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歌不讓,衛清羽也不想在這衆人面前漏了怯,眼睛不由得眯了眯,見這二人劍拔弩張,胡奚一肚子壞水的站了出來,雖說他是見到這邊兒的陣勢才吸引了過來的,要不然任憑胡靜那個死丫頭叫破了嗓子也不會理她半分。誰知道這個說是他們青丘一族的血脈,究竟是母親和哪個野男人生的。
想他們青丘一族原本最是出癡情種子的,父親與母親也合該甜甜蜜蜜羨煞旁人,可現在自家兄弟姐妹卻都因着母親這個不好帶頭作用,覺得世間根本無真情可言。
不過這美人的滋味確實好,只可惜父親是個死腦子,這會兒還沉浸在那個女人帶來的傷害之中。
胡奚的視線痞痞的落在衛清羽的身上,他可不是無所事事只只能爭風吃醋的傻子,更不像老二是個莽夫,身爲青丘嫡傳的繼承人,從衛清羽一接近,他就感覺到了異樣,只這小美人兒確實長得不錯,比衛傾城還要好看幾分,倒是可以弄到自己玉牀上,青絲玉ti體,別是一番風味。
胡奚肆無忌憚的打量,就是衛清羽跟前的趙寧歌也皺了眉,下意識的讓開了身子,衛清羽理了理衣袖,連施捨一眼都沒有的從二人跟前走了過去。
“喲,好有脾氣的小嬌人兒。”胡奚摩挲着下巴一臉的趣味,東宮階和趙寧歌俱都變了臉,且不說衛清羽與胡奚之間那層血脈牽連,就是胡奚的性子慣是個不理世俗眼光的,表面上看着玩世不恭。可內裡卻是比他其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難對付了。
可以說這個人陰沉的性子之下,想要得到的東西,從未失手過。
知道內情的趙寧歌和東宮階有些不淡定了,可也不敢說出來,否則憑着胡奚那性子。定然會下殺手的,即便他不一定能夠殺得了衛清羽,可這人總是能夠出其不意,讓人摸不清楚他真正的底細。
也是青丘這些年來唯一的繼承了祖宗嫡系血脈傳承的內定狐王,又能夠簡單到了那兒去,況且他可不像是胡焱那般沉溺於情事。這些年死在他榻上的女子,沒一千也得百八十個了。
空氣空前的凝結,最是敏感的青丘太子自然是有所察覺,只他想的與趙寧歌幾人不同,莫不是這二人都喜歡那個女人。
胡奚狡猾的眸光在趙寧歌身上一掃。這個男人可是母親身邊兒最得寵的一個,如今不在母親身邊伺候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有什麼秘事?
秘事,他可是最喜歡了呢。
胡靜不顧胡奚那渾然不在意的神色,欣喜的摟着他的一條胳膊撒嬌,“哥哥,剛剛那個女人可還入的你眼?聽說連階哥哥都心動了呢!”
胡靜說得肆無忌憚。可在這兒的哪個人不是仙人,不由得皆是面色一變,就連東宮階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胡奚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東宮階一眼。心道這個隨他爹的冷冰冰的雛竟然也會動情?
不過這可不太好,這東宮皇后的位置,非他們青丘莫屬,否則的話,青丘若是連個散修都爭不過的話,那人可就都丟大發了。更別提自己的地位了。
即便明知道胡靜讓自己來的目的,胡奚還是想要順應她。因爲畢竟這樣做,纔對自己最有利。
胡奚打得好算盤。若是能夠讓東宮階都動心的女子在自己身下承歡,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呢,還能夠除掉一個潛在的敵人,可惜不等胡奚有所計劃,衛清羽閉關了。
她隱隱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躁動,是要突破了,可惜這種突破讓她體內的十三道神蹟也發生了變化,這十三道神蹟不自動在何時吸收了神的力量,如今竟然開始大肆的溢出,倘若衛清羽不趕快提升自己的話,就會發生爆體,身體因爲無法承受如此的重力而崩潰。
這是衛清羽極其不願意看到的,畢竟自己都走到了這一步了。
而且她還沒有去過青丘,沒有去拜訪過某些人。
趙寧軒被衛清羽丟在了一旁,這一次他只能夠乾巴巴的看着衛清羽修煉,自己卻是無法修煉,他的神魂都是靠自己哥哥來補充能量的,自然傷勢也好的極爲緩慢,這會兒看着衛清羽真正的自我,心底竟是有些莫名。
趙寧軒不敢亂想,卻是乖乖的坐在了一旁不敢亂動,他覺得自己如果此時衝出去,定然會讓那個女人走火入魔,可他現在偏生不想去。
