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集團都要兼顧,宋澤峰越來越忙,常常早出晚歸,忙得像個陀螺。
本來說好婚後和他一起回美國的家看看的,但一忙起來就耽誤了。於是這事就暫時放下了。
反正他媽媽不喜歡我,他爸爸……便成了謎了。我想美國人都崇尚婚姻自由,作爲長輩,他也不會管我們的事吧,反正遲早也要見面的。
我很支持宋澤峰的工作,只是擔心他的胃病,常在睡覺前熬好一盅百合蓮子粥,並叮囑他回來記得吃。
在我的細心調理下,他的胃痛再也沒有犯過了。
時間又過去了半年。
那天我在醫院的食堂吃午飯,身邊坐着婉婉。
婉婉突然指着牆上的電視機:“如意姐,你看宋總在上面。”
我擡頭,那是a市的新聞頻道,正播着宋澤峰代表東盛集團出席活動的消息。宋澤峰一身純黑色手工西裝,高大冷靜,款款而談……
婉婉說:“天哪,宋總真帥。”
我不禁點頭作花癡狀:“是啊,我也常常在想,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就成了我老公呢?我是不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婉婉:“……”
正在盯着電視機陶醉時,有人把餐盤放在我面前,我把視線移到那人身上,接着就見陳禎在我面前坐下來了。
那次鬧自殺之後,他就被院長派到海外進修了,但林小夢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我耳邊提到陳禎的消息。
說他進修的成績很不錯,還在權威醫學報刊發表了論文。說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升到副主任級別了。
“如意,好久不見了,”陳禎坐下之後便盯着我說。
他又瘦了一些,本來就安靜的他現在看起來更沉穩了。
婉婉料到氣氛不對,連忙說自己吃飽了,隨後馬上溜走。
這張桌子上只剩我和陳禎了。
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而陳禎又是我的初戀,現在跟他坐一起顯然不合適,於是我抱歉地對他笑笑:“我不記得上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了,那個……我已經吃飽了,你慢慢吃。”
陳禎頭也不擡地說:“如意,被你發現我和凌兒車震的那次,我應該是被人下了藥。”
“……”不知爲什麼,本來要走的我,又重新坐回去了。
陳禎又說:“在那之前我正在跟凌兒的哥哥做醫療器械批發,你知道我們醫院不允許醫生做兼職,所以你以前每次問我爲什麼總跟凌兒走在一起,我都沒有告訴你真相。凌兒當時只是過來協助我們的。那天我們小賺了一筆,就相約一起去唱k喝酒,我平時酒量不錯,可是那天沒喝多少杯就醉了,醒來就在車上了,就是你看見的那一幕。”
我聽了之後,心裡略感驚訝:“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沒錯。”
“那陷害你的人是誰?”我問,聊到這裡,我已經覺得陳禎的說法很滑稽了,但還是耐着性子聽他說完。
“你先想想,那天通知你去捉姦的人是誰?”
我如實相告:“不知道,只有一條陌生的短信。”
他立馬說:“所以,我後來左思右想,策劃這整件事的人只有你的老公宋澤峰,因爲這事之後獲利最大的人是他。”
我“噗”地笑了:“陳禎你是不是有病?你怎麼不猜你的凌兒?她不也獲利挺大的嗎?還有,如果你不三番四次跟凌兒混在一起,別人有機會給你下那種藥嗎?”
“可我跟凌兒沒有在一起,”陳禎說:“我後來關心凌兒,是因爲你的確把她砸傷了,是出於愧疚,想替你贖罪,可你總不給我機會解釋。那時我以爲你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所以礙於自尊也沒有極力挽回你。等我想極力挽回你的時候,我發現我們已經背道而馳,越走越遠了。”
陳禎很懊惱地說:“所以我在那次跳樓事件後就聽從了院長的安排,選擇了出國。我想宋澤峰有錢有勢,你跟着他總比跟着我這個窮光蛋強。”
我鄙夷地看着他:“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幹嘛,我已經結婚了,更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而且我深愛着我的老公?”
“我擔心你受欺騙,”他看着我:“我是在你結婚前夕纔想清楚的,你和宋澤峰的相遇相識,不可能是偶然,可我還是沒辦法阻止你們結婚。”
我問:“結婚那天,一直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被保安拖走的人也是你?”
“是我!我特地從國外趕回來,但我一下飛機就被人盯上了。”
我心裡已經很憤怒了,但還是刻意壓抑住情緒:“陳禎,如話告訴你,婚姻如飲水,冷暖自知,嫁給宋澤峰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我非常非常地愛他。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說他半點不是了,就當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認識過。”
陳禎還在據理力爭:“那爲什麼他要接手東盛?”
“那是我爸的意思,假如我們倆沒分手,你也同樣有這個機會!”
我說完就走。
走過電視機下方,我又擡頭看了一眼,他正在剪綵,有一瞬間他回頭看了一眼鏡頭,彷彿在看着我。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