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請講。”風一戈雖心存疑惑,但也開口迴應。畢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雖說已經還了這份恩情,但風一戈依舊不想駁了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
“請風施主代替老衲找到那其餘四塊鎮符,阻止其下秘密被人揭開!”淨明再三斟酌後說道。
其實此般亦是他無奈之舉,此時李國禪宗修行弟子正值青黃不接之際,要不然方丈也不會派自己這個年近古稀的老僧下山,也不會收葉示這個帶有修行功法的弟子。這一切都說明了,禪宗修行界實屬無奈之舉。
雖和風一戈接觸時間短,但淨明已然認定眼前這年輕人心性甚善,值得託付。
風一戈心中有些猶豫,現在他一心只想追上東盛士兵,將藍染塵救出,其他的事情並不想插手。但是見到淨明大師一臉懇求,心中一軟道:“好吧,我且試試。成與不成不敢保證。”
“阿彌陀佛。”淨明大師道了一聲佛號。將線索留給風一戈後,便被弟子葉示揹走了。現在他的中毒尚深,不能行走,更別談戰鬥了。而淨明也承諾,自己一回到禪宗華清寺便會派來人手幫助風一戈。
華清寺兩人走後,風一戈也帶着云然一離開了這洞穴。雖然此時他體內的靈氣所剩無幾不宜走動,但此處絕不是能長久待下去的地方。時間一長,必定暴露,而那赤炎巨蟒也一定會追殺而來。
在外數年,讓風一戈養成了十分小心謹慎的性格。萬事必要多想出一步,雖然很累,但能保命。
最終,兩人又找了一處背風山洞。經過一夜的時間風一戈終於將先前體內損失的靈氣全部補了回來。這才帶着云然一離開這裡,按照淨明大師所留下的線索,去往那個地方。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他又十分擔心藍染塵的安危,故此時必不能拖沓一刻。
儘快完成此事,全力奔往藍染塵所在的地方。
“大叔,爲何你這樣着急?”云然一在風一戈身後一個身形的位置躍起後問道。
“丫頭,這件事我不想說。”風一戈一想到藍染塵心中便覺得十分愧疚。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無法保護她,便有鑽心之痛。
云然一撇了撇小嘴自言自語道:“不說就不說嘛,兇什麼嘛。”捻着裙邊默默跟在風一戈身後。
一路上,風一戈發現一詭異景象。只見到地面上有很多體積不大的小蛇正在急速爬行,似乎趕往同一個地方。這樣的舉動令他心中疑惑,不過細想也就大約猜出七八,肯定是那四千年成精的赤炎巨蟒所下命令,自己被揍了,現在召集小弟爲自己報仇。
按照淨明的線索,風雲兩人奔向北徐國東部的金城鎮。一路上的景象讓人觸目驚心,一羣羣家破人亡的難民四處逃難,衣衫襤褸,面容慘色,想必是東盛國大軍已到,北徐馬上便要淪爲人家砧板上的肥肉。
風一戈漠視這一切,先前在東盛兵營的事情已經讓他對這些難民不存有絲毫的希望,連自己都不想活下去,不尊重自己性命的人,旁人再去救助又有什麼意義呢?
……
巳時
風雲兩人終於來到淨明大師所說的‘金城鎮’。此地位於北徐中心位置,面積不大,盛產黃金,故此得名。而此時金城鎮尚未被東盛國攻進佔領。這裡的城民尚且生活在一片燈紅酒綠之際。通明的青樓,以及那吵鬧聲不絕於耳的賭坊酒館,令風一戈再次對這裡的百姓失去信心。
辦完事情就離開這裡,不再過問。風一戈心中暗道。
“哎呦,大爺。”就在風雲兩人經過一家低端青樓之際,一個衣着暴露,打扮妖嬈的中年女子不斷朝風一戈奶聲奶氣的拋着媚眼,並伸出手臂欲要攔他留下。
雖說風一戈身着一件泛黃帶血的狼皮襖,頭髮亂蓬蓬的,看樣子像個乞丐,但那滿是污垢下的面容還是有一股滄桑的悲壯,再加之滿身如同鉛塊的肌肉更顯其威武雄壯的氣勢。深得這女子的青睞。
風一戈擺擺手,帶着云然一繼續向前走。
“哎呦,大爺怎地這般害羞呀!”那女子見風一戈窘態頓時來了興趣,浪聲道,“臣妾不粘人!”
一句話差點讓風一戈老血噴出。可這是云然一卻不幹了,凝脂的小手叉着小腰,倒立柳眉,氣憤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賣年糕就好好賣,非要說什麼‘不粘人’,年糕能有多粘人呀!說謊!”說罷,還用小手颳了刮自己的小臉,表示羞羞。
聽聞小丫頭的話語,忍受着那青樓女子的捧腹大笑,風一戈尷尬問道:“大姐,金城鎮最有錢的財主是哪家?”
