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再拖延不得了,雖然我知道,楚思思她乾爹託夢給楚思思說我騙了思思,說他自己很痛,這是本來就有的事情。
但是,我相信楚懷玉肯定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他現在想要讓思思來阻攔我,說明他已經開始變了,開始一心只想着自己了。
楚懷綱聽見我這話,面色有些發苦,皺着眉頭說道。
“小宣,是不是出問題了。”
我沒有隱瞞,直接將我的猜測說了出來,然後看向楚思思說道。
“思思,我不是要騙你們,但是我知道,你和你乾爹的感情不錯,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只會變成鬼頭,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他了,而是很多人,甚至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會被他拖着陪葬。”
聽見我的話,楚思思渾身一震,顯然有些不相信,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
“可是,乾爹,乾爹他說他死得慘,沒有找到兇手之前是不會安心的,他死不瞑目啊,他還讓我叫我爹喊人去把他的頭找回來,這樣才能全屍,纔會心安。”
我冷笑一聲,這個楚懷玉看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竟然還想讓楚懷綱帶更多的人去斬龍臺裡送死。
根據楚思思的夢境,斬龍臺裡的鬼嬰河已經開始異變了,甚至比以前更加邪乎,人一旦進去,如果沒有符篆防身的話,怕是直接會陰氣入體,成爲那些鬼嬰的食糧,這樣下去,聚集的怨戾之氣越來越重,這個鬼嬰河就會越來越壯大。
“思思,你要相信我,你乾爹已經不是你乾爹,你夢見的都是他想讓你看見的,都是假的,如果不趕緊下葬的話,肯能再晚兩三天,我也無法保證會出現什麼情況。”
我的態度很堅決,這個時候,我絕對不可能把這麼多人命拿來開玩笑的,今天晚上必須下葬。
“楚叔,你去安排吧,半夜十二點以前,必須入土。”
楚懷綱見我的臉色有些沉重,態度更是不容置疑,只好說道。
“好,我這就去。”
等到楚懷綱出了門,我看了一眼楚思思,說道。
“思思,你不要怪我,人死不能復生,再多的怨戾執念,都只是塵歸塵,土歸土,你應該相信我,不要再去想其他東西了。”
說完之後,我沒有等楚思思反駁,而是去找來了黃紙和硃砂,然後直接畫了一個安神符,然後折起來交給楚思思,說道。
“思思,這個你要日日夜夜都帶着,這個有安神的功效,帶上之後,你乾爹就不可能來你的夢裡了。”
楚思思接過我交給她的安神符,眼圈已經紅了,全是淚水,哭道。
“陳宣,不要,不要這樣,我乾爹,我乾爹他死得好慘,如果他不能託夢給我的話,我怕他,我怕他會傷心,會難過的。”
傷心,難過?!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楚思思果然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啊,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擔心這些事情,頓時說道。
“你乾爹不會傷心,也不會難過,他只會不甘,不信的話,待會你就能看到了。現在先把安神符帶上,我不想你有事。”
說完之後,我找了一個紅繩,不管楚思思的反對,直接給她帶在脖子上,然後說道。
“走吧,去送你乾爹最後一程。”
楚思思愣愣的看着我,只好跟在我的身後,走出了屋子,等我們出去之後,發現楚懷綱已經在安排了。
畢竟是突然要急着下葬,村子裡的人都被驚動了,全部來到了這個空地上,不少人圍在楚懷玉的屍體邊上,小聲的議論着什麼。
我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楚懷綱,小聲說道。
“準備的怎麼樣了,地都選好了麼。”
“都準備好了,正打算帶讓你去看看呢,好在有村子裡的人幫忙,不然的話,絕對來不及了。不過這最後一鋤土,按照我的風俗,得棺材落地的時候才挖。”
我點了點頭,突然看到了有幾個人擡來的棺材,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這個棺材得換。”
“換?!”
楚懷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畢竟這都已經十一點了,要是再換棺材的話,肯定來不及餓了。
我吸了口氣,走到棺材邊上繞了一圈,然後敲了敲棺材,搖頭說道。
“不換也可以,不過是要改改才行,不然的話,怕是要出怪事。楚叔,你去找漆過來,然後找一塊灰布,要大的,能把棺材全部裹住的。”
“好,我這就去。”
等楚懷綱將東西拿回來之後,我才動手用紅漆將這個棺材給刷了一遍,改成了大紅棺材,自然是要鎮壓他的怨氣。
而後,我又將灰布全部纏在這個棺材上,頭尾都用墨線給纏住,然後說道。
“來兩個人幫忙,擡着草蓆,然後用黑布把他的屍體蓋住,記住,手不要鬆,直接蓋到棺材裡面去,千萬別散了。”
楚懷綱一聽這話,頓時奇怪了,趕緊說道。
“小宣,這是什麼意思,人死之後,在棺材裡,都是正面躺着,這,要是翻過來,會不會不吉利啊。”
“吉利?!”
我搖頭苦笑,說道。
“楚叔,現在不是講究吉利不吉利的事情了,他要是別翻出來就行了,趕緊的,時間不多了。”
等到他們將楚懷玉的屍體蓋着黑布和草蓆全部翻到棺材裡,我趕緊將棺板蓋了上去,拿出沾了公雞血的柳釘打了進去,而且打的是四六釘,也叫生死釘。
這個棺材,是絕對不可能打開了,一旦開了,裡面的屍體見了光,也會瞬間化作飛灰。
我有些不忍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然後看了一眼擡棺的人,和敲鑼的人都到了,說道。
“陰棺上路,鬼不回頭,起。”
隨着我一聲喊,我和四個擡棺人立馬一聲喊,開始擡棺,這也是有講究的,擡棺要的是一主四僕,我自然就是這主,不過我在擡棺的過程中是不出力氣的,而是壓棺上路,萬一出了什麼事,也好應付。
好在離選定的墳地沒多遠,走了一會,這四個擡棺人的面色頓時有些不對,顯得有些沉重,說道。
“陳宣師傅,不對啊,這棺材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