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都扭了你還想怎麼樣?”賀蘭宇林恨恨地盯着馮小蓮,一字一字道:“當初輕舞是怎麼欺負賀蘭納雪你不要以爲本將軍不知道,本將軍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賀蘭納雪不瘋了,正常了。輕舞被她扭斷手都是正常的。”
“什麼?”馮小蓮似聽錯了一般增大瞳仁,“將軍你說什麼?”
“這都是輕舞自找的。”賀蘭宇林氣憤的一甩拂袖,老臉陰沉,一雙黑眸晦暗不明,冷聲道:“現在太子殿下站在賀蘭納雪那一邊,”
“將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輕舞!”馮小蓮哀傷的搖頭,哭紅了的雙眼滿是失落,憂傷道:“在怎麼說輕舞都是將軍你最疼愛的女兒,又是給賀蘭家族帶來無數榮耀的女子。爲何將軍今日要如此說她?”
賀蘭宇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對於馮小蓮的不理解他可以忍受。這麼多年來他都已經習慣了馮小蓮的冒冒失失。但今日,他真的是滿腹的憋屈。
他望着馮小蓮漆黑如夜般的眼瞳,泛着森冷的光芒。今日,隱忍了一天的怒氣,此刻終於爆發了。
他一臉濃郁,爆吼道:“你以爲本將軍不想給輕舞討回公道?你以爲本將軍不想將那個給將軍府帶來恥辱的賀蘭納雪懲治?你以爲本將軍現在心裡好受?”
馮小蓮擡眸,錯愕般的目光望向頃刻間爆發的賀蘭宇林。她低頭颯颯哭泣,小聲支吾道:“小蓮不知。”
“對,你什麼都不知,你只知道和宰相府的大夫人攀比,那樣東西比不過,你都會想法設法的去比。”怒火再次升騰,賀蘭宇林一雙黑瞳耀上了比燭光還要猛烈的火焰。
“將軍——”濃濃的怒火一陣又一陣的撲來,嚇得馮小蓮臉色泛白,她一邊哭泣,一邊咬着下脣,艱難的開口道:“小蓮知道你也心疼輕舞,也不像看到輕舞今日這麼模樣。身爲輕舞的孃親,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注入瞭如此多的心血,爲的就是她有朝一日能變成鳳凰,翱翔九天。沒想到,竟如此————”
哭泣與悲傷的氣息瞬間籠罩在房中,宛如層層陰霾,籠罩着大地一般。即使燭光閃耀着微弱的光芒,卻如何都驅趕不走這層層籠罩的陰暗之光。
聽聞馮小蓮如此悲傷的話語,賀蘭宇林怒氣稍微收斂了一點,望向馮小蓮的目光也不再那般的冷冽,話語也略微和緩了一點,“本將軍都知道。只是現在太子殿下站在賀蘭納雪那邊,我們怎麼做都是徒勞。”
賀蘭宇林不說太子殿下還好,一說馮小蓮聽了更爲憂傷。哭泣聲也越來越大,憤憤不平的聲音傳遍整間房間,“就是因爲太子殿下護着她,所以我們都拿她束手無策,任由她以後囂張到我們的頭上了——嗚嗚嗚——”
哭泣之聲再次洗染整個房中,賀蘭宇林聽的眉宇緊鎖,一張老臉暗沉的比黑夜還要黑。
他木然的坐下去,一雙黑眸盯着那燃燒的燭光,漸漸陷入沉思。
月影稀疏,月光傾灑在將軍府池塘邊,似蒙上一層流紗,又似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