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晶亮的雙眼靈動地眨了下,很認真的對他道,“豐先生,我能給你的實質性謝禮只有我的技能,等你要結婚了,我爲你的未婚妻設計獨一無二的婚紗。”
豐步容的心神因爲她方纔那一眨眼而恍了下,聽到她的話嗤了句,“全世界設計師那麼多,比你優秀的大把。”
對於他充滿嫌棄的話,她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他無趣地直起身,轉身走向落地窗,“剛纔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沈暮年一定會來跟你道歉。”
“自信是豐先生的標籤。”她微舒口氣道。其實她不期待沈暮年來,只希望他快點離開她住的房子,讓她快點完成工作回國。
“你敢質疑我的話?”他轉回頭微眯眼睇她。
“不敢。”又不是不想混了。
“他要是敢不來,我就把許婉婉弄來給你下跪。”他說完低首看了眼腕錶,“明天早上巴黎那邊複賽開始,我得回去。”
她詫異他敢對錶妹這麼幹,就不怕他姨媽生氣?聽到他後面的話,幾秒後才道,“你不用跟我說你的去向的。”他們的關係是假的。
他斜睨她,“你要是不知道我的去向,就會穿幫,你敢給我穿幫,我馬上弄你上牀做我的女人。”見她馬上神情僵硬,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拉開門前轉頭厭煩地望她,“你最好照顧好自己,我可不想替你收屍。”
門板合上,許薇將心神自門口拉回,想到三十款婚紗才畫好十二款,剩下的十八款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完成就一陣頭疼。
在許薇沉思間,一名小護士抱了束香水百合進來,將水晶花瓶裡的花換掉。
香味飄滿病房,許薇的精神瞬間好了許多,這是她喜歡的香水百合花。
……
被豐步容掛了電話的沈暮年臉色鐵青,可想到在浴室裡的情況,開始有點不自信豐步容騙他許薇在醫院,心裡也因此有些不安起來。
隨後,他打電話派人查許薇的去向。
最後證實許薇確實是在醫院,還是倫敦最昂貴最有權威的醫院,連醫生都是最好的,豐步容還從巴黎坐專機回來直奔醫院……他竟然對許薇這麼好。
沈暮年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其實他一直不相信許薇懷的孩子是豐步容的,也有可能是他的也說不定,否則檢查出來時,她爲什麼不敢回答他?
他很生氣她可能懷的是豐步容的孩子,沒想到竟然因爲心情出車禍,而他將之怪到她頭上,所以故意找上她,用還錢的名義每天刁難她,看她過得不舒心他心裡就爽,憤怒就能減輕些……而這些也許都是可笑的自欺欺人,她過得比他想象的好。
隔天一早,沈暮年來到醫院,進到病房時許薇己經醒了,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他眼底閃過絲不忍。
“你來幹什麼,請你離開。”她冷冷地下逐客令。
他望着她,其實很不想開口,但還是艱澀地問她,“孩子沒事吧?”他從來沒想過做殺人兇手,更何況是條幼小的生命。
“好得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她冷冷地諷刺。
他難得的尷尬,半晌將帶來的手提袋放到牀尾,“你的東西我幫你帶來了,裡面還有個平板,沒有靈感可以上網找找。”
她轉頭望向牀尾,沒說話,其實訝異他知道她在工作。
她不說話,但他還有個問題要問她,“孩子是不是豐步容的?”
她微怔,沒想到他還沒死心,雙眼緩緩對上他深遂如潭的雙眼,“是。”這下子他應該死心了吧。
他與她對視,沒看到她眼裡有慌亂,不相信一點點破碎,語氣恢復冷淡,“你欠我的錢從現在起一筆勾消,如你所願我們以後沒有關係。”頓了頓誠心道,“許薇,我很抱歉差點傷到你的孩子。”說完控制着輪椅離開。
失去孩子的感覺他還記得。
許薇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直到門口沒影了才收回目光,垂下頭想着,原來他還有點可取之處。
其實她很想知道,如果他知道寶寶是他的,是逼她拿掉,還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