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人欣賞着他的驚慌失措，像是在看一隻掙扎的螻蟻。
半晌，一道低低地淺笑傳來。
“本殿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害怕？”
蘇承身體一僵。
做了什麼？
一人屠城，生性殘忍，變態乖戾，手段狠辣。
南疆國三皇子的名聲，可止三歲小兒啼哭！
真正見過他將活人廢去手腳扔進萬蠱窟，任毒蠱蛇蟲啃噬進食的人，哪個會不怕他？
然而，蘇承卻不敢將實情說出口。
他連連搖頭，小心惶恐道，“臣惶恐。”
“呵。”黑袍少年低低勾脣一笑，並沒有將他的惶恐放在心上，“夜華的消息，可有下落？”
蘇承瞬間面如金紙，顫抖着聲音道。
“雲家防護猶如水桶，我們的探子根本不能靠近雲天那老匹夫旁邊……
前些日林家嫡女林婉月的暗樁暴露，雲家的防護就更嚴密了，我們……“
幽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那就是沒有消息？”
甜膩豔麗的聲線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我……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蘇承連連磕頭，像是不怕疼一般，腦門一下一下跟地磕得碰碰直響，鮮紅的血液從額頭滲出。
“本殿不喜歡聽廢話！”
一抹幽紫向蘇承急射而來，迅速沒入他體內。
“呼哧呼哧！”蘇承瞬間青筋暴起，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滾。
他面目猙獰得可怕，眼珠子凸起，隱約能看見爆紅的血絲，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哀求，“殿……殿下……恕……罪……”
黑袍少年卻並未理會他，面帶笑意地看着他掙扎，脣邊的淺笑，像是劇毒，沾之即死。
見懲罰得差不多了，他微微擡起指尖。
蘇承額頭處突然鼓起一個紫色的小包，沒過一會兒，一隻漂亮妖豔至極的紫色閃蝶振翅而出，翩躚地落在少年白皙細嫩的指尖。
蘇承像是一灘爛泥般攤倒在地。
“這次不過是略施懲戒，下次，你可要小心了。”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上紫蝶，少年幽幽道。
如果不是這傢伙還有點用處，他早就殺了他了。
廢物，本就不該存在！
“是……是……”蘇承掙扎地回答道。
“聽說有人煉製出了二紋破立丹，這次拍賣會，本殿也會去看看。”黑袍少年繼續道，“疆無姝應該到達北安國京都了，你去派人接應一下。
不日後北安帝會爲我北疆使臣舉辦朝宴，朝宴一過，雲天必將毒發，屆時，你須從雲家打探到夜華的消息。”
少年逗弄了一下手上暗夜熒光的紫蝶，瑰麗似含毒的眸子沒有分出一點視線再蘇承身上，“這是本殿給你的最後期限，若你還不能證明你的價值，便不需要存在了。懂？”
“是是是。”蘇承誠惶誠恐地磕頭。
“下去吧。”少年一揮衣袖，漫不經心道。
蘇承猶豫着不肯走，似是有話要說，臉上帶上了幾分掙扎之色。
少年斜睨向他，容顏模糊在黑暗之中，只能從那兜帽之下隱約看見一雙深紫的眼瞳。
“怎麼？還想留在本殿這裡過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