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忘憂等人返回青石塔不久,驚魂未定之下,面對的卻是白葉門的“討說法”。
青石塔中立了許久,雖然自身實力一般,但勝在完全的中立,又要開放的資源,所以這些年過的倒是挺平靜,即便是強大如白葉門、富饒如仙植坊這樣的門派,也常有弟子來青石塔歷練。
青石塔,並非門派,而只是歷練之地,所以也不沾染是非因果。
所有恩怨,一旦進入青石塔,就休要再提,否則就會受到所有維護青石塔利益者的共通打擊。但是一旦離了青石塔,任你們如何解決,青石塔不會再過問半句。
可這些假設的前提是,青石塔的前輩們都安分守己。若是青石塔的三老中有人縱徒行兇呢?
這一次,白葉門來了一個化神修爲的師叔,還來了白葉門十二弟子中的三個,以及一位不肯自爆身份的年輕人,爲的就是到青石塔討個說法。
這這位師叔是侯長老的人,這三位弟子中的兩位也是侯長老的門生,至於另一位倒似乎是跟那位神秘年輕人是一路的。
這些人氣勢洶洶地來,點名道姓地拜訪湯仙尊。
湯仙尊冷哼一聲,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卻是先將人悉數“請”進了醫聖的實驗室。
爲什麼是醫聖的實驗室?
因爲聽了皇甫旭彙報他們這一行的遭遇,醫聖火冒三丈。滿口地罵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白葉門的混蛋,知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若是林小丫頭有什麼損失。老子到哪兒再去找這麼完美的實驗體?難道他們就忍心破壞這麼美好的東西?”
您老不擔心自己的徒弟,倒是對林忘憂更爲上心,這下皇甫旭該傷心難過了吧?
非也,皇甫旭居然也跟他師傅一樣憤憤出聲:“就是就是,要不是忘憂機智,我們早就遇險了,我死了不打緊。您老還有曉曉,可是忘憂姑娘要是有個意外。在去哪兒找這麼完美的靈體?”
“就是就是。”醫聖深以爲然。
皇甫旭雖然一向淡然,但這次被人給算計了,路上又被白家那位前輩追殺,心中多少有些鬱悶。但若只有他,他的師傅一定不會給他出頭,現在有林忘憂這個幌子就不同了,所以皇甫旭就可了勁地火上澆油: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侯家人答應忘憂姑娘要給她開寶庫任意挑選寶貝的,還答應人家靈獸幾萬靈石呢,現在都沒兌現。師傅你知道的,忘憂姑娘看到靈石心情就好,現在被人欠了債。心情一定很糟糕。聽說女孩子心情不好就喜歡自殘身軀,對我們的研究很不利啊。”
醫聖一聽林忘憂可能會自殘身軀,立刻就慌了。這事大條了,這怎麼可以!連忙吩咐自家弟子:
“是哦,不行,我要去找湯賢弟,約幾個好友去白葉門討說法,你去安慰安慰林小丫頭。讓她千萬別想不開自殘身體,她的事就是老夫的事。不行。你先把我櫃子的靈石分她一半。”
“一半?給她?”皇甫旭可是真的被驚呆了,醫聖醫聖,想要研究各種奇葩醫術、藥草,自然得多斂些錢財,否則哪有資本去入手。
所以上至醫聖,下至他的兩個弟子皇甫旭和唐曉,都有一個共同屬性就是愛財如命。
老傢伙的靈石雖然就放在這套實驗樓裡,可是老傢伙的賬算的精明的很,無論是皇甫旭還是唐曉,都別想從他手上拿到一塊靈石,至於老傢伙的靈石數量,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的急着,反正皇甫旭是沒算清楚。
那麼滿滿一屋子的靈石,是幾十萬還是幾百萬塊呢?
老傢伙這次可真是大方,居然一口氣就給林忘憂一半?對自家徒弟,老東西可是一塊都不給的。
皇甫旭這邊正詫異呢,外面就傳來白葉門囂張的叫喊:
“白葉門侯子謙門下弟子衛如鏡有要事求見湯仙尊。”
皇甫旭恨得牙癢癢,他師傅那隻老不休卻陰森森地笑了:“送靈石的不是來了嗎?”
看到醫聖這麼笑,皇甫旭莫名地替對方擔心。
皇甫旭剛拜師的時候,就遇到師傅醫聖給人講解救一人殺一人的規矩,當時師傅就是這麼笑的,後來被他笑容震懾的那位,最後變成了皇甫旭入門的第一個實驗品。
至今,皇甫旭依然記得那個人臉上精彩的表情,以及師傅陰森森的笑容。
後來有一次,有爲自稱高手的傢伙闖入了師傅的實驗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還以皇甫旭爲餌。
當時皇甫旭以爲他們完了,師傅的事若是被人曝光出去,他們師徒一定得名譽掃地,被人當邪修追殺到死。
可是那時候,師傅就是那麼陰森森地笑着,對那個人說:“這裡,除了我和旭兒,其他的人,都變成了實驗品。”
就是因爲那個笑容,皇甫旭不再害怕。
後來,那個人莫名其妙地就倒了,他的修爲高出醫聖許多,卻死在醫聖的毒中,誰說醫不可以毒?
