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閻妖異的雙眸微閃,語氣凝重的道。
嚴肅的表情,帶着少有的醫者父母心的狀態。
要知道,祁閻向來都是個隨心所欲的主,能讓他都變得這麼認真,就說明餘越寒的病情確實很嚴重。
那他就不是完全在演戲……
墨呈賢的臉色稍緩,沒有剛纔看起來那麼難看。
“那也不能讓他們就住在一間病房裡,跟同居一樣,成何體統?”
“墨老家主,餘越寒現在失憶了,誰都不記得,只記得年小慕,要是非要他們分開,餘越寒惦記着年小慕,不能安心養病,年小慕擔心餘越寒,也沒辦法好好養胎,兩個人還得不停的往對方的病房跑,這折騰來折騰去……不是我說,太傷身體了,作爲一個爲病人身心考慮的醫生,我不建議這麼做。”
祁閻字字懇切的道。
語重心長的語氣,不帶一點私人感情。
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態度。
偏偏就是他這樣的態度,讓墨呈賢聽了他的話,也沒再堅持換病房的事情。
只是有些不甘心的道。
“那就讓他們這麼住在一起?”
“墨老家主想開點,這裡是醫院,又不是酒店,餘越寒現在這身體情況,他就是想做什麼都心有餘力不足,你的孫女吃不了虧!再說了,他們總會康復,又不會一直住在這裡,等他們出院了,你想要接年小慕回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現在退一步,顯得你大度,小六六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高興!”
祁閻雙手揣在褲袋裡,不留餘力的勸道。
連小六六都搬出來了,墨呈賢還有什麼話好說?
現在外曾孫女就是他的命根子。
他咳嗽了兩聲,目光掃過抱在一起的餘越寒和年小慕,還是一臉的不高興,但是已經不提要帶年小慕走的事情。
就連換病房的事情也不說了,只是丟下一句年小慕出院後必須回墨家的狠話,就走了。
祁閻當然是要跟着伺候的,只不過臨走之前,他又替餘越寒檢查了一遍。
不是檢查他的身體,是檢查他的腦子。
人就挨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嘀咕。
“寒少呀寒少,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剛纔可是賠上老婆本的幫你說好話,你要是有點良心,就該知道知恩圖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懂的!”
祁閻說着,眼角的餘光瞥了立在落地窗前的墨永恆好幾眼。
不用他說,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損人不利己算什麼本事?
大家聯手,娶到媳婦纔算真本事!
這個道理,祁閻經歷了大舅哥的重重打擊之後才終於想明白。
餘越寒躺在白色的病牀上,白色襯得他俊美的臉龐越發沒有血色,整個人虛弱的像是連話都沒有力氣說。
可憐巴巴的。
年小慕正心疼的喂他喝水。
沒有注意到兩個人有交流。
他黑眸微閃,眼底一閃而過的精睿,哪有半點失去記憶的迷惘和恐懼。
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從被子底下伸出了一根手指,跟祁閻拉鉤。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