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秉燭夜談的話題又回到最初。二寶問“我們總得給挖牆腳的反擊一下,要不然還以爲咱們好欺負。”
胡滿眸光一動,主意涌上心頭。
她交疊着雙腿優雅的坐着,道“他們光明正大的挖牆角,咱們也不來陰的。這樣……”
帶着注意,二寶壯志凌雲的走了。
…………
紅薯收割的消息如雪片般飄到方圓幾個村莊去,引起了意想不到的轟動,許多的跟都在等着看被吹的嚇死人的紅薯,是個什麼模樣。
早在紅薯長出沒有見過的,奇奇怪怪的藤蔓時,就引起諸多人的廣泛關注。再加上隔壁牛村的人因爲糟蹋過紅薯苗而跟胡家村鬧過矛盾,據一畝地能高達三四千斤,那還了得,什麼東西結這這麼多?
閒着的人賊多,這可苦了劉獵戶。早早就在紅薯地周圍的莊稼地裡放了障礙物……木柵欄。但還是抵擋不住偷雞摸狗的,好奇的人。好幾片紅薯秧被鏟了,黃土地裡漏出紅色的果實一角。
護衛隊的人早就見識過其真面目。劉獵戶邊氣的罵人,邊讓人把漏出地面的紅薯埋進去。又吆喝這人把莊稼地裡收割出一條路,到時好讓人觀看。
因爲了保護紅薯不那麼扎眼,黃到發脆的黃豆都沒收割,好在黃豆收割也是在八月份左右。別村的土地六七月份時就赤條條一片了,胡家村的莊稼地裡卻還茂盛的很。這會兒終於能收割了,最歡喜的就要數劉獵戶跟護衛隊了,他們把關愛老婆孩的勁兒拿來關愛紅薯,看的跟眼珠似的寶貴。終於要收割,真真鬆口氣。
一切事情都靠後,胡滿也感受到了時間的緊迫,就這麼無端端的脾氣差起來。
她也該緊張不是嗎!
“大稱準備好了沒?”
“一共準備了五杆,夠用嗎?”向大擦擦額頭上的汗,絲毫不敢疏忽。
胡滿冷着臉點頭。“結實使用的籮筐也要多背上,用作儲藏的地窖不知道用不用上,但還是教人去挖吧。”
向大特想這種粗活不歸他管,但還是乖乖的閉嘴,下去忙去了。
開會的人都走了,胡滿突然對等了好一會兒的狗蛋兒:“紅薯收了之後,你就跟豆豆成親吧。已經耽擱你們很久了。”
不但突然提起這個,胡滿還想去看看在靠山屯的老叔,還有想念了很久的蚯蚓,這麼久了,該接它過來了,也不知道那大傢伙怎麼樣了。
狗蛋驚訝的同時紅了臉。磕磕巴巴的道:“我一點也不急,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是豆豆跟你了什麼嗎?”
“沒有,”胡滿沒解釋什麼,岔開話題簡單的交代幾句,就讓他出去忙。
“哎,等等,”她又突然把人叫住。道:“這個月的月錢推遲幾天發,告訴他們,有獎賞。”
“哎,”狗蛋頓時歡喜起來,歡天喜地的走了。
胡滿對自己剛纔忽然的感慨,無聲失笑。有那麼一會竟然覺得想看到有人特別的幸福,尤其是陪伴着自己一同長大的人。
不得不承認,李顯的即將到來還是影響到了她。
忙忙碌碌一天,胡滿剛回房躺着,門突然被敲響。就那麼懶懶的躺着沒動,問道,“什麼事。”
“姐——”是二寶,他邊敲門邊道:“楚娉婷派人來了。是就在碼頭。”
胡滿已經一躍下牀,打開了門。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道:“怎麼這麼晚過來?”
二寶皺着眉搖頭:“不知道,那人沒明。”
“別驚動其他人了,我這就過去。”胡滿返回去加了件衣裳就匆匆提着鞋出來。
二寶扶了她一把,不容拒絕道:“我跟你一起。”
知道沒辦法服他,兩人一同披着月色出門去了。
剛出了村就見兩批溜光水滑的馬兒等在村口。上了馬一路狂奔,沒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碼頭鎮。
這還是胡滿第一次夜裡來此地,碼頭上隱隱亮着燈火,波光淋漓的水面上停泊着連成一片的大船船。
還未下馬就有人報上名諱,引着二人往船上去。
見到楚娉婷的時候她正在船上吹涼風,光線太暗,胡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消沉的聲音能聽得出來這人心情欠缺。
沒客套什麼,胡滿直接問道:“怎麼回事兒?”
“呵,”楚娉婷撫這被風吹亂的頭髮,自嘲一笑。
她看着夜色中的遠方,:“你知道我去哪兒了嗎?”
胡滿道:“是去了軍營?”
“是。”楚娉婷回頭看向她,目露覆雜道:“驚蟄受傷了,我把他帶了回來。”
‘受傷?’胡滿真真沒猜到會是這種結果。驚蟄有異能護身,怎會輕易受傷?她從沒想過這樣的事,臉上的表情空白半秒。
楚娉婷拉着她微涼的手,往船艙裡走,邊:“三天前得到的消息我就立馬趕過去了,驚蟄是在戰場上受的傷,爲了救上將軍,他帶人燒了敵營,自己也受了重傷。營地裡的醫藥有限,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她沒的是,驚蟄執意回村修養。
簡單的言語聽得胡滿焦心。一切都還沒弄清楚,她沒多想,低頭進了船艙,鋪面就是一股濃郁的藥味兒。
“你怎麼樣?”滿半蹲在牀邊,不知道伸出去查看傷勢的手應該往哪兒放,驚蟄胸口以下都被包裹這,臉上還有被火灼傷的痕跡,一片在側臉上,幸虧他一直未曾蓄髮,要不然這會兒該是何等的醜,只濃郁的血腥提醒着她這人傷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