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巧不如來得巧,晚飯快好了,吃了飯再走吧,我們姐倆好好嘮嘮。”容夫人笑着迎上前,親暱地挽着蘇夫人手臂。
蘇夫人被這麼一挽,想起了從前她們姐妹只要一見面都是這麼手挽手,感情好到如同雙胞胎,可就在今年發生了許多事之後,她們的感情就越來越淡,心離得也越來越遠,都說豪門紛爭多,手足情份薄,當初她還不信,她跟姐姐的感情這麼深厚,怎麼可能情薄?可到了眼下不信也得信。
爲什麼是豪門,因爲豪門重利益輕感情,如果有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或者情深義重的手足出現在豪門裡,那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當初不論在何種情況下,她都是胸有成竹的對所有人說她跟姐姐永遠心連心,因爲父母長輩都不在了,只得她們姐妹,不就是應該相親相愛嗎,如果不是相親相愛,豐氏如何能在她們姐妹手中日益壯大。
“姐,我來,是有事跟你談的。”蘇夫人在心裡悲傷地長嘆一聲,有些己經改變的東西永遠不要選擇自欺欺人,面對纔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笑得紅光滿面的容夫人聞言側頭看了眼她,見她神情凝重,笑容也跟着淡了下去,“我們去書房談,今晚你姐夫在外面應酬一時半會回不來。”一個晚上都不會回來的情況也比比皆是。
進了書房,容夫人才關好門,蘇夫人還沒坐下就開口道,“姐,爲什麼要在步容生日時給我女兒下藥。”
容夫人的動作一僵,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子跌至冰點,許久之手纔將門關好,隔絕一切外音,只剩下她們姐妹的呼吸聲。
“姐,你這是拿刀剜我的心,你知道嗎?”蘇夫人的眼眶紅了,眼睛溼潤了,眼睛不斷眨着想眨去水光,卻越眨水光越厚重,“爲什麼你要這麼做,那是你外甥女,是你親妹妹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女兒,你爲什麼要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在我知道這件事時你知道我什麼心情嗎?你是我親姐姐啊,我們相依爲命了幾十年,爲什麼到了步入老年的時候你要捅我心窩子,我哪裡對不起你嗎?薇薇有哪裡對不起你嗎?這麼耍心機一點也不像豐青青!”
說出最後這句話蘇夫人的心在痛,凝聚在眼裡的兩滴淚也跟着滾下來,被她以手背緩緩抹去,眼睛依然看着還沒有轉回身的容夫人。
容夫人垂着頭,眼眶也是紅的,眼裡也有水光,還握在門柄上的手非常用力,用力到指骨發白。
“子衿,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己經那麼做了。”容夫人擡起頭,吸了吸鼻子,“況且,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她轉回身望蘇夫人,“所以,就算我做了也像沒做,不是嗎?”
“什麼叫做就算你做了也像沒做?”蘇夫人的心疼得更厲害,心痛女兒會被親姨母算計,更心痛親姐姐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我對容楠做同樣的事情,預想的結果沒到來也可以當作沒發生,姐是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