這一次,師傅又笑了,皇甫旭有點替白葉門的人擔心。
“我要好好會會客人,你先去給忘憂小丫頭送靈石,順便買點小姑娘喜歡的東西,哄開心點,千萬別讓她傷了自己。”醫聖一邊笑,還一邊催促徒弟。
彷彿白葉門的人只是幾具不打緊的行屍,林忘憂的心情纔是最重要的。
皇甫旭也是因爲自己心情不爽才誇大其詞,與林忘憂同行了這一路,他好歹還是知道林忘憂的性格,怎麼可能因爲幾塊靈石自殘己身。
皇甫旭也確信,如果讓林忘憂知道她妄圖自殘己身就能得到醫聖前輩撐腰,她是一定會把戲唱下去的。
之後的事情?
就是滿肚子火氣滿臉不善的湯仙尊,把白葉門找上門的幾個人帶到了滿臉笑容滿肚子壞水的醫聖面前。
當中一修爲出衆的中年男子對着兩位仙尊抱拳,不卑不亢地點名來意:
“醫聖前輩、湯前輩,在下白葉門侯子謙長老門下弟子衛如鏡,奉家師之命,前來捉拿兇犯盧勤、秦尋、皇甫旭、司徒珊和林忘憂。”
衛如鏡心中還有些居高臨下的感覺,雖然他修爲比這兩位差了點,但是他是白葉門高徒,又是侯長老門下,而且他自覺自己佔着理,沒有在青石塔外就大聲嚷嚷兇犯的事,已經是給足了這兩位老傢伙面子。
衛如鏡可還記得他師傅侯子謙長老聽到消息時的反應,還有留給他的那句話:“沒有人可以不給白葉門面子,如果青石塔這次不交人,我們白葉門大不了開戰。”
原本衛如鏡只是帶了兩個侯長老門下師弟同來,是隻是沒想到司徒傷居然慫恿了四公子一起跟來,這點讓衛如鏡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
他又不是傻子,司徒傷可司徒珊的關係,他當然知道,可誰讓這個司徒傷能討了四公子歡心呢。四公子何許人?門主最寵愛的小兒子是也,修爲雖然不如衛如鏡,身份地位卻比他高多了,連他師傅侯子謙都得禮讓四公子幾分,更別說他了。
爲何司徒傷能請動四公子?說出來實在丟咱們白葉門的臉,白葉門門主一共生了四個兒子,個個天資聰穎樣貌出衆,卻有個共同的令人髮指的癖好——好男色!
然後,還用說嗎?司徒傷那個小白臉,跟四公子一向走的近,具體什麼關係,白葉門的人心裡都有數。四公子這次來,自然是要給司徒傷做主的。
但是,衛如鏡自覺自己佔着理,看侯家的那位後生來報信的時候,面如死灰一臉悲慼,一開口就是:“侯家完了。”當時師傅差點就暈過去了。侯家,可是師傅最深的牽掛,怎能讓這幾個混小子隨意欺凌。
萬事都得講個理,只知侯襄報信,不知侯家下文的衛如鏡,就覺得他師傅的家族受了天大委屈,別說是四公子,就是門主親自來,都攔不住他找青石塔說理。
所以,衛如鏡就帶着人來了,浩浩蕩蕩地。實則是,白葉門來來了五個人是不假,卻分成兩派。
在情況未明之前,四公子和司徒傷都選擇了沉默,氣勢洶洶開口的自然是衛如鏡,看人家兩位仙尊態度強硬,衛如鏡毫不退讓地繼續開口請求:
“此事關乎家師滿門恩怨,還請湯仙尊不要包庇兇犯。”
湯仙尊原本還想聽聽他們怎麼解釋,沒想到口口聲聲兇犯,這下他老人家火大了:
“兇犯?難道你們白葉門的人不知道盧勤是本座的弟子?難道你師傅不知道皇甫旭是醫聖的高足?”
“知道,但是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們白葉門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衛如鏡自覺佔理,步步緊逼。
正在此時,衛如鏡只見一美貌的少女如風中白花一般,穿着一身白裙飄了進來,看到他們幾個,還一臉開心地問:
“你是白葉門侯長老的人?是不是來感謝我的?是不是給我送靈石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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