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想到蘇岑胸前掛着的玉符,卻又忍不住心生貪念,他因爲煉製蠱毒,身上比沈華容好不了多少,沈華容若是半人半鬼的話,那麼他幾乎就看不出半點人形,否則,誰願意整天把全身上下都遮起來?
沈華容縮了縮脖子,她是有些怕這個人的,可又忍不住心生怨恨。
若不是他,若不是蘇黎彥,她根本不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嘴上說不在意墨修淵的反應,可到底還是愛美的,可如今這一切卻都成了癡想。
她恨、她怨,可一切卻已經回不去了,她只能跟着這人,唯一的好處就是,看吧,王爺他現在不就在她的手裡?她想怎麼對王爺都行!
墨修淵閉着眼,身上都被冷汗浸溼了,可在聽到斗篷人說到百人時,眼睫毛顫了顫。
他腦海裡閃過蘇岑的臉,他想她了,可又不想她出現在這裡。
斗篷人再次開了口,警告地看了沈華容一眼,“準備一下,把人看牢了,這次我們能不能拿到玉符,就看這人了。”
沈華容順着斗篷人的視線看向墨修淵,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師父……你想怎麼做?”
斗篷人嘴角詭譎地勾了勾,“你說呢?自然是拿他換玉符了。”
“不行!”沈華容想也沒想就搖頭,“師父不行的……”
她好不容易纔得到王爺,怎麼能夠把王爺送回去!
她不要!
“哼,你沒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斗篷人陰冷地盯着沈華容,突然擡手,吹了一聲,沈華容的臉色頓時變了,尖銳刺耳的痛呼聲立刻響徹整個木屋裡,刺的墨修淵的耳膜發疼,他依然沒有睜開眼,彷彿對外界的一切反應都超脫之外。
斗篷人折磨夠了沈華容,才停了下來,沈華容在短短的半柱香內像是脫了一層皮,佝僂着背趴着跪了下來,額頭抵着地面,不住痛苦的磕頭,“師父……饒……饒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斗篷人這才滿意了,轉過身,隨手扔了一個藥瓶給沈華容,“把解藥給他服了,再敢壞我的事,就讓蠱蟲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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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華容打了個多哆嗦,她的額頭一直抵着地面沒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擡起頭,轉過身,猩紅的眼珠就對上了墨修淵涼薄的視線,她瘋瘋癲癲的朝着墨修淵笑,“王爺,你看看,妾身爲了你犧牲有多大,你怎麼就不能多看妾身一眼呢?”
“犧牲?你爲本王犧牲什麼了?不過是你爲了活命的機會才投靠了他,若非如此,以你當初的所作所爲,你以爲你逃得出來?本王是不知道他怎麼把你救出來的,可若是你老老實實待在天牢裡,看在過去的份上,本王還能饒你一命,可如今,本王絕不會放過你。”墨修淵的聲音很低,壓抑在口中的痛楚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可那眼神,卻讓沈華容幾近瘋狂。
“不!憑什麼不放過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只是……想讓王爺你看我一眼啊……”
“你做錯了什麼?你爲了一己之私,不惜用那麼狠毒的辦法對付你的親妹,爲了除掉顏雲惜,你又不惜栽贓陷害……後來呢,又三番四次的謀害本王身邊的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歡喜的話,那本王寧願從不知道。”墨修淵撐着地面,冷冷直視着沈華容,瞧着她眼底的情緒一點點碎裂開,帶着幾分快意的寬慰。
當他知道真相時就想這麼做了,只可惜,他是個蠢的,竟然到現在才發現身邊竟然有一個如此狼子野心的人,竟然被一個女子耍的團團轉。
沈華容眼底不斷有黑色的血流出來,好在她帶着面具,倒是看不清楚那猙獰詭異的畫面,可饒是如此,沈華容弓着背,尖銳的叫聲響徹木屋。
墨修淵不再言語,只是冷靜得瞧着,全身疼痛難忍,他卻不允許自己示弱。
沈華容尖叫夠了,外面傳來斗篷人的冷斥,她才慢慢攥緊了手裡的藥瓶,走過去,蹲在墨修淵身邊,面容恢復了冷靜,嘴角揚着一抹詭譎的笑,“王爺啊……妾身說過,即使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一樣的。即使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一具軀殼……妾身……也在所不惜。”她話裡有話,墨修淵眉頭皺得緊緊的,總覺的這女人絕對是瘋了,並且瘋的不輕。
只是下一刻,沈華容又很快垂下了頭,倒出藥,很快就給墨修淵服用了。
墨修淵鬆了口氣,全身的熱意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降了下去,他臉色好看了很多,只是怎麼逃出去是個問題,全身的內力都被封住,他不是斗篷人的對手,可也絕不能讓他們用自己威脅蘇岑,玉符若是被奪走,那麼她的魂魄瞬間就會從身體裡脫離而出。
甚至……很可能會魂飛魄散。
這根本不是墨修淵看到的,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王爺啊,你是不是在想着怎麼脫身?你是不是在想着,自己怎麼才能逃出去?妾身想啊,王爺你就不用再替蘇岑那賤、人打算了,妾身已經看開了,雖然說王爺你看不上妾身,可妾身會讓你看上的……比對蘇岑的感情還要深……”沈華容站起身,開始收攏起那些蠱蟲,血紅的眼珠子,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格外的詭異。
墨修淵坐在那裡,下半身依然不能動彈,眉峰隆起,“你想做什麼?”
沈華容詭譎一笑:“王爺,你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種秘術叫做‘鎖魄’嗎?”
“嗯?”墨修淵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心底卻涌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是‘鎖魄’?”
“嗬嗬嗬……”沈華容卻只是低低的笑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木屋裡迴盪不絕。
蘇岑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向密林深處走去,前方的探子很快就回來了,“王爺,前方一公里處,有一棟亮着光的木屋,想必人就在那裡。”
“立刻趕過去!”這會兒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爲了防止人跑了,能加快速度就加快速度。
蘇岑眉頭皺得很緊,不知在想什麼。
良王回到馬車裡,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調侃道:“郡主這是在擔心九王爺了?”
蘇岑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
良王討了個沒趣,自顧坐在了另一邊,“要小王說,抓到了那斗篷人,就應該直接焚屍滅跡,那人鬼裡鬼氣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麼怪異的方法操控那些蠱蟲的,太可怕了!”他是一想起那晚上,就覺得身上都癢癢的,彷彿還有蠱蟲在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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