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的手臂與刀的長度一般,這樣下去必定都要被刺中。南河離的最近,想也沒想就揮到砍在蠻的行兇的手臂。
電閃雷鳴間,‘噗呲’響伴着匕首砸地的聲音響起。
蠻死不瞑目。圖婭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臟。
幫了忙的南河還存在懷疑:“你到底是誰?若敢撒謊,這蠻就是你的下場。”
他曾經與蠻沒仇沒怨,邊關被進犯時他也只事不關己的謾罵。甚至在妖風絞殺蠻時他覺的殘忍。真正的怒火是在看到蠻肆無忌憚玩耍時被激發。
這是大周百姓的家園,蠻憑什麼?
在到烏蘭圖婭被凌辱,大鍋沸騰的殘肢,那一刻,南河心頭生出誓把蠻殺幹殺盡的孤勇。他不信圖婭的話。
“我是烏蘭圖婭,”圖婭癱坐在地上低低的解釋,擡頭看他,“多謝你救我。”
對方是個女孩兒,南河就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也不在管她,走過去問胡滿,“接下來怎麼辦?”
“回去找楚娉婷。”如果可以的話胡滿早就想趕回去匯合,心裡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走之前沒忘把地窖搗毀。那些蠻的屍體,則是進了狼腹。
只留了圖婭一個活口,胡滿,狼羣。南河與兩個士兵連夜往回趕。
無華月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寒芒。視力不受影響,幾人追尋這地上的痕跡回到最初分手的那片廣袤的樹林。
士兵檢查這地上的雜沓的馬蹄印記,斷定:“那些蠻追兵曾從這裡經過。看樣是追進樹林中去了。”
胡滿望着隱隱綽綽盡是黑影的樹林,敲了敲發悶的胸口,道:“我先走一步,你們跟上。”
幾匹狼追這她跑了一段路,就在也看不見她輕飄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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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出事了。”南河也生出不好的預感。楚娉婷他們中大多負傷,若是遇到追兵後果不堪設想。他歇息一會兒,試着吆喝這羣狼進林。
其他人騎馬跟上。
奔走在夜色雪地中的另一羣人相扶攜着,向茫然不知的方向走。他們毫無士氣,走的七零八落。
“都跟上,”楚娉婷不知道是第幾次喊。自己也覺的有氣無力。其他人動一動,還是老樣。他們走了許久,帶的東西幾乎全部丟了,若不是後面有追兵,大多數人都走不動了。
“二寶——”走在最後端的朱修驚叫一聲,撲過去試圖把倒地的二寶拉起來。
二寶擺擺手:“我沒事。”
他手臂上被刀砍中,流了許多血,痛了很久,這會兒倒在地上簡直不想起來。
朱修同樣狼狽,順勢坐在地上,道:“你傷口可有裂開?”
“沒有,”二寶又感覺到疼痛,將手臂插到雪窩裡。呵呵笑道,“你去看看驚蟄吧,他不要命太傻了。”
是呀,太傻了。蠻兵追上來的時候他強撐這殺敵,來不及就替楚娉婷擋了一刀。傷上加傷,要掛了。
朱修想不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幹嘛。爲何替楚娉婷擋刀的不是他?看現在,她對驚蟄多好。
楚娉婷這會兒正習慣性的給躺在擔架上的驚蟄掖衣角。環境簡陋,擔架是藤蔓做的,禦寒的衣服是單薄的。她心裡窩這一股氣,不知道怎麼發泄,每看到驚蟄青白的臉,她就有掉眼淚的衝動,寧願躺在這裡是她自己。
不要人救,心裡被震動的承受不了。也被現實的困境壓的起不來,曾經是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我給他把脈,”朱修不得不打擾發呆的楚娉婷,她呆了很久。隊伍早就停下了,他私心裡也不願意看到這樣頹敗的楚娉婷。
楚娉婷連忙把驚蟄的手拿出來,抑鬱的眉眼看向朱修,再三申明,“你一定要救活他,不能讓他死了。”
朱修‘嗯’了聲,點點頭。心裡滿是苦澀,他知道,自己與娉婷在沒機會。似乎連默默喜歡的資格也沒了,她的全副身心都掛在這個叫驚蟄的人身上。
脈搏還算強勁。朱修在心裡也不得不佩服驚蟄。他有這世上不多見的堅韌。
“二寶。”驚蟄喃喃這睜開眼,轉動着眼珠想要尋找二寶的身影。在昏迷前,他眼睜睜的看着二寶受傷。
楚娉婷一把攥住他的手,眼中似有淚光閃現,忍住哽咽道:“他沒事。你呢,你還好嗎?”
驚蟄動彈不得,掙這身想要起來。
“你別動呀!”楚娉婷急的腔調都變了,又不敢碰他,緊緊攥着驚蟄的手。
“二寶。”
楚娉婷朝身旁人喊:“去將胡寶祿叫來。”又扭過臉來一股腦的詢問,“你那裡疼?要不要喝水?”
驚蟄重新閉上眼,低不可聞的唸了一個‘水’字。
“拿水來。”
水和二寶一同來的,楚娉婷將水囊遞到驚蟄口邊,被他躲開了。他緊緊的看着二寶,把目光定格在他受傷的手臂上,臉上掛滿了自責。
知他,懂他的二寶揚起手臂擺動幾下,淺淺笑道:“你看,我沒事。別擔心我了,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可還好?”
驚蟄閉上眼突生難過。沒辦法想像二寶出了事,姐姐會怎樣。
“你別睡,”楚娉婷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獨自堅強這道,“把水喝了,我帶你出去,找最好的大夫。”
楚大姐何時伺候過人,儘量心了,可還是灌了驚蟄一脖。覺的自己沒用,她眼圈又紅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