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哈哈,那就好,那個人,我認識嗎?”
他閉了閉眼睛,笑容裡盡是苦澀,沉默了一會兒,他扭頭,正對着我:“她已經結婚了,她有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看他那麼失落,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給他安慰:“沒事的啊,青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好女人不是,你不要灰心,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的。”
他似懂非懂的看了看我,然後悵然的嘆息從嘴脣裡溢出:“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吧?是一定,一定你知道嗎?一定要充滿希望!好了,我到了,那我就先下車了。”
他看我給他打氣,哭笑不得,輕微的怔了一會兒,他也跟着我下車:“我再送送你吧。”
“不用了,就幾步路,很快的。”可是他卻不肯離開,執意要將我送到樓下,我只好無奈的跟着他,和他並肩向樓下走去。
快走到別墅樓下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的看到前方停着的車前,站着一個人影,那個人的指尖還有若隱若現的亮光,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睜大了眼睛去看,那個人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明朗。
走近了,還是青洋先開口:“餘生?”
我詫異的看着斜靠在車上的人影,餘生穿了一件在家的休閒服,領口微微敞開,他的腳上還穿着在家裡的拖鞋,腳底躺了一地的菸蒂,看到我和青洋,他擡起了頭,掐掉了手裡的菸蒂。
“爲什麼不接電話?”他問。
直覺告訴我,現在的餘生很生氣,我慌忙拉開包包的拉鍊,“沒有啊……”話音未落,我的指尖劃過手機屏,看到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電話,而那十多個未接電話全來自餘生。
他自嘲的勾了勾脣角:“還說沒有嗎?”
一旁的青洋見狀,慌忙走上前:“餘生,你也知道,現在我們公司裡的事情都比較多,所以,剛纔我碰到小舟在加班,就自作主張帶她去了小吃街,然後吃過東西就回來了,小舟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所以沒聽到手機響,你不要生氣了。”
他不耐煩的皺皺眉:“自作主張?青洋,你不覺得你對江小舟的關心有些過了嗎?”
“我……”
看到眼前的餘生一副不講道理咄咄逼人的樣子,我冷笑:“難道我沒有交朋友的權利嗎?我們只不過是去吃了個飯,餘生你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我知道,沒有聽到你的電話,是我不對,可是這和青洋沒有關係,你不要這樣。”
他伸手就將我用力的扯了過去:“我怎樣?身爲你的老公,你這麼晚不回來也不接電話,我關心你不可以嗎?江小舟,還是你覺得,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到了可以看着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夜不歸宿了嗎?”
我的身體頓時僵住,冷風吹動了我額前的碎髮,我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我從來沒有讓你忍耐我,餘生,你不要每次遇到事情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我,我是個人,不是可以任你宣泄的機器。”
青洋看到我們兩個人越吵越兇,他微微頷首
:“餘生,小舟,你們都冷靜點,不要吵了。”
“呵,造成我們夫妻爭吵的人不就是你嗎?青洋你這是鬧哪出?”
我站在兩人中間,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怒火,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去,伸出手,帶着討好的味道,扯了扯餘生的衣服:“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然後,轉身,對青洋笑道:“青洋,你先回去吧。”
青洋頓了頓,沒有動,目光在我和餘生之間來回流轉,最終,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小舟,你和餘生,你們兩個之間沒事吧?”
餘生冷笑:“怎麼?還捨不得走?青洋,別忘了,江小舟是我的老婆,朋友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懂。”
青洋還想說些什麼,看着我們兩人僵持不下,嘆了口氣,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我,然後衝我揮揮手:“小舟,我先走了。”
看着青洋離開,我迅速鬆開手,懶的和他爭吵,轉身就要回家。他看我不理他,頓時火冒三丈,衝着我怒吼:“江小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頭,蹬着腳上的高跟鞋向裡面走,一直到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餘生走進屋,用力的關上房門,我的鞋子還沒有脫,他就將我扯進了臥室。
“你幹什麼?快鬆手!”
他不但不鬆手,反而越來越緊,將我扯進臥室,用力一甩,突然失去了力量,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身後的大牀上倒去,餘生直直的撲了過來,伸手摁住我的肩膀,不讓我動。
“江小舟,你喜歡青洋?”他一臉怒氣的質問我,低垂着頭,看我倔強的咬着嘴脣,他傾身下來,吻上了我的脣。
他在我的脣上游走,我用力反抗,不讓他得逞,咬破了他的脣,餘生鬆開了手,踉蹌着站起身,衝着我苦笑:“江小舟,你那麼討厭我?”
