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昏名自行離去,留下重傷的李蕭陽和鍾帥,還有五位輕傷的五行使者面對即將崩塌的五行迷境。
空中五行亂流四下飛濺,只是李蕭陽,鍾帥等人已無力調整。天空中的雲層,靈力更加混亂,一種震耳欲聾的聲響,從雲層裡朝李蕭陽他們逼近。
五行使者守着李蕭陽和鍾帥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睜睜看着天空中雲霧變幻,靈力聚集。最後聚成了一張半人半獸臉。
類人的那半邊臉,是一個男子模樣,五官出衆,輪廓分明。類獸的那半邊臉則是一種說不出名的怪獸,細長的眼,突出的嘴,還有尖利的牙。
這張臉出現得很突兀,使得五行使者他們驚恐不已,難道說,五行迷境中,走了嶽昏名,還會出來一個更厲害的角色嗎?
“你們這羣混蛋……”半人半獸臉衝他們呲着牙大吼,露出一半人牙,一半獸牙,看起來更是突兀。
“五行神獸?”木之使者春放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和眼前的這張臉極爲相似。只是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春放的話讓另外四位使者觸動了某些埋藏已久的記憶,傳說在遠古時候,五行真君掌管五行之力,他的靈獸也通五行之力,並且擁有半人半獸的體質。和眼前出現的半人半獸臉極爲相似。
根據傳說中的內容來看,他們所在的五行迷境,正是五行神獸的身體之內。攪亂了五行神獸體內的五行之力,它自然會產生不適,而怒火沖天了。
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五行神獸?不過土之使者無味靈機一動,朝着它遙遙一拜說:“五行使者參見神君,只是無意驚擾神君修行,還請神君諒解。”
“你們……是五行使者吧?不去看守你們那個陣,跑到這裡來幹嘛?還聯合別人將這裡攪得混亂不堪?”
半人半獸臉的眼光從五行使者他們身上逐一掃過,它的目光讓五行使者屏聲靜氣,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它的回答,也間接的承認了春放的猜想,它便是五行真君的神獸——五行神獸。
“我們來這個地方,也是迫於無奈。以神君的能耐,我們是沒有辦法以武力潛入五行迷境的。卻是有人使用強力破開五行迷境,我們才得以入內。而且攪亂五行迷境中的五行之力,也實非我們所願,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一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以爲,那麼簡單就可以把我體內攪個天翻地覆嗎?就憑你們五個,還沒有那能耐,而他們?”
五行使者當然知道五行神獸口中所指的他們是誰,只是都是要死的人了,如果不能救治,也只能是死路一條,根本無需五行神獸出手懲戒。
“他們便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便是死……”雖然聽五行神獸的話,他是放過他們五人了,但是五行使者是以五行尊者爲附庸。如果說鍾帥一死,那麼五行使者也必然隨鍾帥的元神消散而消散。
“只是……”火之使者夏炎思慮片刻之後說:“我們五人,是沒有能力攪亂五行迷境中的五行之力的,也同樣沒有能力平衡。只有能破壞的人,纔有能力去彌補。”
夏炎小心地觀察着五行神獸聽到這些話時的表情,看它似是有了點興趣,便接下去說:“其實,殺了他們也是可惜,不由給我們個機會把他們救治了,然後要他們幫着將五行迷境中的五行之力弄平衡了,再處理也不遲。”
五行神獸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眼神再次在五行使者身上溜了一圈,最後落在已是氣若游絲的李蕭陽和鍾帥身上。
“看在我們是同宗同源的份上,給你們這個機會。在黑龍潭中有一隻水龍,如果你們可以讓水龍鎮守五行之陣,那麼五行迷境中的五行之力,自是會各歸其位。如果你們不能?那麼,你們七人,就永遠留在五行迷境中,給先天五行之力增長成份吧!”
