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芳是親眼看見她被人接走的,如果這個恩人那天出現過,邢芳應該有印象。
“那天我的注意力都在你和大伯伯母身,因爲你被抱車,所以往車子裡多看了一眼,我記得車子裡坐着的不止一個人,好像是兩個,我看不清樣子,倒是周圍的保鏢,看起來都很謹慎……”
邢芳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照片,回憶道。
仔細想了想,實在想不到別的。
倒是卡迪先生,那是邢家的大恩人,她是不看年小慕手裡的照片,也還有印象。
卡迪先生看起來很嚴謹,從出現第一天,到幫他們安頓好離開,一直是一身黑色西裝。
連領口的領結,都系的很整齊。
看起來,紳士又透着一絲古板。
人倒是很隨和,對小孩子也很有耐心,只不過喜歡嘮叨,規矩很多。
邢家當時一下子變得落魄,每個人都很不適應,卡迪先生像是一個神祗,突然出現。
別說是邢家二叔對他感激涕零,一張照片都小心保存了這麼多年,連當時還是個孩子的邢芳,也對這個和藹的老人印象深刻。
她還記得,卡迪先生離開那天,摸着她的頭,跟她說:“放心吧,邢家以後會有人照顧,直到你們這些孩子都長大成人。”
“你記得卡迪先生,卻沒有在接我的人裡看見他,這麼說,接我的人應該跟卡迪先生無關……”
年小慕攥緊了手裡的照片,有些失望的道。
話落,又想到什麼,嚯的擡頭。
“你剛纔說,卡迪先生告訴你,邢家以後都會有人照顧,後來呢?他一直在照顧邢家嗎?”
“照顧了七年。”邢芳開口道。
卡迪先生安頓好邢家所有人,很快離開。
後來的七年時間,邢家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匯款,剛開始,卡迪先生年底還會過來看望他們,後來,很少出現。
但是錢很準時。
一直到三年前,卡迪先生突然消失了。
邢家也再沒有收到任何的匯款,這樣,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邢家的孩子都長大了。
都出去工作,還是能勉強養活自己,養活這個家。
“卡迪先生這麼不見了,你們沒有人想過要找他嗎?好歹是接濟你們這麼多年的恩人。”年小慕蹙眉問道。
一個好朋友,能在邢家出事之後,幫忙安頓邢家一大家子,已經很難得。
這個卡迪先生居然還風雨無阻的接濟了邢家七年。
這樣的行爲,已經不是簡單的好朋友可以解釋。
這個卡迪先生,她總覺得有些怪……
“找過,可是他留下的電話打不通,也再沒有出現過,我們根本找不到,而且卡迪先生說過,他只會照顧邢家,照顧到孩子們都長大,我們當時想,或許是他覺得時間到了,不願意再繼續救濟邢家,也沒有多想。”
邢芳解釋道。
突然失去救濟的邢家,像家養的動物,一瞬間被丟回大自然。
那個時候,他們每天都在擔心要怎麼活下去,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