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可一點兒也不知情。秧苗雖然被毀了,但到底那也只是秧苗罷了,犯不上這麼大動干戈,這會兒人也找到了,你們是打是罵都隨意。我一準讓他們給你們補償。”
二寶看也沒看他,自顧自的倒出一碗茶水來潤潤嗓。心想,若不是姐姐教授他精神力用來保命,這會兒準時打成一鍋粥了。
牛老頭巴拉巴拉的了很多,回答他的都是被壓跪在一邊吱吱嗚嗚的牛愛春。
“我想跟這人單獨談談,”二寶出聲打斷喋喋不休的牛老頭。
“那可不行,”牛老頭想也不想的就拒絕,“萬一你們把人打死了咋辦?”
這藉口的他自己都心虛,左不過是怕牛愛春把他供出來罷了。
二寶早就知道他們狼狽爲奸,當即便承諾,除了牛愛春之外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牛老頭便帶着兩個兒退出去,在門口不遠處的院裡守着。
沒了外人!二寶的臉色立馬陰得能擰出水來,他走上前踢了裝死的牛愛春一腳,緩緩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糟蹋我們村的莊稼。”
牛愛春詫異的擡起頭,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意識到自己錯話,他趕緊閉上嘴巴,把臉埋在地上,裝死。
“你知道爲什麼要把你送官嗎?”二寶半蹲下身,陰惻惻的笑起來,“因爲府衙裡有人唄。就算這會兒不,把你弄到牢房裡,有人去撈你最好,我就能順藤摸把你背後的人找出來。就算是有人撈你,你真的以爲能活着走出牢房?要是沒有呢?”
從開始到現在一系列的變故,早在二寶拿出證據時就把牛二春的心理防線擊垮了,這會兒的恐嚇之言,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聰明,但也不是傻,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開始瑟瑟發抖,爬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痛哭流涕道,“是田家的一個管事主動找上我的,要我給你們搗亂製造麻煩。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田家?二寶有瞬間的意外,隨後譏諷的笑出來,那兩個字像是很有味道一般,他在嘴裡不停的咀嚼着唸叨,“田家,田家,真是死性不改。看來上次的教訓是太輕了。”
牛愛春覷着他的臉色看。
沒在二寶臉上看到害怕之色,他喪氣壞了。
二寶:“找你的管家叫什麼名字?”
朱愛春吹死掙扎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千萬不要害我。”
“少廢話,不現在就廢了你。”劉獵戶在背後狠狠給了他一腳。
“大傢伙都稱呼那人叫福叔,”牛愛春交代道,“他每年都會到村裡來收幾次租,只知道是田家的一個管家,在具體的俺就不知道了。”
再具體的也問不出來,二寶拿出早就寫好的罪狀,抓着牛愛春的爪印上。“這裡還有一張爲期五年的賣身契………”
“賣身契?”二寶的話沒完,劉愛春就炸起來,連連驚恐的擺手,“我不能籤賣身契的,你們要是隨意折磨我咋辦?我不籤,我已經把背後的人出來了你得放過我。”
劉獵戶二話不,又給了他一腳。
安靜下來了,二寶才接着:“不籤也可以,押一百兩銀,五年後如數歸還。這是爲了以防你在搗亂,若不任選其一,那就去大牢裡蹲兩年。選吧…”
牛愛春猶猶豫豫的,又被狠打了幾下,他一咬牙,簽了賣身契。這五年內要爲胡家莊免費幹五年活,以抵毀壞紅薯苗的損失。
這些件惹得大家動肝火的事故,就這樣落幕。
次日看到扛着鋤頭幹活的牛愛春,大傢伙才真正的解氣,把他指使得團團轉。
…………
向大作爲第一個來到這個村莊的工匠,心底有着不一樣的驕傲,他接到圖雅的通知去胡家開會,急忙披了件衣服就出來。
他被分到的房屋在村莊外圍,雖然靠外,但這沒什麼不好,許多在這個村莊紮根的外鄉人也都在外圍。
村裡的人很和善,對有手藝的工匠更是尊敬有加。向大想過,這因爲他是村裡僱傭來的工匠,有專門的人付銀,對村民的幫助是免費的,所以能很快的融入,要更加一心一意擁護胡滿纔是。
有時候想想她真的是個天才,無論是前些日拼搭出來的自行車,又或者是前些日交給自己的圖紙,獨輪車,都稱得上是鬼斧之才。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姑娘家應該懂的。
心裡的疑惑再度掀起波瀾,他擡首看到拐彎處走來的魯剛。
因村裡需要一個廚,魯剛也簽了協議得以被留下。只不過他只分到一座破舊的屋,而沒有土地。
將瘸腿的人攙扶住,向大問道:“你也要去開會?”
“是啊,”魯剛笑着,“估計又要有大動作了,要不然不會叫我這個廚過去。”
“聽聽看就知道了。”
他們兩人趕到胡家,院裡已經聚集了村裡所有的工匠。
“知道要幹什麼嗎?”
向大搖頭:不知道!
正談論着,胡滿從屋裡走出來,跟在她身後的是圖婭,和另外一個長得跟里正一模一樣臉的人。那是胡寶碌,向大雖然來村裡的時間短,但還是能夠一眼分辨出雙胞胎。
當然不是從衣服上,胡滿眼神冰冷,但整個人的氣場又詭異的溫和。胡寶碌的鼻眼兒都透這機靈,兩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