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倒是有耐心,可是與她同來的蕭琦就難免有些着急了。
蕭琦本來就心思單純,現在知道林忘憂就在這個敬德堂裡,更加覺得板凳上彷彿全是刺一樣,左扭扭右扭扭根本坐不住。
最後被蕭月瞪了一眼之後,蕭琦難得腦子靈活了一次,大聲說:“不好意思,我尿急!”
侯長老差把剛喝進嘴裡的茶噴出來。
你說你尿急,居然尿急?
你以爲你是沒修爲的普通人嗎?修行之道,也是對自己身體的控制,雖然還要五穀輪迴,但卻比常人控制力強出許多。
以蕭琦已經築基的修爲,雖然比蕭月是遠遠不及,但比起常人,在這方面已經強多了。若是尿急,憋個一天一夜完全不是事。
所以侯長老也因爲一句尿急注意到蕭琦了。
說起來侯長老能得到白葉門年輕弟子們的尊重,執掌敬德堂,也是有些眼光和見識的。
比如此刻蕭琦開了口,他卻沒覺得蕭琦這個女孩蠢笨,反而是覺得單純的可愛,跟他的曾孫侯襄一樣,有一顆赤子之心,這種人不需要做什麼,也不該學會陰謀詭計,因爲“傻人有傻福”,天道自會給他們留一條路。
所以侯長老就這麼打量着蕭琦,害的蕭琦一陣尷尬,腦袋都快鑽肚子裡去了。
最後還是這位侯長老發了善心,“露兒,你帶這位小姑娘去吧,小心照看着點,莫要讓她迷路。”
侯長老才吩咐,就從後堂上來一干練的女子。不卑不亢地對蕭琦做了個請的動作。
侯長老看着兩女的背影,還不忘了補充一句:“這位姑娘是襄兒的客人,你莫要怠慢了。”
“是。”
看着兩人的背影,蕭月是戰意盎然,因爲這個叫露兒的女子,給蕭月一種棋逢對手的壓迫感。
蕭月此刻也有點後悔自己的自大,白葉門既然能在茂林域獨佔鰲頭。門下弟子中修爲出衆的必不會少。怎麼可能讓她打遍無敵手。但蕭月也不怕,有對手的人生,纔不會無趣。這個露兒,蕭月直覺,一定可以做她的對手。
說起來最糾結的還是啃了一粒隱匿丹偷偷進來望風的白玉葉。他比蕭月姐妹動身的晚,又有各種顧慮要找機會吃下隱匿丹偷偷跟進來。所以等到他進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蕭琦說她尿急。
聽到蕭琦的尿急。白玉葉就差點笑出聲,雖然最後止住了,但他的脊樑骨卻冷汗涔涔,因爲就在他忍笑的同時。侯長老朝着他隱匿的方位冷冷地看了一眼。
這一眼竟然是加了侯長老的精神壓迫,雖然白玉葉見機得快躲開了主要攻擊,但依然覺得頭痛欲裂。
而後蕭琦被帶出去。白玉葉再次糾結,是繼續在大廳偷偷觀望。還是跟着蕭琦去看看。
左右糾結了一下,覺得蕭月夠強大,但蕭琦姑娘太弱,而給她帶路的人根本就是侯長老的女弟子兼得力助手,也是侯襄的姑姑,若是蕭琦不露出馬腳還好,若是真讓她發現林忘憂,這位露兒姑娘一定也會軟禁蕭琦。所以白玉葉想想,還是決定去看着蕭琦,一定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侯長老所說的單純之人必有福源,在蕭琦身上,根本就立馬驗證了。這不她自己沒心沒肺,就有人操心保護了嗎?
只是在白玉葉前腳剛走沒多久,他的好四弟就穿了件雪白的長袍,帶着四個俊美的少年跟班,騷包地來到敬德堂。
“白玉袖,你來做什麼?”別人怕他這個四公子,侯長老可不給他面子。
但是白玉袖也是膽大能包天的人物,用他那雙讓女人嫉妒的鳳眼對着蕭月眨巴眨巴,又一本正經地看向侯長老:
“候師叔,小侄曾在毒谷受過蕭月姑娘和林忘憂姑娘的恩惠,今日聽說她們師姐妹都在敬德堂,故而特來相邀。”
裝,你使勁裝!
侯長老對白四公子這塊雪白的滾刀肉實在是有點無語,你丫當面給你打眼色,當老子是瞎子?
再者這位蕭月姑娘天天跟白玉葉打生打死,白葉門裡還有幾人不知?你要感恩要幹啥的,早幹什麼去了?非要今日來我這裡要人?還不忘了加上林忘憂三個字,真當老子是聾子?
所以原本拿不定蕭月來意的侯長老,也確定了此女一定是爲了林忘憂。
原本侯長老的想法,若是真讓蕭月發現了,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也先監禁起來。說到底蕭月、蕭琦和林忘憂師姐妹三人,不是白葉門的人,始終是好拿捏的。
可是現在白玉袖來攪和一棍子,就不能這麼做了,至少蕭月是一定不能拿下的,而林忘憂,只希望侯襄那個小傢伙機靈點,能把人藏好。
侯襄可靠嗎?侯長老自己都不信,所以,只能看天意了。
這個白四公子當真是囂張,生怕自己分量不夠,還搬了一句:
“我師傅說他很想見識一下能噴火的劍,等下也會過來。咦,林忘憂呢?我可還記得她的綿羊,極爲有趣。說來也慚愧,本公子居然回來之後就再也睡不慣牀了,尋思着還是請林姑娘幫忙捉一隻這種綿羊馴服了當牀,還請候師叔成全。”
白四公子這是鐵了心要幫蕭月,可是爲什麼呢?連他師傅都扯出來了。
侯長老可以不在乎白玉袖這個小白臉,但是他師傅的面子,卻不得不給,因爲白玉袖的師傅就是白葉谷除卻太上長老之外的第一人,傳法堂羅長老。
侯長老自然是不怕那位羅長老,因爲他修爲雖然高,但卻是個莽夫、粗人,但正因爲如此,侯長老纔不會與他當面撕破臉,只會偷偷地做一些手腳。
只是沒想到,白玉袖這根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居然會力挺蕭月、林忘憂師姐妹,難道我的情報還有什麼地方不對?
侯長老這麼想着,心裡也在打鼓,那邊白玉袖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真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大喇喇地扯着蕭月就往裡走,邊走還邊說:
“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去?敬德堂裡可好看了,沒事,侯師叔說過這裡就是我白小四的家,隨時可以來,走,我帶你參觀參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