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沒事,孩子,孩子……”產婆顫抖着,不敢說下去。她接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她想起孩子那烏紫的臉,就覺得可憐,害怕!
“孩子怎麼樣?”小獾和葉採城厲聲問道。
“孩子……死了!”
“女人……”星暗顫抖的走進去,走到萱月的牀榻邊。
萱月閉着眼睛累的睡了過去,產婆將孩子已經洗乾淨包了起來。
他感覺到萱月的氣息,雖然不夠平穩,卻沒有生命危險,稍稍放心,將目光投向那個明黃色的布包上……
“這個孩子……”星暗的目光觸及到孩子的臉頰,目光復雜而心疼,他竟然……
許久。
萱月醒了過來。
“孩子,孩子……”她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急着喊孩子,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沒了。
不,應該說,孩子生下來了!
“我的孩子呢?”萱月看向身旁,只有星暗坐在一旁。
“孩子沒事!”星暗的神色有些閃躲。
“那抱過來給我看看!”萱月忙說道。
“他……在奶孃那裡喝奶!”星暗的眼睛不敢跟萱月直視。
“叫奶孃帶過來,我要看看他!”萱月還不知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
“女人,你別這樣!”星暗緊緊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竟然瘦了那麼多!
星暗心都碎了,他沙啞着聲音,安慰道:“女人,你剛生完很累,你要好好休息,不然你怎麼照顧孩子?”
萱月隱約覺得不對勁:“我要先看孩子,你不抱過來,我自己去找!”
萱月說着,就站起來,要穿鞋子。
“女人,你先聽我解釋。”星暗急急的拉住萱月的手。
“有什麼等我看過孩子再說!”萱月掙扎着要起來。
星暗卻猛的抱住了她的身子,緊緊的扣住:“月,你別這樣。我好想你,我也好心疼!”
萱月的心裡,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有什麼事瞞着我?”
“你先聽我給你解釋我跟藍冰檸的事情!”星暗道。
“我不要!你放開,你這個混蛋,你這個騙子,我要去看孩子。”萱月的手拼命的拍打着星暗的背,她的力氣不大,星暗也沒用罡氣護體,任由她 打自己出氣。
萱月打了半天見他沒反應,自己已經累的不行,哭喊着狠狠咬上星暗的肩頭!
星暗的肩膀一動不動,咬牙受着。
萱月知道感覺到口腔內傳來的鹹腥才緩緩鬆開口,星暗的肩膀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萱月這才鬆開,推開星暗的懷抱,眼裡淚不停的往下滾。
她聲音平靜的嚇人:“是不是孩子出什麼事了?”
“月,我跟藍冰檸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跟她在一起,只是誤把她當成你……”
“那已經不重要了。”萱月的淚順着蒼白的臉頰不停的滾。
星暗手足無措的幫她擦,越擦淚越多。
“你別這樣。我的心好痛,你要是難過你打我出氣,你剛生完,不能哭。”星暗的眼睛紅了,心中難過又悲涼:“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喜歡藍冰檸,我可以都給你解釋,我沒有騙你,我一直把藍冰檸當成是你。你原諒我,求你原諒我……只要你原諒我,我馬上趕藍冰檸出宮!”
萱月見他一定要解釋不讓自己動彈,屋子裡沒人,小獾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大約人都被他支開了,她想走,也走不了。
看來,只有把話說清楚。
“不管你有沒有騙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藍冰檸,這都不重要。柳承天已經被抓,我不會再留下來。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的歉疚,就不要跟我爭孩子!我要帶他一起走,離開京城,離開這裡!”萱月的聲音在顫抖:“我馬上就要離開,如果你不想抱着一具屍體,你可以繼續阻止我。”
“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我們之間的感情那麼容易被誤會衝散嗎?我抱着藍冰檸的時候,叫的卻是你的名字,求你相信我,求你!”
星暗的聲音低吼着,卑微的看着萱月。
他這一輩子,從來不會像任何人低頭,出了萱月。
聽着他的話,萱月的心疼極了。她止住哭泣,卻笑了起來,就像聽到好笑的笑話。
“月,你怎麼回事?”星暗被笑的莫名其妙。
萱月猛的止住笑意,冷漠的說道:“我信你,我相信你的話。我相信你抱着藍冰檸時,想的是我!”
“真的嗎?”星暗一喜。
萱月緩緩點頭,聲音冷若冰霜,冷的人發顫:“因爲藍冰檸不像我是天下獨特的至陰血脈,可以吸取你體內的寒毒!”
“因爲只有我在你身邊,你的寒毒才能得到剋制。”萱月道。
星暗還是沒說話。
“從我們見面起,你就察覺我的特殊。在星藍學院時,那次你抱着我脫掉我的衣服,是因爲我的身體能夠讓你不痛苦!從那時候起,你就讓鬼梟調查我,知道我的體質後,就接近我、騙我,讓我愛上你!”
萱月一字一頓,都用盡了極大的力氣。
“你都知道了!”星暗的聲音平靜下來,語氣也變得平靜無比。
“對。你的謊言已經揭穿了,現在,你可以不用繼續撒謊了。”
“在你的心裡,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愛嗎?”
萱月道:“我只感受到被心愛之人欺騙的痛!”
“可是我也愛你。”
“不過是想讓我給你解毒,僅此而已!”
“我沒有。”
“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因爲我的體質嗎?”萱月問。
“我承認開始的時候是這樣,可是……”
“夠了!”萱月打斷他的話,“既然你承認,那就夠了。現在,我要見我的孩子,我要帶走他!”
“你要離開我這個無情的人,去突黎族嗎?”星暗問。
“對。”
“你不會再原諒我了,對嗎?”
“對。”
“永遠不會原諒我了?”星暗追問。
“絕不!”
“你已經決定帶着孩子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見我了,是嗎?”
“是!”
“孩子已經死了。”星暗忽然說道。
三天後。
“姐姐,你吃點東西吧。”雲蓓拿着一碗粥到萱月面前:“你都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你自己的身體會垮掉的。”
萱月目光呆滯,沒有說話。
“主人,你吃一點吧。孩子都已經死了,星暗那個男人傷透你的心,只要你點頭,我馬上殺了他!”小獾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小獾。”萱月開口,三天來說了第一句話。
“在。”小獾馬上湊過去。
“我要恢復武功,我要馬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