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他說的“事成之後”是什麼意思,這個老狐狸,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我不想跟他走,只好端起酒杯再敬他,可這種男人天天生意場上久經考驗,三杯兩杯的怎麼可能會醉?
他還沒醉呢,我卻有些醺醺然了。
那人見我眼神有些渙散,手就從我的旗袍開叉處往裡伸,想去摸我的大腿,嘴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們不喝了,喝酒沒意思了,沈哥帶你去酒店,我們去那兒談公事,嘿嘿嘿。”
我一把按住他肥胖的手,用力挪開,強裝笑臉,“沈總,先把合同簽了好嗎?合同簽了,我自然會跟你走。”
“小妖精,你真以爲沈哥好糊弄?合同簽了,你還會搭理我?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什麼心思,我一眼便知,在我面前別想耍滑頭。”姓沈的半真半假的說。
“沈總,合同不籤,我絕對不會跟你走的。”我也犟上了。
“你們李總就是這樣調教你的?幾百萬的合同,喝幾杯酒就想拿下來,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這麼說,沈總非要我跟你去酒店,才能把合同簽了?”
他板起那張白胖的臉,面色威嚴,“嗯,天下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僵持了片刻。
“不好意思,這合同我不簽了,改天讓李總親自找您籤吧。”我拿起身後的公文袋,起身就往外走。
他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猛的向後一拉,“想走?晚了!”
我的腿碰到了椅子腿,又跌倒了他的懷裡,那股腐敗難聞的氣味傳入鼻中,我胃裡一陣翻涌,強忍住纔沒吐出來。
他胳膊緊緊的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就去解我的旗袍釦子,可旗袍的盤扣很難解,他解了一會兒沒解開,索性從下面去掀我的旗袍,手粗暴的往我腿上摸……
我摸起桌上的一個酒瓶,猛的朝他頭上砸。
他卻早有預料似的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睛充血的瞪着我,“你想清楚了,這酒瓶砸下來,幾百萬的工程就泡湯了。你覺得,你們老闆會放過你嗎?”這人生氣的威脅道。
我握瓶的手頓了頓,突然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摔,血般的紅酒流了出來。
我把鋒利的瓶口對着我的脖子,“沈總,放開我,否則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姓沈的吃不准我會不會真這樣做,遲疑了一會,才鬆開我。
向後退了退,故作和顏悅色的勸道:“妹妹,你這樣做就沒意思了啊。你看剛纔那個小張,多放得開,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來這出?都是出來混的,裝什麼貞潔烈女?聽話,把酒瓶放下,咱們好好聊一聊。”
“沒什麼好聊的,我現在只想走,去他的什麼合同,與我無關。”我手拿酒瓶,彎腰摸起我的包。
“我還真不信邪了,想我堂堂沈某,手底下那麼多人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奈何不了?”
那人臉色變得猙獰,不甘心的又逼了過來。
我緊緊握住酒瓶,加快腳步,匆忙退到門口,一把拉開門,飛也似的向外逃,措不及防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