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羽急中生智封閉了自己的五感,拒絕讓水中的狂暴靈氣順着靈脈進入自己的身體,但是卻又無可奈何這靈氣漩渦,只能隨着它不斷的漂泊流動,整個人也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黑暗,光亮,陡坡,最後纔在一塊十分平坦的沙地上停了下來。
躺在在沙地之上,周遭還有水流流過,卻是緩慢了不少,那靈氣漩渦到了此地,打了幾個璇兒,竟也是飄散了。
衛清羽長舒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看上面星光點點,心中驀然一鬆,靠着峭壁支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此處儼然是個出口了,好像已經到了浮厝山的邊緣之處。
衛清羽的眼睛瞥見地上的泉水,蹲下身探手摸了摸,沒有什麼感覺,這纔想起自己封閉了五感,雙眸微合,五感恢復如初,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順着指尖直達心肺。
衛清羽略有些吃驚,如果自己猜測不錯的話,這泉水理應和那沸騰的池潭有關,怎麼這一段距離之後,又會變成了如此清涼。
在光線的折射下,衛清羽低頭打量着自己的這一身衣服,儼然和凡人間的乞丐服有的一拼了,全身上下都有被腐蝕過的痕跡,就連腳底和後背也是隱隱作痛,但是臉蛋映在水中卻是無事。
不過好在衛清羽在長衫裡面套了極樂宮少宮主的傳統服飾,也正是因爲這衣服防禦效果不錯,衛清羽纔將它穿在身上的,只是太過騷包和暴露,衛清羽纔在外面又套了一件青衫。
如今經過那深潭的服飾,這防禦服也有些不像話了,不過好在能遮住的重點部位,但是全身上下的那些配飾卻是都沒有了,光禿禿的十分乾淨。
衛清羽猛然想起自己的乾坤袋,伸手往懷裡一探,將乾坤袋拿在手中,卻是完好無損,神識進入裡面,東西也並不曾毀壞,衛清羽心中大喜。
原來這乾坤袋正好被衛清羽身上的防禦衣完好的遮擋住了,否則衛清羽和那彘鼠鬥智鬥勇,又折騰這麼一遭,要是什麼都留不下,難免有些太過悽慘了。
因爲綠幽的庇護,衛清羽的臉和手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在說霜霜,這傢伙精明的很,一見情況不對,自己便躲回了靈獸空間之中。
饒是衛清羽皮糙肉厚,這般熱水腐蝕,也是受了一些小傷,沒有大礙,卻還是有些疼痛。
不過好在《問情神錄》中的煉體之術,便是有這等功效,便是修復。
衛清羽以前在練習體術的時候也經常受傷,等自己的體修之術有所提升或者吃幾顆復元丹,這種煉體時候受的傷也就完好如初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復原罷了,若是有木系靈根的修士,給來個回春訣,說不定立刻從內到外就好了。
說起木系靈根的法術,其他各系靈根,雖然憑藉着機緣,也可以觸類旁通別的靈根的法術,譬如控火術,如果修士自身產生,或者收服了靈火,就可以運用這門神通,只是不如火靈根的人運用着厲害罷了,不過也有的靈根的法術,是別的靈根所不能夠學習的,譬如變異的暗靈根,光靈根等的法術,就是其他修士不能夠學習的。
不過這類的靈根卻是少之又少,千年也不見得出來一個,能修煉的功法就是更絕了,這讓許多生下來便是暗靈根等獨特的變異靈根的人,只能夠空守着個寶藏卻是無法開採。
所謂靈根,就是在修煉此等類別的法術上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賦。
靈根越多,修煉的就越慢,也正是因爲如此,單靈根、雙靈根更受到修士的重視。
修真雖是路漫漫,每一門法術都是極其的精妙和複雜的,若是博修,恐怕一下子也嚼不爛,反倒是什麼都不精通,更別說提高境界了。
因爲單靈根無論在思想還是在修煉上都比較單一,便於修士深入參悟某一道術,減小心魔的阻礙。
可是單靈根的修士畢竟是少數,這也使得其在修真界極其的珍貴。
想當初王翠不過是雙靈根,便令月華門欣喜不已,一入門便成了精英弟子,也足見其珍貴。
衛清羽抓緊時間恢復了一下自身的靈力,這才從洞口走了出去,洞口處好似被什麼平削過一樣。
衛清羽不知道自己在那黑色的地道里究竟呆了多久,這時候的天,看樣子也就剛剛過了深夜,星光幾點,但是得了好處的衛清羽卻是一身的輕鬆。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要去玉虛宗混混了。
衛清羽心情舒暢,可警惕性卻是一點都沒有放鬆,尤其是這裡還是玉墟界最神秘的浮厝山,大部分的賞金任務都要在此,說不定就會遇上神秘奇葩的事情。
衛清羽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不僅暗暗叫苦,身爲練氣期的修士就是苦,連個代步的工具都沒有,要等到築基期纔可以御器飛行,到了金丹期纔可以憑空御氣而立。
不過也不是說沒有煉氣期可以用的飛行法器,就是那種飛行法器特別難尋,多數是一些門派內門的嫡傳弟子,或者大家族內優秀弟子纔可以得到,但是卻極耗費靈石,飛行百里就要十塊下品靈石。
