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仁在接到張若晴電話的時候,張若晴很是慌張,雖然沒有看到她的面容,可是已經能夠想象事情是多麼的緊急了。
“對不起,沒有想到我還得麻煩你。”張若晴在電話那頭焦急中帶着的異常客氣,讓夏建仁心猛地一抽,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不用客氣,有什麼事情你說吧。”夏建仁也客氣的說道,雖然他對這種似乎是陌生人間的客氣十分的煩躁憤懣。
張若晴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弟弟出事了。”
“你弟弟?張子豪?”夏建仁皺皺眉頭,說道。
“是的。”張若晴提到張子豪的時候,更加的慌張,“他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一些道上的人,這些人指名點姓的讓你過去。”
“道上的人?他們說哪條道上的?”夏建仁問。
張若晴幾乎着急的快要哭出來了,說道:“他們沒有說,只是說要是你不出現,他們就會要了張子豪的命。”
夏建仁說了一句明白,問清楚了時間地方之後,又說了一些讓張若晴放心的話,這才掛斷,然後打了一個電話,這次聯繫的是柺子哥。
“柺子哥,怎麼?聽說有人在你的場子裡鬧事?”夏建仁故作輕鬆的說道。
柺子哥那頭倒是也輕鬆的很,說道:“有人在我的場子裡鬧事?嗷,你說的是張子豪吧,這王八蛋鬼迷心竅的調戲女人,誰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不過,你放心,這王八蛋報了你的大名,至今吃的好,睡的好。”
夏建仁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他報了我的名?”
“他要是不報你的名字,別說對方了,就是我也不能饒了他。”
柺子哥說道。
“對方什麼來頭?”夏建仁問道。
“江南那邊很有勢力的人,我正準備把業務往江南發展,才塔上了線,誰知道媽的,差點被張子豪壞了我的好事,總之過來吧,這次買賣我本來就想拉着你,算是大家見見面,在我的地盤,你不會不放心吧?”
夏建仁說道:“當然不會,柺子哥怎麼會坑我呢?”
“我等你。”柺子哥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的夏建仁,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殺機。
整理好了衣服,夏建仁下了樓,可樂已經在樓下等着他了,夏建仁上了車之後,說了地方,可樂就開車呼嘯而去,後面跟着的一輛車則是王老大領着的幾個保鏢緊隨其後。
在去之前,夏建仁給楚海打了電話,按照楚海所說的所在位置,接上楚海,一同前往。
他現在手上能用的人不多,楚海顯然是這不多人之中最得力的一個,可是他似乎忘記了一點,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能知道楚海的心思呢?
夏建仁要去的地方是柺子哥的地盤,一家規模不大,地處偏僻的會所,這間三層小樓幾乎埋沒於周圍剛如火如荼新建起來的高樓大廈
中,顯得有些孱弱矮小,就好像現在柺子哥的處境一般,正在力圖走出高樓大廈的威壓。
夏建仁的車剛停下來就看到柺子哥已經一米七,一米六的走了出來,他的大號叫什麼,估計他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自從有次和敵人火拼落下殘疾之後,就名正言順的成爲了柺子哥。
稱他爲柺子哥並沒有歧視的意思,柺子是說他的悍勇,而哥就是對他尊稱的同時,也意味着他已經上位。
只是這傢伙好像運氣總是有點差,這幾年混的不上不下,不冷不熱,魚爺好像並不待見他,刀龍活着的時候更是處處遭到打壓,後來看到正在崛起中的夏建仁,便投靠過去,可是夏建仁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很快的和八虎、卓凱一夥沆瀣一氣,從他的處境和性格考慮,這也在情理之中了。
他看到夏建仁,一臉的陽光燦爛,上前就拍拍了夏建仁的肩膀,說道:“仁哥,好幾天不見了,你這精神飽滿的,是不是女朋友從京城回來了?”
說着,他又跟楚海打了一聲招呼,楚海似乎和柺子哥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不過點點頭而已。
夏建仁自然不會和柺子哥這種酒肉朋友掏心掏肺,除非他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聽了柺子哥的話,哈哈一笑,說道:“我的女朋友有點多,你到底說的哪一個?”
柺子哥也哈哈大笑,說道:“不吹牛你真能死,哈哈,仁哥,上樓,客人們已經等着了。”
柺子哥領着夏建仁上樓,看到後面跟着的可樂、王老大一夥,轉過頭來又對夏建仁說道:“仁哥,不是吧,來我這裡也搞得這麼大的陣仗?”
