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坤眼裡一斂,眼底閃過一抹亮光。
是呀!
就算毒是他的下,這些年也是他控制着的死老頭又怎麼樣?
墨家上下看見的,都是他墨永恆的“功勞”。
是墨永恆在寸步不離的照顧着老家主。
要是老家主中了毒,嫌疑最大的人,也不是他。
他怕什麼?
墨永恆最近行蹤越來越詭異,經常避開他的眼線獨自行動,不管他是不是跟年小慕勾結,不能忠心爲他所用的人,這種關鍵時刻,就沒有必要留着了。
他正好能借祁閻的手,除掉一個隱患!
“這件事交給你安排,務必要處理好,要是再有差池……”墨坤沒有說完,可是話裡的警告很明顯。
度立頷首,恭敬的退出書房。
醫院裡。
譚崩崩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四肢像是被灌了鉛,很沉。
沉的她想要擡都擡不起來。
迷迷糊糊的時候,彷彿聽見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軟糯糯的聲音,在叫她媽媽。
可是還沒有等她回答,那道聲音就消失了。
離她越來越遠……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那個孩子的樣子,卻怎麼也睜不開……
譚崩崩嚯的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周圍也全是白茫茫一片……
鼻尖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
她着急的想要擡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手一動,扯到了手背上的輸液管,針頭刺破了血管,刺痛讓她眯了眯眼睛。
一隻大手,反應迅速的按住了她的手臂。
“別動!”
祁閻瞥見她手背上的血,眉心瞬間擰緊。
見針頭拔出來,抽過棉籤,替她按住鍼口。
他忙着替她處理手背上的血跡,沒有注意到,躺在牀上的譚崩崩,正呆呆的看着他。
下一秒,又擡起另外一隻沒有被他按着的手,想要去摸自己的肚子……
“寶寶……還在嗎?”
祁閻剛將沾血的棉籤丟進垃圾桶,擡起頭的時候,就聽見她嘶啞的聲音。
一字一字,問得小心翼翼。
眼神充滿的希冀的看着他。
祁閻沒辦法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這個問題,微微擡眸,看向窗外。
聲音低沉。
“你身上的外傷雖然不重,可是傷口癒合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祁閻。”
譚崩崩驀地開口,輕輕的兩個字,打斷了他的話。
她的眼神已經移開。
看向了天花板。
聲音飄渺空靈,像是從遠方傳來。
“寶寶不在了,是嗎。”
譚崩崩一開口,眼淚已經從眼角滑落。
她不需要答案,她其實能感覺的到,只是還殘留着一點點的希冀,希望會有奇蹟。
她微微的側過身,重新閉上眼睛。
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她的傷口,只是默默的躲起來,自己療傷。
“……”
祁閻眸光一暗,胸口悶的喘不過氣。
剛想要伸手去抱她,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墨永恆一絲不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