺的消息瞬間興起,在丞相府的江宴黑麪而立。
“主,主子,還是自己的身體要緊。”玄乙見他這幅臉面便知是生自己的氣。
那夜醒來,在江宴身邊的便是玄乙,而看着謝長魚留於自己的書信,江宴怒火中燒。
這個女人居然敢拋棄他,獨自去了邢雲臺。
本欲起身追趕,耐何傷口撕裂,無奈之下只得與玄乙先行回府。
看着主子這一臉崩壞的表情,玄乙苦不堪言,他已經被冷漠了兩天了。
“扣扣。”
外面傳來敲門之聲,江宴雖未發話,可外面的人還是自己進屋。
“宴兒,明日便是你表妹的婚禮,你何故這番姿態。”宋韻的聲音傳來,她緩步走進屋內。
並不知發生了什麼,這謝長魚自稱病窩於北苑以來,便很少見她出門,如今自己那侄女的婚禮只有自己一人着忙,着實有些疲累。
本就因謝長魚的事情而心情鬱悶,此時外面張燈紅火的一片熱鬧更是讓江宴之心雪上加霜。
現下的他哪有心情顧得這喜慶之事。
“母親,這是就勞煩與您了。”
江宴心中已有計劃。
聽聞他這意思,是當將這事情扔給自己了?宋韻有些不悅,面色凝重說道。
“好歹涵兒是你表妹,如今又從江府出嫁,你作爲府中主人,若不是親自出面,怕是會拂了涵兒的面子。”
早些派人來清江宴主持婚事的時候便被他一口拒絕,那溫家哥哥身邊被謝長靈看護很緊,如今是想要送妹也有心無力。
無奈之下,宋韻只得親自前來,可這江宴絲毫未給她的面子。
此時門外傳來輕聲腳步。
“表哥。”
自被謝長魚下了迷幻之藥後,溫初涵的心中已然裝不下他人,對江宴的稱呼也恭敬生疏許多。
看着溫初涵出現在門口,江母心中擔心,是否自己與江宴所說的話會被她聽到。
江宴餘光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言。
“涵兒,明日你便出嫁了,怎的現在還四處走動?”
現下的宋韻擔心會再出什麼亂子。
溫初涵明白自己如今在江宴心中算不得什麼,過往也不過爲了自己的目的罷了。
“姑母,我與表哥說幾句話便回去。”
其實對於她之前對於江宴的心思,宋韻一直知道,當初突然答應與陸家的婚事讓宋韻也是爲之一驚。
現在看她這幅模樣,宋韻心中臆想她當是不捨之情。
“哎。”
江母無奈,走出房間。
玄乙見狀也移步退下,屋中只剩溫初涵二人。
“你有何話要說。”江宴走到書案處坐下,但眼神並未望向溫初涵。
她也不急不惱,這段時間因着主子並未有任務下達自己,溫初涵卻穩重許多。
綠珠也屢屢疑惑,究竟溫初涵爲何轉性。
“表哥,我想這幾日在府中叨擾許久,與嫂嫂間也發生些許不愉快之事,如今她閉門不見,想請表哥幫忙圓話。”
不曾想溫初涵的心思居然是見謝長魚,如今她不在府中,屋裡那裝作之人也是府中丫鬟易容,若要與溫初涵相見,必會露餡。
江宴神色不悅的看向她。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略有耳聞,長魚傷寒較重,爲了你的平安,她不出門也是好的。”
雖明知她這時想要見謝長魚並非好事,可還是要揶揄一番。
溫初涵面露難色,實則在昨夜,主子飛信於自己,內容便是監視謝長魚是否在丞相府。
雖不明白少主爲何對她如此上心,但交代的事情她必須照做。
江宴拒絕之意明顯,溫初涵只得先行回去,她來此處也是試探,雖不知少主意欲何爲,但這江宴既說謝長魚於院中養病,那便是還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