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玄墨不說,瑤鈴見到謝長魚留在耀輝堂,心中也明白昨夜發生了什麼。
“長魚姐姐,無論如何,這規矩總是要走的。”
本想着辦一件好事,可是眼下怎麼就越來越糟了。
瑤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苦悶的很。
“回去吧。”
她說的話對,謝長魚自然不會拒絕,如今這個身份尷尬,她有了另外一個心思。
二人回到丞相府,江宴已經收拾妥當,玄乙爲他換了衣服便可出門。
北苑爲謝長魚準備好了新衣服,梳洗之後便換了走出府門。
“瑤鈴,幫我再安排一輛馬車。”
因着昨夜之事,謝長魚並不願與江宴同坐一輛馬車,瑤鈴也是爲難,對旁邊的管家使着顏色。
林管家機靈,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夫人請贖罪,這年節,府中馬伕均已給了假日回家過年節了,府中只有這一輛馬車可以用了。”
兩人倒是配合的默契,不過這謝長魚也不是好糊弄的,沉着聲音說道。
“那邊到街上再找個來,勞務費便給雙倍銀兩。”
若是給錢自然能夠找到馬伕,管家沒辦法,看了一眼瑤鈴,只得出去尋找了。
謝長魚站在府門口,而江宴已經坐到了前面的馬車內,她剛剛說的話江宴自然聽得清楚。
心中難言苦忍,現在謝長魚就那般不想與自己見面了嗎?
管家很快便找來了趕車的馬伕,將府中另外一個馬車趕了出來,瑤鈴扶着謝長魚坐到了車內。
“駕!”
一聲長令,兩輛馬車向江府方向趕去。
長街的酒樓長,一名女扮男裝的清朗少年負手而立,看着駛過的馬車,對旁邊的人說道。
“這車上坐的,就是閣主說的謝長魚?”
她眉眼含笑的看着外面,風吹過車簾,將裡面人的面向露了出來。
身旁手下彎腰說道。
“二殿主,正是她,按照我們大燕的節日風俗,今日他們要回母家一同過節。”
女子換名徐肆,見到這裡,心中有了注意,對旁邊的手下小聲說道。
“那邊給他們一個驚喜吧,好好的節日,怎麼能夠無熱鬧的東西慶祝。”
於是正走過酒樓的謝長魚車前,一個人頭扔到了地上。
“啊!”
謝長魚聽到車外傳來路人的尖叫,而車伕也將馬停了下來。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瑤鈴對着外面詢問,但是馬伕不過是從街上臨時找的,那裡見過這樣的世面,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聲音前方的江宴也自己聽到了。
玄乙招呼馬伕停車,他正要準備出去的時候,車上出現了沉重的按壓感,而外面的馬伕已經被割斷了喉嚨。
同時後面謝長魚的車伕同樣已經丟了性命。
瑤鈴魚謝長魚飛出車內,外面已經被數名黑衣人圍住,而街上的百姓因着突生的變故紛紛跑回店鋪和屋內。
只能將窗戶露出個小縫,看着外面此時的場景。
江宴玄乙也自車頂飛出落在車上。
樓上少年飛身下樓,落在人羣中看着謝長魚和車頂的江宴,她將口中乾枝吐到地上,揮揮手,黑衣劍客蜂擁而上。
好端端的年節竟遇上賊人,當真晦氣。
謝長魚長舒一口氣,躲過眼前襲來的人。
而江宴那邊也已經打了起來。
因着並未想到會有這樣事情發生,而且江府離丞相府並不遠,他沒有必要帶人手,不過幾招,隨車的下人便紛紛倒在血泊中。
這些黑衣劍客顯然個個訓練有素,他們似乎不是真的要殺人,似是試探一般的與江宴謝長魚打鬥。
兩人均看出了名堂,出手也開始有所收斂。
不過玄乙個瑤鈴職責所在,就沒有那麼多顧略的,動手間也是狠毒。
那少年看着兩人躲閃的招式,已經揣摩到了這兩人的宮裡,她喊了一聲,未倒下的刺客便紛紛撤離,而少年也留下一句話瞬間消失。
“徐肆有幸見識兩位武力,今日喜慶,不過給二位一個小小見面禮,日後定當親自過招。”
這話聽的謝長魚一頭霧水、
如今人屍已經躺了一地,而此時這人的意思竟只是單單爲了測試兩人功力?
這是哪裡來的奇怪之人。
江宴回頭看了一眼謝長魚,見她並未有傷便放心許多。
馬都已經被殺了,很難相信剛剛那少年不是衝着殺他們二人來的,江宴走到前面,命令玄乙查一下,這究竟是什麼人物。
徐肆?他怎麼從來沒有在京城中聽到過這樣一號人物。
謝長魚心中也是疑惑,記下了名字,回頭讓葉禾查查究竟是什麼人。
不過這突然的變故,街上的人都散去了,江宴吩咐玄乙,命府衙的人前來處理地上的屍體。本是開心的年節,卻突上變故。
而且這也太荒謬了,突然出現的人經過一番撕鬥,竟然只是爲了探測自己,他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了這麼一號人物。
眼下回江府比較重要,這一車的賀禮也是七零八落,知道這邊出事,丞相府的護衛也趕了過來,護送兩人到了江府。
走後不久,那名少年再次落到街上。
“二殿主,既然已經動手了,您爲什麼不直接。”手下在旁邊做了一個端頭的收拾,名喚徐肆的少年輕輕笑道。
“我與主子過來,是要向大燕皇帝拜喜的,若是先在這裡生了事端,那可就不好辦了。”
她心中有主意,便帶着手下回到了石紀院。
苗疆是今一年才與大燕通上關係,這徐肆與她的主子,便是苗疆的貴族。
偏弱清風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人。
“二殿主留步。”
轉過長廊,便被身後的聲音叫住,轉過身,正是大燕使者安排在主子身邊的傳話小官玉琅。這小官生的嬌嫩,言語話間溫聲細語,倒是與這大燕王朝中其他的粗鄙男子不同。
“不知玉琅大人喚我何事?”
徐肆走了過去,將剛剛在街上隨手買的糕點遞給了他,總不能當着大燕人的面說自己出門準備劫持他們的丞相吧。
傳話的大人退後一步,點頭說道。
“是主子有請二殿主,今日時節特殊,主子在廖茗廳祭祀。”他低頭將糕點攢在手上,眼神慌張懼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