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蘇薇與沈暮年的新婚夜,新婚夜沈暮年丟下蘇薇離開沈家,沈夫人認爲就是因爲娶了蘇薇沈暮年才被迫離開家,當天晚上將蘇薇的頭狠狠的按在冷水裡,來來回回的折騰,當時寒冬臘月的天,沈夫人毫不手軟,邊罵邊按蘇薇的頭,沈夫人鬆手的時候,蘇薇己經奄奄一息,好在當時沈老太太過來看蘇薇及時發現,否則蘇薇早在六年前香消玉殞。
當時的情景,沈夫人現在想起來忽然感到有絲內疚感,覺得有些無臉見蘇薇,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沈夫人的雙眼看着一直在說話的蘇薇,卻聽不進她說的話,腦海裡浮現的是蘇薇是沈家媳婦的情景,每一天早上起牀的時候,都能看到蘇薇繁忙的身影。
吃早餐,蘇薇第一時間盛好放在餐桌上,吃完了又趕緊洗碗,洗完碗又主動泡茶,燙嘴了會全部潑到她身上,她連躲一下都不敢,道歉之後又重新去泡,泡完之後又去忙別的,總之一天都不能看到她有閒着的時候,否則就會被打罵羞辱。在她眼裡,蘇薇連個傭人都不如,就是嫁進來乞討的卑微賤人。
“……沈伯母,我要說的就這麼多。”
蘇薇的聲音驀然闖入沈夫人飄遠的思緒裡,心神被瞬間拉回到眼前,見她一臉淡然地坐在面前,如果從前的蘇薇是地上的沙子,那麼現在的蘇薇,就是天上的星星,閃亮耀眼,就算是嘴上違心不承認,在心裡她也得不得不承認這個人人都能看到的事實。
“沈伯母,您有沒有什麼要說的?”蘇薇再問一次,目光依然直勾勾的望着沈夫人。
沈夫人被她這麼看着,那目光又直又亮,眼裡的底氣十足無形中增添了她的氣場,令她不敢直視她雙眼而微垂下眼簾。
見她還是不說話,蘇薇沒有生氣,而是淡淡輕嘲地牽揚起嘴角,“沈伯母估計是討厭我到連話都不想說了吧,沒關係,對您說的話我己經說完了,有些事情也還要說清楚。”
沈夫人再度擡眼睇眼她,嘴脣嚅了嚅,喉嚨裡的話還是無法說出口,在蘇薇面前多年高高在上的姿態,令她無法強迫自己說放就放低姿態說出道歉的話。
“這次您來找我幫忙我很意外,在我眼裡您就是個高高在上、自以爲是、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等等這類的詞的形象代表,一個心裡只有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會爲別人着想?但是看到你走進我家的時候,我的想法改變了,或許您對別人不好,但對你想在乎的起碼是好的,您也並非毫無可取之處,光憑您能因此放下姿態找上門,我也會幫你。”
沈夫人聞言詫異不己,根本沒想到她會那麼大度……
“而就算你沒有找上門,我也會幫忙。”蘇薇繼續道,“因爲沈老爺子生前我跟他口頭簽了份約定書,我不會做背信承諾的事,完事後我會將沈家的股份全部雙手奉還給您們,希望沈伯母知悉。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她長舒口氣站起來,微低下下顎看沈夫人,“沈伯母休息好了之後就回去吧,不用再來了。”
見她要走了,沈夫人情急下終於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