若是衛清羽知道他這種想法,定會罵一聲受虐狂。
緩緩完成了一個小週期的運轉,衛清羽覺得神清氣爽,不過體內的問情神錄,自從上次發現了破綻之後她已經甚少在按照原先的思路練習了。
可這東西到底是誰故意留在自己體內的,衛清羽覺得這後面定是一個大大的陰謀,因爲她發現,如果她在照着曾經的那方法練下去,很快就會成爲別人的傀儡,可這人還躲在暗處。
不過那十三道神蹟如今已經被自己徹底煉化了,她也大可以將自己與夜梟殿合煉在一起,以身爲器,以器爲神,說不得還能夠開闢出一片新的界。
衛清羽從來都是行動派,所以這次她閉關便隱藏在了夜梟殿之內,將自己的每一個神魂與經絡都與夜梟殿相連,夜梟殿也算是爭氣,並沒有因爲承受帶着神族血脈的氣息而垮掉。
或者說,衛清羽壓根就不用理會外面的這些人,她就已經成爲了一界之主。與空間領悟法則不同,只要衛清羽願意,就可以將這些人拉入自己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全憑她做主,就算是強大的敵人也一定能夠像是擊破空間一般的籠絡住自己。
時間眨眼便過了三年。三年,衛清羽就在東宮消失了整整三年,可是外面的人的人卻是遍尋她不到,甚至感受不到她的絲毫氣息。
衛傾城這一段時間更是找衛清羽找的發狂,她的時日着實是不多了。
衛清羽出了東宮,並沒有多做停留直直的進入了青丘的地盤。如今的青丘看起來就像是一盤散沙,但這並不影響的它景色的秀麗,曾經衛疏離就在這片土地上長大,並一直守護着她。
可是衛清羽一進入青丘便有人發覺了,胡焱睜開半醉的眸子。他是前所未有的恐慌,那個孩子還真是找來了,恐怕自己要愧對衛疏離的囑託了。
他怎麼可能會照顧自己情敵的孩子,雖然那個男人根本不喜歡衛傾城。
胡焱坐在樹下發呆,耳朵卻是敏銳的發覺那個人越走越近,許是因爲進入了青丘地盤的緣故,這裡原本就是狐仙的天堂,所以衛清羽身上那些隱瞞的特徵竟然也漸漸顯露出來。
她的眸子宛如七彩琉璃。雪白的長髮披在身後,身上穿着淡青色的長裙,逶迤而至。這一刻胡焱不得不承認還有人會比衛傾城更美。
只是她與衛傾城到底是不同,衛傾城的性子更烈,更偏執,更剛硬,而眼前這女子雖然帶着幾分小倔強,卻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你終究還是來了!”
“我是來取疏離爹爹的遺物的!”
“遺物?”胡焱冷笑道。他曾經是衛疏離最親近的人之一,有些秘密。他也自然是知曉的,否則這麼多年就不是不聞不問。而是痛下殺手了。可是沒想到有人比她還要狠心,曾經他以爲她那是愛他,可後來發現不過是個笑話。“人不死,有什麼遺物?”
衛清羽不由得瞪大了眸子,甚至有些激動,她不想問衛疏離爲什麼,更是不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打算,只是想讓他活着,“你是誰,他還活着?”
“活着?哼,早死了,受了神之天罰的人怎麼還會活着。”胡焱站起了身來,有些懷念的看向遠方,“不過如果你真的成了神,要他活,也是極其簡單的事情。”
“成了神!”衛清羽低語,“成了神就知道嗎?”她可不相信不付出代價就會有回報的,但是此時此刻胡焱的話還是揪起了她內心的渴望,她雖然也有其他的人在意,可是最最大的心結便是衛疏離以那麼慘烈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眼前。
這是一個她永遠無法接受的噩夢,如果不除去她,她覺得自己就算是活的再久也是不快活的,不自由的,甚至是孤寂淒涼的。
她纔不要這樣的人生,不自由,毋寧死。
見衛清羽的眸子裡露出了堅定的神色,胡焱才緩緩的扭過頭來道,“你倒是個至情至性的人,比我那幾個孩子都強,可惜了!”
可惜什麼,衛清羽沒有追問,有舍纔有得。
只待衛清羽走的遠遠地了,胡焱才慢吞吞的道,“可惜……我終究是要爲了奚兒要傷害你,即便那本不是你的錯!即便你是他們所期待的。”
再次回到東宮的時候衛清羽有些魂不守舍,不過這一次,她竟然碰上了胡奚,那人正翹着二郎腿兒坐在東宮的城牆上,笑眯眯的盯着她,“小美人兒,去哪兒了,這是……”說着便從城牆上躍了下來,狐狸鼻子還不斷湊近衛清羽輕輕的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