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場因爲有心理壓力,又不斷被對方干擾,所以發揮一般,可下半場我反而越打越勇了,也不用別人給我搶球了,我自己就能在球場上靈活穿梭,再出其不意把對方的球搶走。
因爲陸野說,:賣力一點,讓我看看你的真實水平。
因爲,我不想每次出現在他面前都是那麼地狼狽,我也有帥氣的一面的。
我甚至不經意地越過了雨燕,直接在球場上指揮起藍隊球員來:“你,盯着7號,你盯着8號,這裡,傳過來!”
比分一直領先。
每次把球投進籃框裡,我都不經意地看一眼觀衆席上那個坐得筆直的身影,他身邊的唐明朗已經跳起來歡呼了,但他只會朝我豎一下大指拇。
只是在最後三分鐘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我被那個跆拳女撞了一下,不小心踩到別人的腳,腳突然崴到了,疼得連路都走不了,比賽暫停,我被扶到一邊,另一名隊員替代了我。
我沮喪地坐在球場邊,一羣人圍着我,問我要不要去醫務室,我說不用,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再一轉身,就見唐明朗朝我衝過來了,他身後跟着陸野。
唐明朗衝得很快,沒一會兒就衝到我面前了,但是陸野卻是不急不緩的,他應該知道我傷得不重。
“如意姐,很痛嗎?”唐明朗問。
我說:“廢話,你摔一跤試試?”
“別兇嘛,我只是關心你,你等等,我去給你找冰塊。”
唐明朗跑開了,但陸野卻來了,他一來,我就突然變慫了。
就差幾分鐘了,我卻沒能帥到最後,還是狼狽收場。我衝他聳聳腰:“我的真實水平就是這樣了!”
他的關注點也不在這裡,而是蹲下來:“走吧,我揹你回去!”
“……”
旁邊幾個人見狀,連忙把我扶上了陸野的肩膀,又有人把我的包給我拿了過來,裡面裝着我的衣服。
趴在陸野肩膀上的那一刻,我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正好這時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了,我回頭看了一眼計分牌,藍方以4分之差贏了紅方,她們那一隊人都樂壞了,全都興奮地擁抱在一起。
陸野已經把我背到籃球場門口了,這時身後有人叫我:“馬醫生!”
是雨燕。
陸野也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畢竟雨燕叫的人是我。
雨燕走到我們面前,臉上帶着淺淺的笑:“馬醫生,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隊很難贏得了獵鷹。”
“不用客氣。”
“你的腳崴了,不去醫務室嗎?這附近就有一間,不然讓陸野揹你去吧,我跟那裡的醫生很熟,可以讓他們給你找一些藥酒。”
“不用了,這種小傷我能處理的,”我說。
“那……你是要回衛生營嗎?”雨燕問。
我和陸野同時開口,我說:“是的!”
陸野說:“不是!”
“……”我們都看着陸野。
他把我往上扶了扶:“如意先去我那裡,這種小傷我會治。”
“對,我差點都忘了,陸野同志是治鐵打扭傷的高手,上回我崴到腳也是你幫我治好的。”
“……”
陸野再繼續往前走。
身後,雨燕又喊了一聲:“陸野!”
他沒有停,像是沒聽到似的。
“陸野,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沒錯,我就是故意找馬醫生來我們隊裡打球的。”
陸野仍是無動於衷。
接着身後傳來雨燕氣急敗壞的聲音:“陸野,你這個混蛋!大混蛋!”
夜裡,這男人走得無比堅定,沒有半點遲疑。
我驀地就想起了宋澤峰。
“如意,安妮的房子到期了,她要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你別跟安妮計較,她是我的朋友。”
“我要保護西西,也要保護你。”
“……”
我趴在陸野的肩膀上,更用力地摟緊了他一些。
他有些意外我的主動,但沒有說什麼。
他把我抱到他的吉普車上,小心翼翼地放到副駕駛室,然後替我係好安全帶。
等他上車後,我問他:“你的住處在哪裡?”
“軍區大院。”
“……”我在心裡想,這合適嗎?
