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將近十二年過去,落玉十五歲,在這段時間裡不大不小的發生了一些事情。
落玉十歲的時候——
“落玉,以後不準在別人面前隨便露臉。”風無痕如此說。
“爲什麼?”落玉甚是不解。
“你認爲你到目前爲止換了多少任師父了?”
落玉想了想:“教棋藝的三個,教彈琴的四個,教書畫的五個,教藥理的六個,教文言的七個,教武功的八個……”
“行了行了,總之那麼多師父被你換走了你知道爲什麼嗎?”風無痕一臉不愉快地問落玉,然後不等落玉回答就說:“那些師父都一個勁盯着你看,還怎麼教書啊?”
“那我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要長成這個樣子的。”落玉笑道。
“真拿你沒辦法,所以以後不準在別人面前露臉。”
“……”
“吶,這個給你。”風無痕變戲法一樣拿出一頂白色的紗笠。
“……”落玉無言地戴上紗笠,看着風無痕一臉壞笑,實在是懷疑他是不是那個清月教少主,這就一小屁孩呢。
落玉是被落林帶到清月教的,傳說清月教是個很隱秘的門派,甚少出現在江湖中走動,近十年更是消失了蹤跡,很多人懷疑清月教被滅教了,可又找不到證據,而且清月教非正非邪,未與任何門派結怨,也沒有哪個門派有能力滅得了清月教,這更讓清月教成了一個謎。落玉到了清月教才知道,他們只是不想捲入那麼多的紛爭,而且現在的教主有意避世。
從此以後落玉就這樣戴上了紗笠。白色的衣服加上白色的帽子,全身都是白色的,與風無痕全身的黑色形成鮮明對比。難道從古代就開始流行黑白配了麼?
落玉十二歲的時候——
清月教教主翹掉了,風無痕雖然只有十五歲,但以他的武功和手段,衆望所歸的成爲了清月教新教主。
“玉,給你做個副教主好不好?”
“不要。”
“爲什麼?”
“無聊。”
“……”
於是雖然落玉在清月教什麼職務都沒有,卻是可以調動衆多教徒,這當然和風無痕明裡暗裡的示意有關。按照風無痕的話來說,落玉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對於落玉他那是相當的有信心。
“無痕,你真是麻煩。”這句話成了落玉的口頭禪。他可是從小看着風無痕長大的(他一直不肯承認其實是一起長大的),所以當然知道風無痕這傢伙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不可能的。
比如某天。
“落玉,你猜我給你淘了件什麼寶貝?”
“我怎麼知道?”
風無痕神秘的從後面拿出了一把劍。
“這是什麼?”
“劍。”
“廢話,我當然知道那是劍,我問的是那是什麼劍。”
“卻邪。”
“這不是林使者的心頭肉嗎?”
“是啊,原來你知道啊!”
“你幹嘛剜人家的肉啊,君子不奪人所愛。”
“我有說過我是君子嗎?”
落玉當然知道他不是君子,所以就收下了,小人讓他去當吧,反正落玉也很喜歡這把名劍就是了。果然,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落玉都沒有再看見林使者,估計是躲到什麼地方治療內傷去了。
落玉十五歲的時候——
風無痕說:“玉,我們在這裡悶了十多年了,是該出去走走了。”
落玉皺了皺眉頭:“去哪裡?”
“當然是去見識見識。”
“教中的事物你不管了?”
“不是還有君副教主和三大使者嗎?”清月教本來是有四大使者的,但是因爲林使者“重傷”未愈,所以現在是三大使者。
落玉想了想就同意了,畢竟對於江湖他還是很好奇的。
“不過……”
“什麼。”
“我們總不能白出去不是?”見落玉點頭,風無痕說:“所以是有任務的。”
就知道這傢伙!“什麼任務?”
“去找我清月教遺失在外的一本內功心法。”
“清心訣?”是該找了,畢竟本門武功遺失在外對一個門派來說是種羞辱。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前任教主在清心訣丟失後不久宣佈要隱世。一些教衆雖然仍在暗處尋找,但是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
“玉,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風無痕望着落玉道。
“什麼?”風無痕拿出白紗笠給落玉。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可以在別人面前露臉。”落玉真的覺得風無痕還沒有長大,這哪裡有清月教教主平時在人前嚴肅冷漠的樣子啊!
“如果只有我戴的話就太不公平了,你也要戴。”
只見風無痕拿出一頂黑色的紗笠。……這傢伙果然是在玩黑白配嗎?落玉不由得這麼想。不過清月教的教主都是穿黑衣的,那是他們的習慣。當然風無痕也喜歡黑色,不然以那傢伙的脾性,完全可以不視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