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銀昨晚說的話,慕白白就坐不住了,連忙掀開被子起身,“瀟瀟,你扶我過去看看。”
“公主?”羅瀟瀟驚訝的看着她,不贊同的阻止,“您身體還未痊癒,莊少俠那邊不如就交給谷主吧。”
“我就是失血過多,沒什麼大礙。”慕白白擺擺手,低聲的催促,“莊亦然現在的情況除了我,沒人能處理。”
“你先扶我過去,放心,我要是頭再暈了,會說的。”
見慕白白堅持,羅瀟瀟也拿她沒有辦法,只得扶着她往莊亦然的房間去。
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裡面的朔月推門出來。
三人一打照面均是一怔,朔月半響纔回過神來,同慕白白行了個禮,“公主,您怎麼來了?”
“起來吧。”慕白白示意他不要多禮,往屋子裡的方向掃了一眼,“莊亦然怎麼樣?昨晚可有什麼異樣嗎?”
朔月立刻想起了蕭棠奕昨晚身上浮現出的詭異紅光。
好在那紅光在天亮的時候漸漸消失了,不然他早就找到慕白白那裡去了。
“回公主的話,莊少俠昨晚一夜都未醒。”朔月簡單的嚮慕白白說明了蕭棠奕昨晚的基本情況,語畢頓了頓,才遲疑的開口,“要說異樣的話,確實有……”
“是什麼?”慕白白原本放下的心倏地提了起來。
昨晚她還沒來得及同小銀說太多,自己就先一步暈了過去。
所以,她除了知道她的血會讓人爆體而亡外,也不清楚會不會有其他的反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昨晚她足夠保守,沒有直接將自己的血餵給“莊亦然”。
不過介於“莊亦然”那傢伙的身體太過脆弱了,所以她還是不太放心。
“昨晚公主您離開不久後,莊少俠的周身就出現了一抹紅光。”朔月艱難的比劃了一下,“期初屬下以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後來發現不是。”
“那紅光無形,卻十分的燙手。”
“不過,我看被紅光包裹的莊少俠並沒有什麼反應,便猜測那紅光對莊少俠並沒有任何的傷害。”
“紅光?”慕白白蹙眉,猜測那反應應該是自己的血引起的,她想了想,連忙提了裙襬進了屋子。
屋子的外間,馭勝正抱着酒葫蘆睡的香,就連慕白白進來也沒察覺。
慕白白也懶得管他,直奔最裡面。
蕭棠奕安靜的躺在被褥之間,俊美的臉上比前幾日多了幾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與昨天那副虛弱的瀕死模樣大相徑庭。
慕白白掃了他一圈兒,心中大致有了底。
她在牀邊坐下,爲他把脈。
朔月秉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一旁。
直到慕白白松了手,才緊張的追問,“公主,莊少俠的情況如何?什麼時候能醒來?”
“情況不錯。”慕白白勾了脣,難得的露出一抹笑意,“他之前中毒太深,身體太過虛弱,等身體恢復了一些,便會醒過來。”
聽她這麼說,朔月大大的鬆了口氣,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他跟着蕭棠奕這麼多年,像這次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好在他家主子福大命大,轉危爲安了。
“一會兒我寫副方子,煎好藥後你讓他服下。”慕白白估算着情況,“等他醒了,再來叫我。”
朔夜連連點頭,應是。
只把個脈的功夫,慕白白便覺得困得不行。
心中暗歎,昨晚放的那些血還是傷到了她的根基。
想到之後還要再放血,慕白白就有些鬱悶了。
沒錯,昨晚那樣的治療並不是最後一次。
剛纔她有些話沒跟朔月說,那就是莊亦然身上的毒還沒有全解。
要想徹底的解掉流光,她估計還要按照昨晚的法子來個三四次。
想及此,慕白白便忍不住嘆氣。
“瀟瀟,一會兒吩咐廚房把我二哥送的人蔘給燉了吧。”慕白白決定好好的補一補,“然後差人去城裡給我買點兒點心。”
“人蔘?”羅瀟瀟揚了揚眉,笑着打趣,“公主不是捨不得嗎?”
之前慕白白看着那些人蔘驚訝又不捨的模樣,她可都看在眼裡了。
“確實捨不得。”慕白白也不否認,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我還想着之後回京城了,找君朝哥哥賣給他,換一筆銀子呢。”
“可我想了想,這錢和身子比,哪裡有身子重要。”
“等我先好好的補一補,補完再說。”
反正那麼打一盒,她也是吃不完的。
羅瀟瀟笑着點頭贊她說的對,將她扶回房間之後,便去廚房張羅了。
慕白白精神不行,靠在牀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隱約間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挺拔的佇立在一片白霧之中。
“你是誰?”慕白白好奇的看着對方,她覺得對方有些熟悉,可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那白影聽到她的身影微微一頓,有些遲疑的轉過頭來,“慕白白?”
“是我。”慕白白去看那人的臉,可那人的臉上也蒙了一層白霧,讓她看不清楚,“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她連着問了兩遍對方是誰,對方卻一直沒有回答。
慕白白見對方不說話,心中越發好奇。
忍不住快步的向那人走了過去,可就在她剛要觸碰到對方的衣襬時,耳邊猛然傳來一陣說話聲。
“嗚嗚嗚,師姐這是怎麼了?出谷的時候明明都還是好好的。”
“噓……綰綰,你小點兒聲,別把她吵醒了,她正休息呢!哎呀,你別哭呀,早知道我就不揹着師父讓你過來了。”
慕白白緩緩的睜開眼睛,就見房間裡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正說着話。
高的那個是蕭棠棠,矮的那個穿着神醫谷的弟子服,長着一張娃娃臉,正是多日未見的馭綰綰。
“師姐,你醒了!”馭綰綰對上慕白白的視線,驚呼一聲湊過來。
慕白白被她激動的樣子逗笑,“我只是睡着了,當然要醒。你這幅樣子,不知道的人看了,還當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