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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一傳來。韓公主呆住了。玉紫痛苦地閉上眼睛了。
一個俊美高華的身影,緩緩向兩隻呆頭雞逼來。
公子出悠然地站定了。
他朝愕愕然的韓公主瞟了一眼後,轉頭盯向玉紫。盯着盯着,他慢慢傾身,朝着玉紫吐了一口氣後,露出雪白的牙齒好不溫柔地笑道:“姬有狐媚之道?我竟不知也。何不顯出來讓我一睹?”
玉紫已不能裝死了。
她不敢看他,當下垂着雙眸,苦着一張臉,喃喃說道:“世間哪有狐媚之道?妾實是信口道來。公子勿信。”
說到這裡,她也覺得不夠真誠。當下退後一步,向公子出跪倒在地,陳詞道:“公子勿惱,妾與韓公主,不過戲言耳。”
她說到這裡,擡起頭來看着公子出,笑了起來,“世間哪有狐媚之道呢?又哪裡有令他人傾心之術?若真有此術,妾何至淪落於此?”
玉紫想,她最後一句,很有說服力。
公子出笑了。他徐徐問道:“不過戲言?”
“然,然然。”這次點頭不已的不止是玉紫了。終於回過神來的韓公主,也在不停的附合着。她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只能打死也不認。
公子出笑得雙眼都眯起來了,“並無此術?”
“然,然然然。。。。。。”
“善。”
公子出咬了咬牙根,緊緊地盯着玉紫,慢騰騰地準備開口。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一個劍客在殿外朗聲說道:“公子,太子急請!”
公子出淡淡地應道:“知道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看到公子出的袍服飄出了殿門,玉紫悄悄吐出一口濁氣。就在這時,公子出回過頭來,他深深地盯了一眼玉紫,才提步離去。
“玉姬,公子,似是不悅?”韓公主癡癡地望着公子出的背影,喃喃問道。
玉紫這時,哪裡還有心情與她周旋,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胡亂找了個藉口,便朝門外走去。
一直來到院落後的樹林中,玉紫雙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拍了拍。一邊輕拍,她一邊喃喃說道:“玉紫,玉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啊。取之無道橫禍易來啊。你怎麼能利令智昏呢?你看,你看,給逮了個正着吧?哎,哎,他要是一怒之下,把你送走了,可如何是好?”
她自言自語地說到這裡,便怔住了。半晌,玉紫搖了搖頭。不知爲什麼,此時此刻,她清楚地感覺到,公子出剛纔,更多的是憤怒,而不是厭惡。他不會送自己走,最多想個啥法子折磨一下自己。
折磨自己?想到這裡,玉紫打了一個寒顫。她撫上兀自腫痛的鼻子,苦澀地想道:他還寵着自己時,自己便已是擔驚受怕,真要折磨自己,這日子,可如何能過啊?哎。千錯萬錯,錯在不該動這種哄騙韓公主的心思,更錯在不曾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若是早發現公子出來了,也不至於。。。。。。哎!
在玉紫地擔憂中,這一晚公子出卻不曾回來。
第二早,玉紫睜着迷糊的睡眼,稍稍清洗一下,便跑到廚房煮漿去了。
漿煮好時,太陽已掛上樹梢。找管事叫來牛車,令那壯漢趕着車,玉紫來到宮的住處。
玉紫到時,那些在院落中練習劍術,揮舞着長戟的劍客遊俠兒,都紛紛向她看來。
不過與昨日來時相比,這些人的眼神,已尊敬很多。
玉紫一到,宮便打開了房門,呵呵笑道:“兒來了?漿早煮好了,行罷。”
“然。”
父女倆坐在牛車上,宮朝玉紫看了一眼,奇道:“我兒何怏怏不樂?”
玉紫擠出一個笑容,提了提中氣,逼着自己高興地說道:“兒樂呢,兒很樂。”
宮狐疑地盯着她。
‘格支格支’的車輪滾動聲中,牛車已上了街道。
這時,充當馭夫的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玉姬,自明日起,我不能給你趕車了。”
玉紫一怔。連忙直身問道:“因何?”
“管事說,公子有令,玉姬生財有道,不需人助,不需人護,財會自己滾至。令我等無需相助。”
玉紫低下了頭。
半天后,她纔想起問道:“那這車?”
大漢道:“車也一樣。姬如要用,或可租賃。”
玉紫低着頭,喃喃說道:“我願租賃。”
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回去後我稟知管事。”
玉紫又說道:“如若租你,可行?”這大漢塊頭大,長相兇惡,擺在那裡就是一門神,比宮有看相多了。現在臨淄城中游俠兒多,有他在可省很多心啊。
那大漢呆了呆,搖頭道:“不曾有人租過,我稟知管事。”
“稟吧。”
宮皺着眉頭看着玉紫,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兒,似令公子不快?”
