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來參加會議的都是項目的主要負責人,這個項目的真面目終於擺在我的面前了,項目的亮點、創新點,在這個會議上都能看到。
而會議上,也是人手一本資料。
會議室裡,宋澤峰和衆項目成員就最後的問題進行整改,我把需要整改的都記在手頭這本資料上了,所以我相信這是最終的資料。
會議結束,衆人拿好手頭上的資料紛紛解散,我也帶着資料默默地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後,我順手將資料放到了包包裡。
……
夜晚。
a市的夜晚總是特別長,即使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但街上還是人來人往。
轉角處,十分僻靜,路燈將我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握着手中這沓資料,心裡並無半點忐忑和猶豫。
宋澤峰說讓我看清自己的心。
而我十分明白自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心裡沒有他,他損不損失對我來說沒有影響,他也可以告我,但是他必須拿出證據,不然我是不會承認的。
等了二十分鐘,街角處出現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窗搖下,裡面探出一張英俊而又高深莫測的臉。
我把資料從車窗裡遞給他,再跟他相視一笑。
……
一週後,新聞上傳出順意集團競標失敗的消息,這一消息瞬間成爲了a市商界的爆點。明明是志在必得的順意,卻輸給了另外一家檔次更低一檔的公司。
有消息傳出,兩份競標文件幾乎一樣,但那公司又在原基礎上改了幾個更有利的條件,贏得沒有一點懸念。
順意錯失這一個這麼好的項目,又要等下一次機會了,可下一次機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
同樣是那間餐廳。
邱凱與我碰了碰杯子:“如意,你這次做得真棒!”
“應該做的。”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對於宋澤峰來說,你就是她的軟肋。”
我喝了一口酒:“他的軟肋很多,我恰好是比較能幹的一個。”
邱凱笑了:“你對宋澤峰的怨恨果然很深,不然也不會這麼做,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種狠得下手的女人。”
“過獎。”
“這次幫公司贏了競標,我分了不少獎金,要不,我分給你一半?”
我笑道:“你能分我多少?”
“兩百萬,你覺得呢?”
我晃着酒杯:“幾十個億的生意,我才分得兩百萬?太少了。”
邱凱呵呵地笑了幾聲:“試試你的胃口而已,這樣吧,四百萬,不能再多了。”
“好,什麼時候轉帳?”
對錢沒有興趣,那是傻子。
邱凱馬上拿出手機:“數目太多,手機轉不了帳,我先記下你的帳號,明天一早就去銀行轉給你。”
我再次跟邱凱碰了碰杯子。
邱凱蹙了蹙眉頭:“這次競標,順意之所以失敗,很明顯是因爲資料泄露,宋澤峰用腳趾頭算都能算到是你,等於你已經敗露了,你怎麼辦?還回順意上班嗎?”
我也學邱凱故作深沉的樣子,再兜爾一笑:“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
“要不這樣,你來我公司上班,我一定給你一個好職位,將來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可以再合作?”
我笑道:“我去你公司上班,那我以後怎麼跟你盜資料?怎麼替你服務?”
邱凱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可以有另外一種服務方式,你現在單身,我也單身。”
我把手移開:“對不起,我喜歡單純一點,直率一點的,你這款讓人猜不透看不透,不適合我的口胃。”
邱凱仍是深沉一笑:“行,那有什麼事再找你。”
……
我乘公交車回到租住的小區附近。
從公交站走到小區大門口大概500米左右,當時天色已晚,周圍不少在散步和遛狗的人士。
路邊停滿了車,還有人在緊張地尋找車位。
我深一步淺一步地慢慢往回走,直到看到了那輛白色的越野車。
宋澤峰開越野車的習慣仍是沒有變,但車已經換了一部價位更高的。
他在車裡看我,目光深邃,俊美的臉上明顯陰雲密佈,好看不到哪裡。
我沒有管他,仍是徑直往大門口走。
通過眼角的餘光,我看到宋澤峰下車了,他朝我跑了過來,在小區門口將我堵住:“如意,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的眸子帶着憤怒。
我笑了笑:“可是,我沒有話想跟你說!”
“我可以跟你說說邱凱的真正來歷,”宋澤峰冷不丁地提了一句。
……
兩分鐘後,我已經坐到宋澤峰車裡了。
車裡開着冷氣,開着一點輕音樂,車裡散發着淡淡的皮質的味道,而車的中控盤上還放着兩包香菸,一個金色的打火機。
看來他平時經常抽菸。
車不開,因此也沒有必要系安全帶,而宋澤峰的身體對着我,目不轉睛地看我。
我看着他,淡淡地問:“不是說,要告訴我邱凱的事嗎?”
他卻撇開了這個話題:“其實,你那天把資料拿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
“恩,然後呢?”
“我並沒有阻止你。”
“爲什麼?”
“因爲,我覺得你不會把資料交給邱凱,或許你有那個想法,但我覺得,你最終還是不會交。”
“可我交了,你損失慘重。”
他眼中的怒氣再次回來了:“所以,我十分失望,如意,我以爲你懂我。”
“你錯了,我並不懂你,你也從來都不讓我懂你,就比如當年邊城的事情,你愣是什麼都不說,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當年的情況是怎麼樣?你就想一直瞞着我。”
“我說過,當年的事情不值得你去追查,可你從來不聽我的,不肯相信我。”
“做一個像西西那樣的女人?事事聽你擺佈?宋澤峰,我是馬如意。”
宋澤峰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開口:“事實上,我知道的也不完全,我所知道的都是我媽告訴我的,我不知道我媽在中間究竟隱瞞了什麼,現在發展到這一步,我發現她確實說了不少謊話。第一,她跟你爸媽之間的恩怨是真的。第二,黑竹溝裡面有盜墓現象,也是真的。第三,墓裡面死了人,也是真的。我媽跟我說,那個死者有家屬有後代,可死者的家人突然就失蹤了,一夜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至於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所以,我媽纔會說,就算她不回來找你們,也會有人來找你們。我媽說錯了一點,死者的後代不會只找你們家,同時也會對付我們,還有唐正祺一家。”
“然後呢?墓裡面死的人是誰?因爲什麼原因死的?”
宋澤峰看着我,隨後說:“把你那張照片拿出來。”
我從錢包裡把照片拿出來遞給宋澤峰,他的目光在我的錢包上停留了幾秒。
錢包裡是陸野的照包,單人照。
我和他認識這麼久,一張合照都沒有。
宋澤峰沒有對我的錢包作多少評價,而是指着我給他的照片,指着上面那個模糊了的人身的身影:“死的是這個。”
“是他?”我很是驚訝:“可邱凱說,那是他的爸爸。”
“對,這也是最近查出來的,我一直知道照片上這個人死的,但是不知道他的後代在哪裡,我也沒有見過邱凱,但這幾天查了他的情況,我確定邱凱就是回來報仇的,如意,我們是他的仇人,他對付完我之後,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
“宋澤峰,你對我說過太多謊話了,所以你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信。”
宋澤峰說:“我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他你就會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