“我不是,餘生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和青洋,我們只是好朋友和哥們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今天太過分了,怎麼說青洋也是你的兄弟,而且,他一直以來都幫了我很多。”
我本來想要好好和他解釋,然後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結果卻適得其反,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他盯着我,目光異常冰冷。
“江小舟,你就那麼的在意他,是嗎?”
看他一直在強詞奪理,我覺得胸口猛的抽搐,喘不出氣,我發現,餘生他在這件事情上出奇敏感,只要我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一起晚上出去吃飯,然後被他送回來,餘生總會失去理智,變得喜歡無理取鬧,這樣的他,讓我心累。
我們之間,難道沒有所謂的信任嗎?爲什麼他要這麼的……
他挑眉,有些不悅的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江小舟,你只喜歡我,好不好?”
他的尾音帶着委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只希望別人不要搶走他的禮物,可是啊,我是個人,不是個禮物啊,我有選擇交朋友的權利,不是嗎?
“不可能。”
他的手無力的滑落,垂在身體兩側,看
着我的眼神帶着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怨恨,然後,他發瘋一般跑了出去,向着門外,我緩緩坐起身,不久之後,只聽見一陣關門聲響起,然後偌大的別墅裡,只剩下我一人,肩膀上一冷,我低下頭,纔看到因爲剛纔我和他的對峙,我肩膀上的肩帶滑落,搭在被子上的手慢慢收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再次攤開手掌的時候,發現掌心只剩下細細麻麻的紅色傷痕。
我搖搖頭,忽然心裡浮現的悵然若失,讓自己心涼,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抱膝坐在牀上,然後,寂靜的房間裡,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小聲的抽泣。
哭了很久之後,我的雙腳麻木,只是輕輕的動一動,疼痛就從腳尖開始往上蔓延,一陣接着一陣,我冷笑,江小舟,你真是活該。
伸手揉腿揉了好大一會兒,麻木的感覺才漸漸消失,我翻身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好久,緩緩拿過身旁的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十點四十,我皺了皺眉,想起之前的那次,餘生也是半夜和我吵架,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發生了車禍,心臟彭彭的跳個不停,連帶着眼皮也開始不安的跳動。
我開始心煩意亂的撥打餘生的手機,撥打了好多次,電話那端卻始終只是一個溫柔的女聲公式化般重複着:“對不起,你送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一直撥打了好久,電話那端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我生氣的將手機摔在牀上,翻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是腦海裡一直迴盪着餘生的影子,最後,我一直到天亮,身體是疲憊的,精神卻高度緊張着,可是,我的電話一直沒有響過,到了凌晨三點多,我才睡了過去,可是睡夢中,心裡一直不踏實,總感覺自己一直都是半夢半醒着,到了早上六點多,我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走下牀,出現在洗手間裡。
起初,剛擡頭的瞬間,我的身子下意識的向後縮去,等到意識到鏡子中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是自己時,我才緩過神,又靠近了鏡子一點,眼睛裡充滿血色,眼底是重重的眼袋,我翻開眼皮,裡面一片血紅,拿出牙刷無精打采的在上面擠了牙膏,我開始慢悠悠的進行洗漱。
洗漱完畢,我站在鏡子前,補了好久的妝,才勉強的遮住了眼底的眼袋,可是眼睛裡的血紅卻怎麼也遮不住。
我一邊做早餐,一邊去拿手機,打開手機,裡面沒有任何的信息和未接來電,餘生他很久沒有這樣一夜未歸了,我揉了揉眉心,莫名的頭疼。
本以爲,我們之間以後都會一直的幸福下去,可是沒想到,纔沒多久,就再次陷入了這樣的局面,做好早餐,我狼吞虎嚥的解決了一個三明治,然後又喝了杯牛奶,換好衣服,打開門向公司裡走去。
走到外面,才發現地面溼漉漉的,顯然昨天晚上下了不小的雨,想起餘生的後遺症,我又拿出手機,繼續撥打餘生的電話,這次電話倒是被人接通了,我剛想開口,可是卻被那邊傳出來的女聲打斷:“那個,您好,餘生他去洗澡了,現在不在,你是誰?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