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憂這時候向前走了一步,雖然還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蘇雲朗的心卻突然揪了一下,林忘憂這一步,彷彿踩在他的心上,就像是要把雨婆婆之前的壓力全部返還給他一般。
但蘇雲朗始終不信林忘憂這麼個小菜鳥,真的能擁有強大的氣勢,甚至還能威脅到他?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難道是司徒雄嗎?哼,司徒雄畢竟比雨婆婆差了太多,我蘇雲朗又比林忘憂強了太多,林忘憂都能頂得住,我憑什麼不行?
雖然之後林忘憂繼續走了幾步,蘇雲朗的心彷彿被重錘一錘一錘敲下去,嘴角也開始流血,但他始終也沒有退後半步,倒是他周圍的人都退了,只是把他和幾個天雨宮弟子露出來面對林忘憂這位新秀門主的壓迫。
還好,蘇雲朗夠硬朗,林忘憂也只是想要還擊並不打算真的殺他。有時候,殺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遊戲纔剛剛開始,林忘憂怎麼捨得讓他死?林忘憂只是想要回擊,如此而已,同時也是要壓得蘇雲朗沒有回嘴的力氣。
就在蘇雲朗以爲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甚至刺了自己的胳膊一下調整精神想要面對林忘憂再次的神識壓迫時,林忘憂就停住了腳步,臉上還掛上了一抹狀似真誠的笑容。
“說起來,這件事真的是司徒副門主的錯。”
司徒雄一口老薛差點噴出來。卻也咬着牙沒解釋,錯已鑄成,若是門主要他去認罪,他大不了以死謝罪,總比污了御獸門的名聲要好。
其他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忘憂。尤其是那些知道御獸門委屈的人,就更不知道御獸門這是鬧哪出了?按說有了齊林的強勢加入,御獸門應該不至於怕天雨宮纔是。
還好,林忘憂接着說下去了:“我們御獸門確實不該搶了天雨宮的功勞,說起來用獸魂對付邪修,並不是我們御獸門一家想出來的,而是多虧了天雨宮的出謀劃策。我在這裡爲天雨宮正名。這次天雨宮真的不是見死不救不肯支援靈劍派。大家還記得那次邪修的獸魂暴動嗎?這其實是天雨宮的功勞,我們御獸門只是跟着沾了點邊。”
蘇雲朗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忘憂,實在不知道林忘憂是要唱哪出。
在林忘憂當上門主同時宣佈與靈劍派合作的時候。就註定是天雨宮的仇人,而她之後的種種動作包括撤出獸魂、開辦忘憂寶閣,都是與天雨宮作對。蘇雲朗實在有點大腦短路,想不通林忘憂爲何要爲他們天雨宮樹威名。 шшш☢тт kǎn☢CO
一時間大家都迷茫了。最迷茫的還是司徒雄,他覺得他已經完全無法跟上林忘憂的思路了。難道這就是代溝?難道我真的老了?
只能林忘憂又繼續柔柔弱弱地說下去了:“原本我是靈劍派弟子,也是跟大家一樣以爲御獸門給邪修賣了獸魂,惱怒之下聽說御獸門有門規,能被萬獸圖認主就能當御獸門門主。所以我就來了。然後當上了門主。
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任門主給辦了。後來聽了司徒叔叔的解釋,我才知道。我們真的誤會御獸門了,更誤會天雨宮了。原來御獸門勢單力孤。天雨宮又自身難保,但是這兩個門派都是正道中人,怎麼能眼睜睜看着靈劍派遇難呢?所以啊,蘇宮主親自找到了司徒叔叔,就商量了一個計策,之後就由御獸門提供加了封印淨化的獸魂,交給萬寶閣,然後由萬寶閣想辦法低價賣給邪修。
邪修們以爲有便宜佔,當然是買的興高采烈,他們卻不知實則是買了個定時炸彈回去,因爲淨化封印會被邪修的邪氣所染,在完全污染之後,就會失去束縛作用,沒了約束的獸魂,當然要恢復兇性反咬他們一口。
這件事本來我也不該說的,但那次事件之後,邪修應該是已經發現了端倪。我也實在不忍心看着連天雨宮弟子都不知道天雨宮的良苦用心。”
林忘憂一臉真誠地看着被她神識壓得開不了口,也被她一番話說得無言以對的蘇雲朗。
“你若不信,回去問問你師傅就知道了,年輕人,做事不要太沖動,很多時候,你的衝動,往往會傷了英雄的心。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給我們御獸門,尤其是司徒叔叔道歉。”
蘇雲朗何等聰明,此刻已經明白了林忘憂的良苦用心,表面上天雨宮得了名聲,但實際上,林忘憂這根本就是反間計,從此之後,邪修又怎麼可能再放心與他們合作?不止是獸魂,還有其他業務,否則正道這些窮鬼,哪裡能讓萬寶閣那麼富?
但眼前的局勢,蘇雲朗若是不認同林忘憂,除非當面承認天雨宮與邪修合作,那還不得讓天雨宮變成衆矢之的?所以蘇雲朗當機立斷,立刻一臉震驚地認下此榮譽,並向御獸門和司徒雄道歉。
也虧得是蘇雲朗來辦這件事,若是換個人,當場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天雨宮才真是萬劫不復了。
只是蘇雲朗才道完歉,林忘憂又幽幽地補了一刀:“你真是太沖動了,原本蘇宮主又從我們這裡大批量高價購進一批淨化獸魂,想要再坑邪修一次的,現在都被你逼出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邪修奸細在,恐怕以後不好賣了。哎。”林忘憂無奈地搖頭嘆息。
蘇雲朗這次真的吐血了,因爲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在做的,並且還一臉得意的事,那就是高價購進了御獸門的一批獸魂。而如今林忘憂告訴他這些獸魂不能賣給邪修了,那他買來何用?獸魂又不是別的寶物,買空了可以讓人家店鋪歇業,獸魂這東西,人家有御獸門一個宗門的弟子在,就算被搬空,半天也就補上了。
林忘憂一定是故意的,這次中計了。
蘇雲朗看向林忘憂,而林忘憂此刻也正狀似一臉惋惜地看着他,眼中的得意之色,根本就不加掩飾。
這次蘇雲朗是真的暈過去了,剛纔的傷勢加心裡的刺激。
林忘憂還幽幽地嘆息:“哎,何必那麼衝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