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設計還處於很初步的階段,想法也很稚嫩,但讓怡辰眼前一亮的是葉星玉的思路,女孩子的思路將首飾盒作爲獨立的珠寶工藝品的同時更突出了實用性。
“嗯,這個想法很好啊……”怡辰和葉星玉討論起來:“我覺得你這個顧客定製的想法很好,首飾盒其實是很私密的東西,不像項鍊,耳環啊這些佩戴在身上的飾品,但它的作用其實很重要……”
“是啊,我覺得首飾盒作爲私密的東西,更應該適合自己……”
葉星揚看着陷入熱烈討論的兩個人笑着搖了搖頭,這樣的情況他真是喜聞樂見,想到當初妹妹和怡辰兩個人那種緊張的關係,現在能這樣實在是太好了。
豐盛的午餐已經端上了餐桌,從海筱雲手裡拿回葉家大宅以後一家人都搬回了這裡,原先的傭人新的辭退了,老人則是都給了一筆不菲的錢讓他們退休,現在葉家大宅的工作人員都是新聘任的,廚師的手藝相當不錯。
葉星揚過去叫怡辰和妹妹吃飯,結果兩個人頭也不擡異口同聲的說:“等一會等一會,正忙着呢!”
葉星揚臉上笑容一滯,什麼時候她們兩個成了統一戰線了?
一個月後,再次從美國歸來通過宛君如的關係成功得到ICA成員資格的傅怡辰和葉星揚喜結連理,婚禮選擇了她和林影小時候經常去的教堂舉行。
當一身潔白婚紗的怡辰和葉星揚交換戒指深情擁吻的時候,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發出了歡呼聲。
開心的人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怡辰眼角的淚珠,在這個幸福的時刻,她彷彿透過教堂的天窗看到了微笑的姐姐和姐夫,他們手牽着手看着自己,他們在祝福她。
回頭看看作爲花童的小龍,怡辰露出帶着淚花的微笑,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穿上婚紗的怡辰已經足夠驚豔,但讓賓客們驚豔的不止於此。
當天晚上的婚宴沒有在酒店,而是在葉家大宅舉行,整座葉家大宅都已經張燈結綵,雖然是在家中舉行婚宴,但菜品都由凱撒皇宮酒店負責,三名特級廚師親自上陣。
當新郎新娘手挽着手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呢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驚歎聲。
兩個人都是一身喜慶的紅色漢服,但又和普通的復古新郎新娘裝不同,顯然是屬於訂製的漢服。
身穿漢服的葉星揚英俊瀟灑,宛如從古籍中走出的書生溫文俊逸,而怡辰則如從畫中走出的古代仕女,一套傳承自唐代的精美金飾佩戴在她身上,美豔絕倫。
看到這樣子的兩個人,賓客們才知道‘璧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怡辰和葉星揚父母都已經去世,但雙方卻都有一位義父到場,千里迢迢從緬甸趕來的金先生和楊威坐在太師椅上看着面前這一對小兒女,兩人的臉上都露出衷心的笑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葉星揚和怡辰雙手捧着酒杯遞給兩位老人,這兩位在各自領域都能呼風喚雨的老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夜洞房花燭,自然是說不出的繾綣纏綿,第二天怡辰和星揚去見金先生,老人這次來參加婚禮照怡辰的想法是想請他住在家裡的,不過金先生最後還是包下了凱撒皇宮最好的一間總統套房。
金先生一身唐裝站在露臺上,看到怡辰和星揚過來頓時微笑起來:“坐,坐。”
怡辰一眼看到金先生手裡握着兩枚文玩核桃,笑了起來問道:“義父,您什麼時候喜歡玩這個啦?”