對於動輒就要飛上個幾千裡的修士來說,無疑有些雞肋。
前方有打鬥的動靜傳來,衛清羽的耳朵極其的靈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現在這個狀態,非常不適合在迎接一次新的戰鬥。
而且本能的衛清羽對於那莫名消失的夜箜篌有些畏懼,生怕自己出來,會將那個不知道躲在哪裡的傢伙給引出來。
衛清羽想要無聲無息,躲過去,卻偏偏有人不如她所願。
衛清羽剛一退回到林子裡,耳邊便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聲音。
衛清羽藉着朦朧的光亮一眼望去,正有一個人被倒掛在樹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像是小鹿一般乞求的盯着自己。
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衛清羽的心並沒有多麼的善良,只是眼前這個傢伙,她認識……還是熟人。
衛清羽微微挑了挑眉,對面那個傢伙這會兒臉上完全就剩下兩個字了:救我!
衛清羽用眼神詢問道:你給我什麼好處!
那人掙扎了一下:你先救我!
衛清羽輕哼了一聲:不救!
樹上的人頓時蔫了,過了好一會兒用眼神道: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衛清羽:空口無憑,我要取你一抹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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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少年一愣,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衛清羽原本只是說說,這個時候憑着她這點修爲還救人,說不定很快就能夠吸引了不遠處的人的注意力,可偏偏對方連自己如此苛刻的條件都答應了,還‘眉來眼去’的講了這麼半天的條件。
也罷,畢竟眼前這個人對自己還有幾分用處,衛清羽伸手用綠幽在束住那少年的繩索上點了幾下,那繩索瞬間落地,接着那少年也跌落了下來。
衛清羽怕他摔在地上發出聲響,急忙伸出手接住了他,這一下,那少年雙手往下正好撐在了衛清羽的雙胸之上。
雖說衛清羽發育比之同齡的少女要慢了許多,無論是身形還是臉蛋都顯得十分的稚嫩,可一雙峰軟,卻是在花千影的摧殘下長的十分豐滿旺盛。
衛清羽不由得臉一黑,那少年也是大吃一驚,壓根沒想到對方這麼小就有了這麼一對胸器,臉色在黑暗之中瀰漫上了絲絲胭紅。
不等衛清羽將那青衣少年丟出去,便聽見前方傳來了一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聲,“誰……”
衛清羽覺得自己已經夠小心了,怎麼還會被對方發現。
那青衣少年此時雙頰已經紅透了,“你先放下我,那繩索是件法器。”
青衣少年沒有繼續說,衛清羽卻也明白了,自己被這個小子耍了,或者說,從自己一救下他的時候,就代表着已經被對方察覺了。
衛清羽氣的直冒煙,可又無可奈何。
“我來拖住他……你先走!”那青衣少年羞澀的臉蛋上帶着幾分的決然。
這是衛清羽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等表情,心中不由得一緊,就是泥菩薩還有幾分泥性呢,只是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溫溫綿綿的,生起氣來這般的兇猛。
衛清羽站着離他有那麼一段的距離,卻也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的變化,練氣五層的修爲,在此刻展露無遺,這倒是讓衛清羽有些吃驚,修爲竟然在自己之上,自己先前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瞬間有一種被欺負的感覺。
旁邊樹林邊上,已經轉過來一箇中年男子,穿着土黃的道袍,“小子,沒想到你竟然能夠逃出我的捆仙索,倒是有幾分本事,本來看着你細皮嫩肉的想要玩玩,才留你一命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如此,你若是乖乖把封天圖交出來,道爺就留你一個全屍如何?”
“什麼封天圖,李忠,你背棄家族不仁不義,今日我溫子然,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替主家報仇!”
“嘖嘖……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能如此的大義秉然,真不知道牧家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死心塌地,難不成你老子給牧家當走狗沒當盡興,又讓你這小的繼續亂汪汪……”那中年男子臉上帶着幾分的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