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錢山來到東城的路上,顧青玉的內體已經恢復了不少的青元,他將青元凝聚在雙眼之上,然後看向地上的屍體。
之間,一股淡黑色的氣體縈繞在屍體之上。
這黑氣他熟悉!
就是之前在自己門前看到的那縷!
顧青玉心中一驚。
“你想到了什麼?”一旁的李捕頭察覺到了顧青玉臉上的變化,出聲詢問道。
顧青玉並沒有將自己的眼睛能夠看到黑氣的事情說出去,而是說道:“我覺得,那隻妖邪,是殺了這些人之後,纔將金釵送給了我!”
“他爲什麼會送金釵給你,莫非是想對你下手?”
顧青玉低着頭,緊蹙眉頭,細細思索,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爲何那隻邪祟會將金釵送給自己。
如果它真的是想要對自己下手的話,不會多此一舉給自己送金釵……
那是因爲什麼?
難不成是爲了報恩?
“報恩?!”
顧青玉眼睛一亮,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報恩?”錢山聽到顧青玉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句,不由得有些迷糊。
老嫗,眼前死去的一家人,還有自己……
顧青玉發現,這一切,好像都被金釵給串聯起來了!
他此時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頭兒,我猜那個邪祟給我送來金釵,是爲了向我報恩答謝!”
李捕頭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一旁的錢山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是因爲那個老嫗!”顧青玉說道:“這隻邪祟一定跟那個老嫗有什麼關係,我猜測,那隻邪祟偷金銀首飾擺在老嫗的身邊,目的其實是爲她準備陪葬品!”
古人認爲人去了另一個世界,也要享受,所以在死了之後,都會放一些陪葬品。
“這……”
衆人聽到顧青玉這番言論,一時之間面面相覷,感覺有些荒誕。
邪祟偷東西爲一個花甲老嫗準備葬禮?
聽起來不可笑嗎?
顧青玉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會在門前發現這隻金釵,完全是因爲這隻邪祟在答謝我,因爲我把那個老嫗推到亂葬崗給埋葬了!”
“那眼前這家人的死,是怎麼回事兒?”老武出聲問道。
“因爲,陪葬品被他們重新拿回去了。”顧青玉說道:“對我們來說,這叫物歸原主,但是對那隻邪祟來說,則是把自己的陪葬品拿走了,破壞了葬禮,所以,邪祟將他們殺了……”
“那也應該殺我們啊,不應該對這些人動手啊!”
顧青玉反問了一句:“誰說,這隻邪祟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聞言,衆人心中一寒。
一個人有些慌張的說道:“你這說的全是推測,一點根據都沒有。”
“對。”老武也不相信,“根據這些人的死法來看,這些人跟金家那些人,應該是同一只邪祟所爲,就算你剛剛說的都對,那金家的死,是因爲什麼?”
沒錯,老嫗身旁的金銀圈,眼前死去的一家人,還有顧青玉門前的金釵,這一切都可以通過金釵聯繫起來。
但是金家呢?
難不成就是因爲有個金字?
顧青玉的眉頭也是一皺。
他也在思索這件事情,金家跟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聯繫?
莫非還有什麼是他們沒有發現的?
就在這時,從西邊街道跑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李捕頭,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線索!”
衆人看向老王,有些詫異。
老王是管理案牘庫的,基本上不會離開那裡。
“老王,你發現了什麼?”
老王手中拿着一卷書冊,然後遞給李捕頭,說道:“我發現,金家的死,可能跟那個老嫗脫不了關係!”
一聽這話,衆人心中一緊。
李捕頭眉頭也是一皺,接過老王遞過來的書冊,仔細看了起來。
錢山是個急性子,聽到老王這麼一說,再加上書冊此時在頭兒手裡,他也不好搶過來看,於是便問向一旁氣喘吁吁的老王:“老王,你別賣關子,趕緊說啊,到底有什麼聯繫啊?”
“其實金家的老爺,也就是金福祿,乃是這個老嫗的兒子!”
“什麼?!”
錢山不由得眼睛一瞪,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顧青玉心中所以的疑惑,頓時迎刃而解了!
他知道金家爲什麼會被滅門了!
“那爲何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消息?要是金福祿乃是這個老嫗的兒子,爲什麼在街坊鄰居眼裡,那個老嫗是個無兒無女之人?”
“那我怎麼知到?”老王繼續說道:“這只是我只是從衙門戶籍裡發現的,這個老嫗的丈夫名叫金大河,三年前死的,他的兒子就叫做金福祿。”
“如果金福祿是個不孝子呢?”顧青玉突然開口說道。
衆人先是一愣,轉而沉思一會兒,如果金福祿是個不孝子,似乎一切都能夠想得通了。
這個時候,李捕頭也看完了手中的書冊,然後對着一旁的顧青玉說道:“你去周圍查一查,好好問一問,那個老嫗跟金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好!”
顧青玉點了點頭。
“青玉,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錢山顧青玉走了,趕忙小跑跟了上去。
等顧青玉走後,老武忍不住問道:“頭兒,要是真的像青玉說的那樣,那個害人的妖邪,豈不就是這個老嫗了?”
李捕頭沒有說話,沉思了片刻,然後對着老武說道:“老武,你去亂葬崗,調查一下那具老嫗的屍體。”
老武一愣:“頭兒,怎麼調查。”
“試試招魂,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
老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
另一邊。
錢山跟在顧青玉身邊,似乎有些意外:“青玉,我感覺自從你上次生命本源被損害了之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顧青玉心中一緊,不動聲色的問道:“那裡變得不一樣了?”
錢山想了想,然後碩大:“之前的時候,你在衙門裡年紀小,正常情況下遇到案子都不敢多說什麼話,可是自從上一次媚女那次,你好像就變了!”
“哦,這話怎麼說?”
頓了頓,錢山繼續說道:“變得有想法,敢說話,似乎,有頭兒的幾分風範了……要是頭兒話跟你一樣多,我感覺現在的你,就是頭兒。”
“哎呦,山哥,您可別寒磣我。”顧青玉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總不能跟錢山說,之前的顧青玉,已經死了吧?
錢山也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又問道:“青玉,你覺得那個邪祟還會繼續作案嗎?”
“會!”
顧青玉斷言道。
“爲什麼?”
顧青玉瞥了一眼錢山,說道:“因爲拿了人家陪葬金銀的那些人,還沒有死絕。”
不知怎麼的,錢山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