“無,無,斷無此事。”玉紫打了一個哈哈,搖頭笑得很響亮。此時此刻,玉紫的心裡一個勁地打鼓:公子出似乎是真怒了。以他的性格,斷不止是這麼小小地來一手。天啊。我真是錯了,嗚,我再也不想不勞而獲了。
牛車來到店面處,左鄰右舍地都在忙活。大漢和宮把漿桶搬下後,玉紫忙着打掃,把旗幟掛上。
仰着頭,望着那飄揚在空中的“美漿”兩字,玉紫似乎得到了一股力量。
今天特別寒冷,天空陰沉着,寒風嗖嗖而來,直吹得人無處藏身。玉紫走到忙碌的宮身邊。低聲說道:“父親,兒終是公子出的姬妾,難以日日當坊。兒如何售賣,父親需學得一二纔是。”
宮聞言,老臉上盡是不自在,他砸着嘴,苦惱地說道:“我兒,爲父怎能叫賣?”
“父親,但爲食耳,何必羞臊?”
見宮一個勁地搖頭,玉紫苦笑道:“兒這般叫賣數日後,衆人食習慣了,許會自己過來。到得那時,父便不需叫賣了。”
宮聽到這裡,頓時老臉一鬆。
玉紫無奈地搖着頭,她把爐子架好,把清洗一淨的竹筒放在石臺上時,已到了申時後三刻,路上行人紛紛,是最熱鬧的時候了。
這一日販漿,很順利,父女倆共六桶漿,售了一百九十個刀幣。只是當漿售完時,已到了下午了,兩人都是飢腸轆轆。
當下,玉紫交了一百刀幣,加定了半個月的租金後,便爲宮添制了一些煮漿的大木桶和大鼎,這樣,他們明日又可以擴大生產了。
忙完後,玉紫把剩下的六十刀幣收在懷中,準備回去與管事談好租用牛車和壯漢的事。
宮一邊收拾,一邊感嘆地說道:“經年奔波,不及兒一日之功。”
玉紫笑道:“這是臨淄,若在曾城,漿也售不得這麼高的價,也沒有這麼多人需要。”
她大袖抖了抖。傾聽着袖袋中傳來的刀幣撞擊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線,“父親,若能日日販漿,兒再無他求。”
宮怔住了。
他瞪着玉紫。
玉紫話一說完,便對上一臉不喜的宮,她連忙笑道:“戲言,兒是戲言。”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天天想着販漿,卻不想着伺侯好夫主生下兒子呢?在宮眼裡,那纔是正道啊。
父女倆把東西收拾好,便坐着牛車,向公子出府中趕去。按時間估計,當他們到達時,還能趕上府中的晚餐。
坐在牛車上,玉紫望着街道中川流不息的人羣,快樂地想道:這都是錢啊,要是每個人都來喝我的漿,不用一年,我就可以累家鉅萬。
她想到這裡,怔住了。
“每個人都來喝我的漿?”
天啊,我真是笨啊,連依樣畫葫蘆都不會!得,回去找公子出去!
父女倆回到公子出府中,用過晚餐後,玉紫徑直向議事殿走去。
見公子出不在議事殿,玉紫身一轉,向春華殿走去。春華殿外,有一大片的竹林,林中溪水潺潺,石山林立,公子出喜歡在那裡與人對弈。
當玉紫繞過枝葉光禿禿的桃樹林後,一眼便看到,高冠博帶,俊雅高華得讓人窒息的公子出,正在與一個食客對弈。
那食客鬚髮蒼白,玉紫是見過幾次的。
她碎步上前,來到了公子出身側,盈盈一福,低着頭清聲叫道:“玉姬見過公子。”
公子出沒有理會,連頭也不曾擡。
玉紫悄悄朝他看了一眼,忙又低下頭,聲音微提,清亮地說道:“稟公子,妾販漿三日,第一日,售得刀幣百二,第二日,售得刀幣百四,今日,售得刀幣百九。”
她說到這裡,生怕出身富貴的公子出不知道這些刀幣意味着什麼,當下聲音一頓,認真地說道:“妾與公子初見時,妾與妾父,爲蠻君商隊中的劍客侍傭,幾經生死,風餐露宿,大半年所得,不過四百刀幣。”
擲地有聲地說到這裡,她擡起頭看着公子出的側面,說道:“一日百數刀幣,扣去人工,店面,周旋打發之金,和所需的大豆稻米之屬,亦可獲利七十有餘。妾以爲,沙漏雖少,積沙成河。
她目光明亮地說出自己的目的,“請公子助妾一臂,妾願在臨淄廣設漿店,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妾所販之漿,成爲臨淄人人皆知之物。在衆人不曾效仿之前,賺得百金千金之數。”
公子出終於回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