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盯上了青丘!
這個消息一下子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青丘上國已經延續了不知道多少年,自成一界,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青丘和誰有過真正的仇怨。
但是現在,竟然有人將主意打到了青丘的身上,而且還借用了青丘大長老的手,這簡直是一箭雙鵰的事情。
“是誰。”
我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我能夠感覺到,能夠讓狐帝都如此忌憚,甚至不敢動手的人,絕對是古老的存在。
狐帝搖了搖頭,猶豫了半天才說道。
“我也不確定是誰,但在十天之前,突然有一道恐怖的氣息籠罩在整個青丘之上,那個人的道行至少是天位境。”
天位境?!
這肯定是問道之後的另一個層次,我對這方面還不知道,狐帝便繼續解釋道。
“問道境可以說是凡人的極限,一旦超脫,那就是法相境,天位境,然後纔是聖尊,至於最後的永生,便是一個傳說,幾千上萬年來,無數的存在都在追求永生的奧秘,但能夠打開那扇門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聽見這話,我心中對修爲道行的劃分瞬間就清晰了不少,按照這個說法,天聖應該是聖尊纔對,只是不知道這個對青丘動手的傢伙到底是天位還是聖尊。
“陳宣,我知道芷兒對你的心意,他第一次從人間回來,白汐就察覺到了不對,但是我們始終沒有過問。當時只是覺得,她喜歡誰,是她自己的事情,終生大事由她自己去把控。但是她這次回來,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日不出,以淚洗面,在她回來的那天夜裡,大長老突然上門提親,隱隱提到了那個至少天位境的存在。”
白芷這次回來竟然是哭着回來的,這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在龍虎山上,我和她,鳶九和她都沒有產生任何的矛盾。
就在那天夜裡,我們還一起在龍虎山夜遊吹風,但是,當一想到這個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在那天晚上,我無意間說過一句。
“白芷,你趕緊找個人吧,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一起縱橫天涯了。”
對,肯定是這句話。
當時我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畢竟我和鳶九在一起,她一直跟着我們有些不便,所以纔會如此打趣。
我也沒有注意到,當我說過這句話後,白芷只是很勉強的笑了笑,隨口應付了兩句,就回屋了,第二天便不辭而別。
如果說之前白芷對我感情是朦朦朧朧,還留着一頁窗戶紙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徹底捅破了。
我現在才明白,我當時的一句無心之言對白芷的傷害到底有多深。
一時間,我整個人都沉默了,狐帝看着我搖了搖頭,說道。
“陳宣,如果在千年前,我沒有遭人暗算,道行未從天位境跌落,我絕對不會這樣,但是現在,我和大長老都是法相巔峰,突然多了一個天位境界的人在背後,我不敢有絲毫的冒險,你懂麼。”
我還是沉默,心中一直在盤算着怎麼對付這個天位境的人。
“陳宣,我知道你和芷兒的情誼,雖然我很不想看到你,但是你能來,能去白狐洞中找她,說明你對她也算是有心了。但這畢竟是我青丘的事情,讓我青丘自己解決吧,就憑你現在只是龍虎山的護教法師,如果不是道祖或是家師顯聖,龍虎山也不敢趟這灘渾水。”
對,狐帝的話沒有說錯,我在臨走的時候,專門問過,張乾自謙的說他只是初入問道,哪怕他已經問道巔峰,在一個至少天位境的人面前也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至於那十七座土包金的神像,更是龍虎山最後的倚仗,不可能出手幫助青丘,而且也不能移動,只能在龍虎山境內。
諾大的一個龍虎山,如果真要說能夠幫到我的,或許只有道祖張道陵,但是自從那日一見之後,他便消失了,本來就已是神魂,想要找到他都是難事,更別說是替青丘出手對付一個古老的存在。
我心中頓時有些不安了起來,天聖我也想過,但是天聖是我最後的底牌,要他出手必須要有足夠的籌碼,甚至是我不能揹負的籌碼。
至於我是地府的守陰人,從鬼城就能看出,地府已經大亂,何況除了見過黑白二鬼,地府的其餘陰司,我一個都沒見過。
但是黑白二鬼與我,絕對不是一路人。
好像已經到了絕路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天位境的存在將勝利的天平一下子壓倒在大長老那邊,一個這樣古老的存在盯上了青丘,讓有些手足無措。
“陳宣,你既然帶了印鑑來,等大婚之後,我會讓白汐帶你去雪域,我青丘的事情你就別管了,除非,你能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一個至少天位境,甚至可能是聖尊的存在。”
十足的把握。
這世上那有絕對的事情。
我想了很久,突然腦海之中閃過一道影子,對,我怎麼把他忘了,囚禁在青丘河底的獸皇,他答應了要綁我出手一次,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境界,但是我相信,在他全盛之時,絕對也是無敵的存在。
“狐帝,你先看看這個。”
我趕緊將獸皇交給我的一縷神魂取了出來,瞬間,整個宮殿裡亮堂堂的,刺眼的光甚至讓人在那短暫的剎那睜不開眼。
“這,這是什麼。”
狐帝驚訝的開口,我能聽出他心中的震撼。
“這是獸皇讓我交給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何用意,你一看便知。”
我將這縷神魂遞了過去,可是狐帝的面色卻越發的沉重,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接在手裡,搖頭嘆氣的小聲嘀咕着獸皇這兩個字。
我心中不禁奇怪,難道只是一縷神魂,都讓狐帝這麼忌憚麼。
當我想要開口的時候,狐帝才慢慢擡起頭,眼神深沉的望着我,沉聲問道。
“獸皇他,他還說過什麼麼。”
我搖頭,除了讓我把這個神魂交給狐帝之外,他好像就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那他還好麼。”
好?!
一個被囚禁在陰冷河底四千年的傢伙,怎麼可能好,更何況他自己都說了大限將至,魂歸混沌,看不到這亂世了。
“不好,大概只有最後一口氣了。”
狐帝的面色先是有些驚喜,然後又難看到了極致,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我心中更加覺得怪異,這個獸皇和狐帝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還是問道。
“狐帝,獸皇他,爲何會被關在青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