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鐲是爺爺去世前交給我的，當時我確實以爲我最終不會想將它交給你，可事實證明，它的新一任主人就該是你。這是傳長媳的傳家寶，我知道奶奶一直不喜歡媽，我媽從前確實不討人喜歡，你現在就算加幾刀也沒關係，因爲是事實，所以這是隔輩傳承，爺爺交給我時，再三囑咐一定要給你，他不認其他人作孫媳，這點上他很固執，不過我也得感謝他那麼固執，爺爺始終是爺爺，就跟蘇奶奶一樣，比我們多走幾十年的路，多吃幾十年的鹽。”
蘇薇聽他提起沈老爺子，想起沈家裡對她最好的人，時間過去那麼久，許多人事物都發生了改變。
“除了這個，你猜這娃娃裡還藏有什麼？”沈暮年將手鐲放到一邊，邊問她邊伸手到娃娃裡面掏。
她看他掏娃娃的樣子，感覺像殺人狂魔一樣，在人的身體裡掏啊掏。
他掏出了張折得面積很小的紙張，然後慢慢打開，打開後舉起來放到她面前。
她定眼看，驚訝得微張嘴脣，這不是她跟沈老爺子臨終前的協議書？她記得在完成了這些協議後，她就撕了，他竟然一點點拼回來？
“你還有最後一條沒完成。”他修長的食指點了點協議最下面一條。
復婚。
“我當時並沒有答應你爺爺。”她重新申明這一點，雖然當時他爺爺情況不行了，但她沒辦法答應他。
“但是你接了這份協議，口頭上答不答應己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己經默認。”
“沈暮年，沒有你這麼強辭奪理的，我當時就沒有答應，而且這份協議……”
“你說你沒答應，叫爺爺來當面作證，否則你就是毀約。”她說他強辭奪理，他就奪理給她看看，看她怎麼解釋。
蘇薇心裡冒火，“我說沒答應就沒答應。就算毀約你能怎麼着！”他爺爺都死了那麼多年，找鬼魂回來做證啊，簡直扯淡！
沈暮年噙起抹意味深長的笑，“不怎麼樣。”說着將協議收好，伸手拿起手鐲，“要戴嗎？”將手鐲放到她手邊比了比，皺眉，“好像圈圍有點大……”
叩叩。
蘇夫人推門進來，看到沈暮年在裡面，還有股濃郁的湯的味道，眼睛精準地掃到牀頭櫃上放着的湯。
“蘇伯母。”沈暮年站起來問好。
“暮年來了。”她薇笑着走進去，注意到他手裡的翠綠手鐲，“這手鐲真好看。”
沈暮年將手鐲遞給蘇夫人看。
蘇夫人對首飾一類的東西頗爲敏感，應該說身在豪門裡的女人對首飾都是敏感的，只是蘇夫人比敏感還多一點。
“這手鐲市面沒見過，哪買的？”
沈暮年看眼蘇薇，含蓄道，“是奶奶的東西。”
蘇夫人一聽就明白了，將手鐲小心翼翼地笑還給他，轉頭看到牀上剪壞的娃娃，奇怪地問蘇薇，“這娃娃怎麼剪了？”
“蘇伯母，是我剪的，拿點東西出來。”沈暮年忙道，說完伸手試了下湯碗，對蘇薇道，“湯不燙嘴了，可以喝了。”順手將手鐲放在櫃子上，“你要是真想查一次，我會將高湛之前查過的資料拿來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