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緊緊握着安全帶,用力的有些泛出青色。
“是你章……掐死宛如,這點難道你有疑意嗎?”
安月冷笑:“你問過我爲什麼要她死嗎?”
陸慎言沒有回話。
這點他確實沒想過要考慮,在他眼裡安月就是這麼瘋狂又狠毒。
安月豈止是想要江宛如死,她希望她死無葬身之地,侮辱母親,冤她入獄,跟父親和陸伯伯的死脫不開關係。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足夠讓安月讓她死不足惜。
說起來,陸伯伯的死也和江宛如有關,陸慎言現在卻把她視若珍寶,還真是可笑至極。
安月面露嘲諷地看着陸慎言。
“陸慎言,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將來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
安月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只是放在心底。
她沒有必要去提醒他,陸慎言也難辭其咎。
她沒辦法不對他遷怒,儘管知道他也是被矇蔽的,就連自己也無法搞清楚自己對陸慎言的感情。
他們的感情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她心裡也沒有希冀,只是偶爾,偶爾,她也想知道,這三年,陸慎言是不是真的已經把她忘的一乾二淨,愛上了別的女人。
陸慎言不明所以,只當安月是瘋魔了。
空氣中的氣氛到是變的壓抑了起來。
張姨今天坦白的那些話安月的腦海裡面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陸慎言不知道爲什麼安月突然反應那麼激動,倆人在車子裡面竟然就那麼吵了起來。他心裡的諸多不漫全都發泄到車速去了。
他竟然覺得自己昨晚對她有些愧疚,想過來接她下班重新帶她去看看。
多餘!
一路上面就那麼僵持着……
到了陸家之後,陸母在見到倆個人,假裝對安月視而不見,安月也不在乎,徑直坐到了沙發上。
“你們今天怎麼會一起回家?”
安月本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聞言忍不住笑了:“奇了怪了,我們倆不一起回家是要我帶着其他男人一起回來還是陸慎言帶着別人回來?”
陸母一下子臉黑了。
當着陸慎言的面,安月竟然也敢嗆自己的話。
安月自然是被陸慎言狠狠的瞪了一眼,也毫不意外的收受到了安月的回敬。
沒有十足的把握,陸母是不會跟安月斗的,她現在是想明白了,無論如何陸慎言三年之內都不會和安月離婚。
不過是三年的陸太太,她稀罕就讓她當吧。
陸母緩了會,看着倆個人不急不慢的說着:“等到過幾天我就出國了。”
這個消息對於倆個人來說也不算太意外,前段時間就知道陸母要出國的消息,安月拿起桌上放着的紅紅的*桃送進嘴裡。
“哦?是嗎,那等你要走的時候我差人送送你。”
陸母還來不及發作,陸慎言就已經低吼出聲:“安月!”
安月彷彿被他吼的受驚了一般,瑟縮了一下,然後繼續丟了顆*桃放進自己嘴裡。
她嫁過來這麼些天,本來還算挺安分,至少不會和陸母還有陸慎言明裡作對,今天卻像是吃錯藥了一樣,說話夾槍帶棒。
等到過了一小會,陸母輕咳了聲道:“你們倆個人什麼情況我也多少是知道的,我不在的期間內可一定要好好相處!”
假惺惺。
安月聽到這些話差點又笑出聲,生生忍住了。
她上面看不出來多少神情,陸慎言也冷冰冰的,只不過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你看你們倆這個樣子!我這去了國外怎麼可能會放心呢。”說着,陸母兩眼滴溜溜的在眼眶打轉。
這下安月倒是坐直了身體。
陸慎言早就知道陸母和安月相看兩厭,兩人當着陸慎言的面相安無事,但是也從來不做交流。
今天的陸母,似乎話多的有些反常了。
陸慎言只當是陸母臨行前的叮囑。
陸慎言欲要開口時,陸母突然插了句:“我現在年齡也大了,也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可惜,到現在都還沒有孫子 ,我可是等着你們的好消息了。”
說着,她看向安月。
“我們陸家就慎言一個兒子,一脈單傳,你這肚子可是要爭點氣啊。”
說罷,她掃了一眼安月平坦的肚子。
陸慎言的眉頭緊了緊。
“慎言,還有你也真是,就算你再不喜歡……總歸是娶回來了,也不能一直這樣。”她又把話頭對着陸慎言。
陸慎言默了默,看着陸母,眼神變幻莫測。
好端端的提起這事,母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安月才嫁過來月餘,肚子沒動靜是完全正常的事。
安月聳了聳肩:“陸阿姨,有點你要搞清楚。”
她站了起來,語氣輕鬆道:“我的肚子裡有沒有孩子,光靠我一個人爭氣是沒有用的,你兒子不爭氣我這肚子就是開過光也不好使啊。”
這下,陸慎言是徹底暴怒了,他走上前一把拉過安月的手臂:“安月,你要是再多話就給我滾出去。”
他惱怒間一拉扯,安月的腦袋有些吃痛。
陸慎言剛反應過來,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鬆了鬆,還是氣的狠狠瞪着他。
安月嘴角扯出一絲笑,輕輕撫了撫傷口周邊可以觸碰的皮膚。
“正好我也不想呆在這裡。”
說罷,她便拿着自己的包出了門,連頭都不曾回。
她的腦袋生疼,還要去找南風幫她換藥,不被陸慎言碰這一下她都差點忘記了。
沒有那麼多閒工夫陪他們廢話。
“這……這個安月,真是越來越不像話,性子完全變了,一點過去的影子都沒了。”
陸慎言沒有說話,看着安月離去的方向,安月今日的眼神看他彷彿看垃圾一般,滿是厭惡和嘲諷。
那本是他用來看她的眼神。
陸慎言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過了一會,她纔回過頭來。
“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陸母眨了眨眼睛:“知道什麼?你在說什麼呢慎言。”
陸慎言有些懷疑地看向她,他直覺這件事跟她一定是脫不了關係的。或許,他真的冤枉了安月?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