有了小丫頭的打岔,那青樓女子的注意力終於不在風一戈身上,緩緩道:“王家啊,那可是最大的財主,他家的公子還在我們…”
“行了行了。”風一戈打斷了她的話語,摸了好久從身上摸出兩枚邊境用的銅錢交給她,“以後謀個好營生,別再做這行了。”言罷,帶着云然一離開這煙花柳巷之地。這兩枚銅錢是他身上僅有的財產了,不過還是都給了那青樓女子。
按照風一戈的話說,人家提供了自己有用的線索,自己就應回報人家。銅錢雖少,但也是個情分。
那女子注視着已經離去的滄桑漢子,眼中流出兩行清淚。
“大叔呀,剛纔那人明明就是賣年糕的,我不要她說謊,不粘人。錯了嗎?”云然一依舊不依不饒的面帶嚴肅問道。
“沒錯,沒錯。”風一戈強忍住笑意。
“那你爲什麼笑我?”小丫頭繼續問道。
風一戈滿臉黑線:“…”
轉過三個巷子,三人終於找到金城鎮首富——王家。
按照淨明大師所說,那塊金屬鎮符就在金城鎮中,並且那鎮符靈氣勝人,會自行移動,它會找到城中金屬性匯聚最多的地方。
呼…
一陣莫名的陰風吹起,散落在王府門前的鳥毛被吹拂起來。定睛觀去,只見這王府外圍牆角處竟散落在衆多獸類的小骨頭。風一戈初步斷定這是一種小型鳥類的殘骨。心中存疑,兩人並未驚動王府中人,直接縱身一躍,躍上牆頭。
鼓打三更。王府中一片靜悄悄,雖是金城鎮首富財主,但這府院中修繕實在是和藍家不能比擬,不過也算是當地一霸了。
吱…
就在兩人慾要動身尋找那金屬鎮符之際,西廂那間房門被推開。藉着淡淡月光,風一戈見到一風韻中年女子四處張望,似是等候尋找着什麼人一般。小丫頭欲要下去,但被風一戈拉住了,不要驚動她,看看她有什麼舉動。
果不其然,沒過片刻便有一個二十多歲的文生公子來到那中年女子面前,兩人對面便是一個狠狠的擁抱。隨即二臉緊緊貼在一起,又相互在耳邊輕輕磨蹭,好似在說着什麼情話。而後兩人定要離開這裡,私自行那雲雨之事。
“他們在咬耳朵嗎?”云然一呆呆的注視着面前的一幕。而風一戈則是滿臉冷笑,現在已經很清楚了,那女子應該是王府的夫人,不過年紀並不大,應是老爺的小妾,而那後來的文生公子應是老爺的公子。
這一幕應是公子揹着他爹和小妾私會。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風一戈拉着云然一離開這裡,換了一處進入王府。他心中看待愛情十分神聖,以至於這麼多年以來,風一戈一直沒有讓別的女子進入心房,更別說和旁女子有肌膚之親。心中唯一的執念便是藍染塵。
嘭
一聲輕響,風雲兩人跳進王府。此時兩人所處正是王府後院,而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口泛着淡淡紅色氣息的水井。
見此景象,風一戈猛然皺眉。這好端端的水井中怎麼會無端升起紅氣呢?到底有什麼詭異之處?
嗯?就在這時,這口水井中向外散發的紅氣竟然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吸附力,那強大的吸附力所形成的無形旋渦欲要將風雲兩人吸進去一般兇惡。
“丫頭小心!”風一戈猛地將云然一擋在身後,快速聚氣完畢,白色聖潔之氣外放。雖只有白氣中承的等級修爲,但臉上卻毫無懼色。
嗷!
這時,一道淒厲的叫聲在遠處響起。
兩人擡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座高山上出現詭異一幕。黑夜之中兩座燈籠大小的猩紅色光芒憑空升起,霎時間無端的數道腥風捲起,卷積着飛沙走石。氣勢驚人!
“娘個球,那又是什麼!”風一戈心中疑惑,緊鎖眉頭。
嘭!
正在他疑惑之際,王府水井中那數道紅色氣息瞬間匯聚,下一刻竟全書凝聚在一起,瞬間形成爆炸之勢。井內赤火大起,瞬間形成沖天之勢!
“夫君!”
一聲淒厲的女子呵斥之音驟然響起,風雲兩人向身後看去,只見那先前見到的豐腴中年女子,也就是風一戈推斷出王府老爺小妾的女人,正衣裳不整的站在原地,雙眸盡是絕望之色的注視着那口水井。
風一戈明顯注意到,那女子眼中除了絕望之色,還有沖天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