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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疾風芒刺,兩枚強酸爆彈!
零距離形成的疾風芒刺剎那間便是在科魯茲的胸前戳出數十個窟窿,隨後爆射而出的強酸從那些窟窿中鑽入,蝕骨腐心!
科魯茲只來得發出一聲似驚似恐的叫聲,便渾身僵直,轟然倒地!
烏魯來不及確認他是否死亡,就匆忙朝着前方跑去。
那邊,奧莉薇婭在“詛咒之壺”的虛弱詛咒和“羣蜂之擾”的噪音連攜作用下,已經無法維持浮空的能力,正如斷翼的燕尾蝶般飄然墜落。
她的下方,是那塊有些尖削的巨石。
烏魯一腳踏在巨石之上,藉助着反作用力騰躍而起,在空中用左手環住奧莉薇婭纖細柔軟的腰肢,隨之一把摟在懷中,然後便是背部朝下,重重地落在地上!
由於僅能使用單手,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
奧莉薇婭眉梢擠到一處,吃力地睜開眼眸,烏魯因疼痛而呲牙咧嘴的表情映入眼簾,她的眼中有些溼潤,待看到烏魯那被疾風芒刺與強酸爆彈波及而變得慘不忍睹的右臂之時,她眼中的溼潤終於化爲淚水流下。
這淚爲何而流?上一次流淚又是什麼什麼時候?
不明白,早已不記得。
詛咒之壺的詛咒並未因爲約翰的昏迷、科魯茲的生死不知而停止擴散,羣蜂之擾的噪音倒是因魔力的流逝而漸漸停歇,那些科魯茲召喚而來的元素生物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會兒後,便是重新歸爲元素消散。
商隊駐紮的營地中,無端的虛弱引起了巨大的混亂,但同樣是因爲虛弱詛咒,令這混亂並沒能擴大下去。
好在,詛咒之壺沒有在暗元素最濃郁的時候被激發,商隊的營地又離詛咒之壺有些距離,像是蕾妮這樣的星級戰職者都還能勉強活動。
這樣一來,實力的差距就顯得尤爲明顯。
所有的狩獵者中,就只有紅蓮狩獵團的蕾妮和穆琳,凱旋狩獵團的傑爾,巡鷹狩獵團的羅蒙和一個叫做老彪子的老者,還有一個無組織的中年人是星級以上的戰職者。
但是聖斯蘭商會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倒下!
甚至有幾個人看似連一點負面影響都沒受到,那些都是皇家騎士中的月影騎士!
那些尚被矇在鼓裡的狩獵者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對這支商隊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
這樣的異變之中,管事賈斯丁將所有能夠自由活動的狩獵者都召集到一處,隨即老人陰沉着臉,開門見山道:“我們小姐並不在營地中,雖然已經派人去尋找,但現在還沒有消息。我想知道你們那邊有沒有人也失蹤了?”
賈斯丁所說的小姐值得是聖斯蘭家族的大小姐奧莉薇婭,在場的人都已知曉。
蕾妮與穆琳以眼神交流了片刻,由蕾妮說道:“我們紅蓮狩獵團有一個人失蹤,他叫做烏魯,想必管事應該不會陌生纔對,奧莉薇婭小姐應該也與他相識。”
“確實如此。”賈斯丁點了點頭,但陰沉的臉色卻並未緩和,“你可知道這烏魯是什麼來歷?老實說我聖斯蘭家族的內部正與普羅米神殿發生衝突,那烏魯又經常穿着教士袍,我很難相信他與小姐的失蹤無關。”
傑爾帶着譏諷之色插口道:“這還用想嗎?不相識怎麼能把人誘騙出去?”
“你什麼意思!”穆琳怒聲喝道,手掌一動就要拍案而起,卻被蕾妮用巧勁按住。
就像虛弱詛咒蔓延過來後,賈斯丁所承受的壓力一樣,穆琳心中的壓力也是越積越深,如今聽到賈斯丁懷疑烏魯,傑爾又將矛頭指向烏魯,一向沉靜的她也一時無法忍住。
蕾妮冷聲道:“傑爾,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烏魯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比你要清楚,其實我也懷疑烏魯的失蹤與奧莉薇婭小姐有關,不過誰誘騙的誰就兩說了!”
這話一出,別說傑爾,賈斯丁的臉色都變了。
蕾妮毫不顧忌眼下情勢的言辭,幾乎是在指責奧莉薇婭不知廉恥,顯然她看起來鎮定,但內心的急躁並不遜色於穆琳。
商隊的人莫名其妙地中了這種虛弱詛咒,即便還能行動的人都實力大減,若這是敵人的陰謀,那麼被滅團之戰幾乎可以預見,而烏魯卻在此時失蹤,由不得她不急躁。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蹬蹬蹬地跑了進來,這人直接忽視了狩獵者們,湊到賈斯丁面前說了幾句話。
現在還能自由活動的都不是簡單之人,狩獵者們也不着惱,都是擔憂的望着賈斯丁,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然而賈斯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卻似乎正在證實着他們的猜想。
“各位,現在有更嚴峻的事情擺在眼前,雷鷹沙盜團正在向我們逼來!”
……
“如果可以的話,能從我身上下去嗎?”烏魯仰着頭望着天空問道,他以背部朝下的姿勢摔落在地,整個身子彷彿散了架一般,雖然詛咒之壺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但此時此刻,他確實虛弱無比,沒個十來分鐘,是休想喘過氣來了。
奧莉薇婭臉色微紅,當下努力向旁邊挪動身體,這一挪動才意識到烏魯並未着上衣,兩人的身體之間只隔着一層單薄的布料,透過布料傳遞到身上的溫度讓奧莉薇婭頗感羞澀,但她依舊艱難地挪到了一邊,讓烏魯得以輕鬆一些。
“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奧莉薇婭忽然極爲突兀地問道,她的聲音虛弱無力,透着幾分茫然。
“愛情是什麼?”烏魯聞言一愣,腦中第一時間閃現出安娜的美麗面容,但是隨後穆琳的甜甜笑容又竄了出來,這笑容對他來說似乎更加真實,他同樣茫然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停頓了片刻,烏魯接着說道:“我記得好像有人跟我說過,在東海羣島有一種海鳥,它們數量稀少,繁衍困難,在一片島嶼內很難遇到第二隻異性同類,但是一旦遇到,它們就會一見鍾情,生死不渝,不知道那算不算愛情?”
奧莉薇婭身體猛地一顫,不知爲何久久沒有聲響。
烏魯等了等,覺得身體似乎能動了,便是輕聲說道:“我去把詛咒之壺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