金先生笑道:“老唐這個老傢伙附庸風雅,這次過來之前他送了我兩對,你別說,老人家玩玩這個對身體是有好處,尤其是我這種靠手藝吃飯的,哈哈哈。”
怡辰和葉星揚相視一笑,金先生這話實在是謙虛得沒邊了,別看世紀星海整合了三家的資源現在資產已經逾百億人民幣,但這點家當和眼前這位緬甸大亨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緬甸金氏家族兩三百年的積累,那種底蘊不是什麼公司都能比得上的。
靠手藝吃飯這句話指的是金先生另外一個身份,國際級玉雕大師金水心,前一段時間金先生身體出了點問題,當時怡辰和星揚恰好出車禍,所以也沒能去看望老人家,現在看起來恢復得不錯,氣色顯得很好。
“你們小兩口別的我就不說了。”金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高興的道:“就五個字,好好過日子。多少財富都換不來兩個人合心……”
葉星揚和怡辰都低頭受教,金先生叮囑了兩句後顯得有些躊躇,不過還是開了口:“怡辰啊,義父有件事情拜託你……”
金先生拜託怡辰的事情,是爲了當年被他送去歐洲的女兒。
當年金先生的女兒和一名採礦隊裡的青年相愛,最終被金先生棒打鴛鴦,那個青年被金先生抓了回去,而金先生的女兒也被他送到歐洲,並且威脅她若是敢回到亞洲一步,金先生就會對那青年不利。
怡辰和葉星揚當初在緬甸第一次遇到金先生的時候,便曾聽他說起過這段往事,那個時候怡辰和葉星揚也曾勸說過金先生,只不過老人在這件事情上十分執拗,最終還是沒有勸動。
現在金先生似乎有回心轉意的意思,怡辰當然覺得十分高興,連忙問金先生:“義父,你肯讓碧漪姐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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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苦笑道:“再不讓她回來恐怕就未必見到我這般老骨頭了。”
怡辰一聽不高興道:“義父,你怎麼這樣說啊,你一定長命百歲,我和星揚以後還要多孝敬您呢。”
金先生擺擺手道:“你們兩個孩子有這份孝心就夠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還能支持幾年,但現在碧漪必須要回來,你們出車禍的那段時間我身體出了點問題,結果……”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葉星揚見金先生欲言又止,在一旁低聲道
:“是不是您家族內部……”
金先生臉色一變,怡辰一看連忙推了一下葉星揚:“別胡說!”
金先生搖了搖頭:“星揚說得對,確實是家族內部出了問題,哼哼,我還沒有死,有些人就開始上竄下跳了!”
說到這裡,老人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怡辰和葉星揚見到他這樣,都不禁爲他難過。
眼前的這位老人一手掌握了難以估量的財富,真正的堪稱富可敵國,他手中的權力更直接影數以十萬計人的生死禍福,在他的專業領域也是走到了巔峰,如果只是論成就的話,他已經足可自傲。
但是他是否幸福呢?這卻見仁見智了。
他擁有的財富不能讓他的親生骨肉原諒他理解他,反而引來別人的覬覦,他手中的權力同樣如此,這個老人的財富和權力在某種意義上就像是大象的牙老虎的皮,只會給他帶來災禍,並不能帶來快樂。
或許只有在他鐘情的藝術領域他纔是自由幸福的,可以盡情揮灑自己的智慧和才能,並且因此而得到安寧。
這次怡辰和星揚結婚,金先生送的禮物是一對用珍貴的翡翠玉心雕刻的百合花,寓意百年好合,這對百合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是他親手雕刻了兩個月才成功的作品,兩朵百合花的花蕊中各有一個字,雄花是水,雌花是心,這正是金先生的標記,不論玉質,就憑水心這兩個字,這一對翡翠百合就已經價值非凡,再加上翡翠玉心的價值,堪稱是價值連城也不爲過。
但是看到這一對翡翠百合的時候怡辰除了高興和感動之外還有一絲傷感,她可以想象得到這位世界級的雕刻大師每天深夜在雕刻這對翡翠百合時的寂寥,要知道,金先生不僅僅是雕刻大師,他同時也是金氏家族的掌舵人,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他雕刻這對翡翠百合只能在閒暇的時候來做,而他身邊如果有兒女承歡膝下的話,又哪裡有這些功夫?
“義父,我們一定會把碧漪姐找回來的。”怡辰認真的道,她沒有去問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老人如此傷感,這不是她好過問的事,畢竟她雖然是金先生的義女,但並不能算是金家人。
金先生欣慰的點了點頭,怡辰想了想又問道:“義父,那碧漪姐的……”她沒有把話說完,因爲她知道金先生一定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人。
金先生眼角微微的跳動,站起來沉默不語,背轉身向陽臺走去道:“那人,已經不在了……”
這不在了三個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怡辰和葉星揚當然都聽得出來,一時之間相顧無言,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一提到德國或許人們都會認爲這是一個古板而嚴肅的國家,很多人提到德國都會聯想到二戰電影裡的德國軍官,高大,英俊,冷酷,彬彬有禮,就算是到人家家裡抓人都非常有禮貌。
但是德意志真的是很美的地方,和英吉利,法蘭西一樣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