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夜臨根本不聽她的解釋,“跟我回去,回去了我再好好教訓你!”
往年狩獵大賽,國師府不會參加,夜家都是穩進前三的,可是今年,不僅國師府參加了,還莫名其妙多出一個風翎來。
因而,夜家就只拿了一個第五名的成績,對他來說,這樣的成績,簡直就是恥辱!
說罷,夜臨也不聽夜纖雨的解釋,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就要走。
“夜老爺,您等等。”這時候,夏漣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直接攔在了兩人跟前,一本正經地看着夜臨的眼睛。
夜臨冷哼一聲:“怎麼?夏漣星,今日最大的彩頭都讓你搶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夜老爺,我沒想做什麼,只是有句忠告想跟你說說罷了。”夏漣星的神色,十分認真,“您女兒也不小了,是非曲直,她自己分得清,如果你因爲她在外面交個朋友,就要處罰她的話,是不是太不開明瞭些?傳出去,對夜家的名聲,也不太好吧?”
夜臨的臉色,越來越黑,似乎快要按捺不住了,便打斷了夏漣星的話:“夠了,不要再說了!夏漣星,我夜家的家事,你有資格管嗎?”
說罷,就直接拉着夜纖雨離開了,夏漣星對夜纖雨投去一個惻隱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就是了。
夜纖雨微微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被拉走了。
雀翎山的人,漸漸散去了,變得靜謐了許多,皇上也乘坐金鸞車離開了。
適時,君行空薄脣輕啓,對身後的風翎道:“你先回去吧。”
“你要我先回去做什麼?”風翎愣了愣,視線落在一旁的夏漣星上,便頓時反應了下來,“好啊,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重色輕友了!”
讓他先回去,就是爲了跟夏姑娘單獨相處吧!
“少廢話!”君行空秀眉微蹙,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這傢伙在這個地方,實在太礙眼了,早在雀翎山的時候,自己便想讓他離開了呢!
“哼,走就走,誰稀罕跟你這個重色輕友的人一同離開!”風翎冷哼一聲,還是答應了下來,隨即轉身離開了。
“風翎,你去哪啊?”見風翎要離開,夏漣星停下手中的動作,問了一句。
而風翎沒有回答,一溜煙地跑了。
夏漣星無奈嘆了一口氣,將三尾狐從地上抱了起來:“好了。”
此時,三尾狐腿上的傷勢,已經被夏漣星包紮好了,儘管包紮得有些粗糙,但至少血還是止住了,差強人意吧。
“風翎他是有什麼急事嗎,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夏漣星忍不住問道。
君行空淡淡回答:“可能吧。”
接着,他薄脣輕啓:“人都差不多走 光了,我也送你回去吧。”
毋庸置疑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好,那就勞煩你了。”夏漣星欣然接受了下來。
於是,兩人便往山下方向走去,一路上,夏漣星都是默不作聲,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氣氛,一時之間尷尬到了極點。
“咳咳……”終於,君行空開始主動找話題了,“這三尾狐,雖然已經被你收服,還正如他們所說的,心智還未完全開化,加上它等級很高,容易傷人,你平日裡得小心點了!”
“嗯。”夏漣星自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畢竟這可是五階魔獸,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好的啊!
“若有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隨時來找我。”君行空看着她的眼睛,語氣聽起來十分溫和。
“好。”夏漣星聽他這麼跟自己說話,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
這幾日,國師大人對她的態度,爲何會如此好?
該不會,是有什麼目的吧?
兩人踱步至山下,雖然只有一小段距離,卻因爲氣氛尷尬,總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
夏漣星是最怕尷尬的,她寧可君行空跟往常一樣,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怒罵,也不想接受這種惴惴不安的糖衣炮彈啊。
“好冷啊!”臨近出口,突然一陣冷風襲來,夏漣星裹緊了自己身上的披風,依舊被吹成了傻子。
君行空下意識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眉目中帶着些許關切:“我給你暖暖。”
“我……”
指骨與指骨的觸碰,微涼的悸動劃過心頭,惶恐、不安,驚異,交織錯雜,唯獨沒有排斥之意。
對於這樣的感覺,她心裡並不排斥!
“國師大人,不必了吧。”但夏漣星還是想拒絕,有些受寵若驚。
“別動!”君行空冷聲命令道,一邊還在悉心給她暖手,“手都快凍僵了,還要逞強嗎?”
夏漣星咬了咬下脣,沒再多說什麼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
而正此時,始終在山下等着的柳輕舟,恰好就看見了這刺眼的一幕。
只見夏漣星身上,披着君行空的雲錦披風,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身子靠得特別近,幾乎都要靠在一起了。
這樣的動作,無論怎麼看也十分顯眼,十分溫馨。
但在柳輕舟看來,卻是不堪入目的。
頓時,嫉妒與慍怒的情緒,充斥着柳輕舟整個內心,他指骨緊蜷,恨不得上前去,將兩個人給分開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嫉妒!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竟會爲了一個女人,有如此的起伏。
不管是喜歡也好,是佔有慾也好,但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
於是,柳輕舟面無表情地上前去,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輕舟。”見到了柳輕舟,夏漣星愣了愣,收斂起了笑容,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在這等你。”柳輕舟脫口而出,視線時不時落在兩人的手上,竟還握在一起。
夏漣星緩緩鬆開了君行空的手,有些驚異:“你在這裡,等了我十個多時辰嗎?”
“嗯。”柳輕舟只應了這麼一個字,有些生氣。
聽到這裡,夏漣星不由得有些內疚,畢竟她還以爲,輕舟會先回客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