陸野已經發動車子,倒車的時候,我在後視鏡裡看到手裡拿着冰塊的唐明朗,他正朝我的方向跑來,我把手伸到車外跟他揮了揮:“唐明朗,不用了,你回去吧!”
唐明朗呆了呆,然後氣憤地把冰塊往地上一砸。
車裡,陸野笑了笑。
他說:“唐明朗對你很忠誠。”
“是,他是一個很忠誠的孩子。”
……
吉普車在夜色裡又開了二十多分鐘,最後駛進了一個院子,那是部隊的房子。
停好車,他又想抱我下來。
我沒讓,倔在車子裡不肯出來:“陸野,我覺得這樣不合適,你太無視軍規軍紀了。”
“我無視軍規軍紀?我怎麼無視了?”
“軍區大院也屬於部隊,你怎麼可以把女人往宿舍裡帶?這多不好意思呀?”
陸野笑笑,卻往前方指了指:“那些不是女的?”
這院子裡有十幾幢相同的房子,全是四五層左右,燈火通明,而院子的小路上還有正推着嬰兒車的女人。
我驚訝地問:“你們這裡連孩子都讓進啊?”
“那些都是軍屬,你聽着如意,我這裡不是一般的宿舍,可以往宿舍裡帶人!”
“……”
他再次堅持把我抱下車,這次我沒有拒絕。
“這些軍屬可以長期住這裡嗎?”我摟着他的脖子問。
“這裡住的都是營級以上的幹部,家屬可以長期隨軍。”
“那你也是營級以上的幹部?”
他停下來看着我:“我很早之前就是了。”
“……”四目相對,又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我便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沒一會兒,他已經把我抱到三樓的301室了,裡面是一個套房,兩室一廳,沙發、彩電、冰箱、空調應有盡有。
我不由地感嘆:“譁,領導就是領導,你的居住條件簡直比我那裡好太多了,我現在還住四人間。”
他淡淡地說:“以前還有勤務兵,但我不習慣人伺候,退了。”
我隨口就說了一句:“你太厲害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再住回這樣的房子?”
他把我放在沙發上,隨後捏了捏我的下巴:“嫁給我,馬上享受這樣的待遇,還有勤務兵伺候!”
“……”我尷尬地笑了笑:“能不能不要談這麼嚴肅的話題。”
“那你也可以週末沒有訓練任務的時候過來住!”
“可以的嗎?”
他正色道:“當然可以。”
眼神有點火辣。
我已經不是小女生了,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半同居?
我嘆了一口氣:“唉,看我現在淪落到什麼地步了,爲了區區一個兩室的房子就不要節操了!”
陸野笑笑,不跟我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轉身去冰箱處拿出一根冰棍,沒有拆包裝,直接替我敷腳,敷到我的腳踝快麻木的時候,他突然握住我的腳稍稍一掰,只聽到“咔嚓”一聲,我的腳瞬間傳來一陣劇痛。
“啊——好痛!”我叫道。
但是再動了動,我的腳不痛了,骨頭已經正位了。
“行啊你,真厲害!”雨燕說他在這方面厲害,果然是真的。
他把冰棍的包裝撕下來,再遞給我:“要吃嗎?”
我搖頭:“不要,但是我想洗個澡!打球出汗太多,黏黏的很不舒服。”
他頓了頓,喉結動了動,過了一會兒他貼近我,嘴脣幾乎貼到我的脣上了:“如意,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家裡洗澡的後果。”
“只是借用一下洗手間而已,能有什麼後果?”我佯裝不懂。
“行,那你去吧,估計你也餓了,我去給你煮碗麪條,”說是這麼說,但他仍然貼得我很近。
我也開始緊張了,吞了一下口水,再睜大眼睛看他:“你不但會烤魚,還會煮麪?”
“如果材料足夠,我還會做西餐。”
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了。
“那……我去洗澡了?”
他終於離我遠一些了,“去吧,紅色是熱水,藍色是冷水,衛生間的第一個抽屜裡有新的牙刷,毛巾你可以用我的。等你洗了我再洗。”
“……”等我洗了,他再洗?
他淡淡一笑:“我也三天沒洗澡了,一回來就去了籃球場看你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