夏建仁說道:“我這人從小窮怕了,一直老是被狗咬,這不容易混成老大了,怎麼也得顯擺顯擺啊。”
柺子哥被夏建仁的直爽逗的哈哈大笑幾聲,說道:“紀委兄弟,你們老大來了我這裡,你們就放心好了,哥幾個吃好喝好玩好,全算我的。”
可樂和王老大並沒有被拐子哥的糖衣炮彈擊敗,而是堅定不移的跟在夏建仁的身後,直到夏建仁放了話,幾個人纔不情不願的被人領到了另外的一個房間裡。
楚海卻不爲所動,柺子哥竟然也沒有再熱情的招呼,有些事情自然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楚海跟在夏建仁的身後,柺子哥說了一句:“楚兄和仁哥果然是過命交情,連樂子都不去享受了。”
夏建仁在上樓的時候,扔給了柺子哥一支菸,說道:“柺子哥,對方幹嘛要見我,現在誰不知道我和張子豪的雖然不能說仇深似海,但是也不能說是朋友吧?”
柺子哥很猥瑣的一笑,說道:“拉倒吧,你和張子豪的事情誰愛聽啊,可是大家都知道你和張子豪的姐姐張若晴關係匪淺,你老兄不會是那種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人吧?”
“現在不是我不認賬,是人家不認賬了,說什麼,我害了他老爹,媽的,有沒有搞錯,他老爹貪污受賄好像是我唆使
的,你說我向誰說理去?”夏建仁忽然氣憤的說道,他這麼說一半是爲了敷衍柺子哥,另外也想讓張若晴和自己劃清界限,畢竟現在很多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他不想張若晴有什麼危險。
可是張若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畢竟已經成爲了謀害他的一個環節,還是一個重要的環節,要是夏建仁知道,他還會這麼在意張若晴嗎?
不過,他在意不在意,正在前往龍潭虎穴的夏建仁來說,已經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了。
柺子哥聽了夏建仁的話,說道:“仁哥,彆氣哼哼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再說,你要是對張若晴不關心,怎麼會來救他的弟弟呢?”
夏建仁嘆了口氣,說道:“臥槽,說實話,老子也鄙視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可是,話又說回來,睡了好多次,老子還真不是那種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主。”
柺子哥翹起了大拇指,一臉的崇拜,說道:“有情有義啊。”
“屁個情義。”夏建仁忽然想到了什麼,噗嗤一樂,說道,“前幾天聽可樂幾個,就是我的兄弟們在私下裡喝酒吹牛,可樂說,男人就是爲逼生,爲逼死,哈哈,你說是不是?”
柺子哥眼睛珠子一轉,才明白了夏建仁的意思,笑的滿是盪漾,好像現在眼前就有一個風騷的女人正在牀上劈開雙腿,搔首弄姿。
“仁哥,不得不說,你被帶壞了。”柺子哥說道。
夏建仁似乎若有所指,又似乎不經意間說了一句:“和你們呆的時間長了,總是要學會點齷蹉東西的。”
柺子哥一愣,然後說道:“這是仁哥批評我了,等我過後找個大學,再重新學一學五講四美好了。”
夏建仁笑着說道:“你可拉倒吧,別禍禍女大學生了。”
兩個人說着,就走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前,夏建仁忽然說道:“柺子哥,對方叫什麼,你總得清楚吧,別搞得睡了一夜,還不知道人家是誰,這就有點太那個了?”
柺子哥站在這房間門口,似乎被某種氣氛所感染,竟然在語言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表情嚴肅的就跟君子俯身一般,說道:“譚雪,江南譚家的大小姐。”
夏建仁這才點點頭,裡面傳來一陣輕飄飄的進來,這才推門而入。
楚海在夏建仁和柺子哥說話的時候,一言不發,緊跟着夏建仁,直到夏建仁推門,這纔有所動容,他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應該準備的?
夏建仁進了這個房間,才發現房間裡只有三個人,一個是神色有些慌張,卻仍在裝腔作勢的張子豪,張子豪的臉上有紅腫,顯然是被人特殊的照顧過了,大概也就是因爲如此,他才說出了他根本就不會輕易說出的名字。
不管從哪個角度講,夏建仁的身上都帶走他的屈辱和憤恨,張子豪在看到夏建仁的一瞬間,眼睛中透出了喜悅的光芒,至於他是爲什麼而高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