五行神獸終於開始緩和他的態度,雖然說如果不能平衡五行之力,他們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不過好歹是多了一個機會可以奮鬥一下了。
“謝神君成全,我們自當爲神君獻犬馬之勞。”五行使者喜出望外,齊齊朝着天空中的五行神君拜倒。
“哼……”五行神獸哼了一聲,然後臉形在雲層中淡去,雲層裡的靈力亂流也稍許減弱了一些。
“你們打算怎麼救他們?”剛剛把一顆心放進了肚子的五行使者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循聲望去,卻發現一個身形瘦小如猴,身上佈滿綠苔青衣的石怪,從前方不遠處露出頭來。正是在李蕭陽和鍾帥開戰之前開溜的施忘。此時戰事結束,它也趁機冒了出來。
“以五行之力修補,我們有純良的先天五行,再加上你們,我想,只是多費點時間和精力,修補救治他們自是不成問題。”水之使者冬封,朝施忘解釋說。
“還有他們。”已是奄奄一息的李蕭陽輕輕動了動手,青龍幻境中的五隻靈獸,木婆婆,金,青翎,鳳幽等人都出現在他們眼前。
“我們也可以幫助你們一起救治他們。”五行靈獸一起對他們說。五行使者大喜,有了他們的幫助,治療只會事半功倍。
將李蕭陽和鍾帥擺放在中間,五行使者在內,五行靈獸再外,最後是五行怪獸,施忘,離南,在最外圈幫助補充平衡五行之力。
五行不同顏色的光環從五行使者手裡發現,將李蕭陽和鍾帥包圍起來。這五種顏色的光環不斷的轉換着,一會紅色在外,一會綠色在外。
不斷運動着的五色光環,將李蕭陽和鍾帥從地面擡了起來,無數五行靈力經由五行使者之手灌輸到李蕭陽和鍾帥身上,順着鍾帥和李蕭陽身體中的經脈運轉着。
從五色光環上散發出來的暖流包圍了李蕭陽和鍾帥,他們只覺得,身上無比舒暢。
五行使者身上的五色光環發出以後,緊隨其後的是青龍幻境中的五隻五行靈獸。他們以五行爲陣,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到相對應的五行使者身上,再通過增強五行使者們的五行光環,來對李蕭陽和鍾帥進行治療。
施忘和離南兩獸站在外圍,不斷注視着場中的變化。在五行使者和五行靈獸的作用下,李蕭陽和鍾帥的傷勢,以極快的速度好轉。
剛開始時還是一副面目慘白,氣若游絲的模樣,隨着他們的五行使者和五行靈獸的治療,已經變得呼吸平穩,面色如常了。
就連開始,若隱若現的靈力,此時,也變得無比充足。耗盡體力,五行使者,以及五行靈獸終於將李蕭陽和鍾帥的元神修補完畢。對面眼前這個亦敵亦友的對手,李蕭陽和鍾帥都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鍾帥開口打破了平靜。他的手指輕動,一個人影出現在李蕭陽跟前。纖細的腦袋,纖長的身體,正是五行之金獸離南。
“這個給你……”
李蕭陽有些詫異地看着鍾帥,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把到手的東西給交出來。看着李蕭陽的目光,鍾帥也有些不自在。臉色微紅,轉過臉哼着:“別以爲我是在幫你,我只不過是想讓我們生存下來的勝算更高而已。”
李蕭陽轉念一想,也便釋然,李蕭陽的實力增加了,他們恢復五行迷境中的把握就更增加了幾分。
李蕭陽微微一笑,坦然的接受了鍾帥的饋贈。離南站在那裡,一臉不情不願,不過他的命運,也由不得他。
招手將離南,還有流落在外的施忘收進青龍幻境中,李蕭陽準備從離南身上涉取五行之金力。
新來的兩隻五行靈獸讓青龍幻境中的衆人興奮不已。關於他們的事情,青龍幻境中的衆人早已通過火焰鏡瞭解得一清二楚。
對於知言善辯,好吃貪睡的施忘,炎焰可是心往已久,現在李蕭陽將他收了進來,正好趁了炎焰的心願。
一團炎焰之炎朝着施忘就飛了過去,將施忘烤了個半熟,才退去。剛剛進入青龍幻境的施忘遇此待遇自是怒極,正欲發作。就聽得炎焰不緊不慢的說:“青龍幻境裡,可容不得胡來,你雖是新來的,不過也是我們中間的一員,不可惹是生非,不可欺負弱小。要不然,這裡這麼多人,想要把你變成弱小,可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
“就是,就是”小銀忙不迭地點頭隨聲附和。
旁邊的離南,見此情形,不由得異常鬱悶,雖說這話是說給施忘聽的,其實自己還不是一樣屬於新人待遇,還是老實點爲好。
炎焰轉而再問離南:“你準備好了嗎?”
離南初是一愣,轉而明白過來。炎焰是問他準備好讓李蕭陽汲取靈力了沒有。雖然心有不甘,不過離南仍是鬱悶的回答,準備好了。
炎焰以神識通知李蕭陽可以動手,首先是金色光芒從離南身上冒出,慢慢的被炎焰吸收到體內。
被汲取靈力的離南,身形急劇顫動着,炎焰也隨之而顫動,而鍾帥看李蕭陽,也是雙眼緊閉,眼珠不斷在眼眶內轉動,呼吸短而急,面色則是漸漸發紅。
雙手握緊拳頭,李蕭陽大喊一聲睜開了眼睛。平復下來的李蕭陽,感覺自己的靈力又增進了一步,現在據有了極限的水、火、金、土之靈力,只有木系五行之力要稍遜一籌。
青龍幻境中,離南癱軟在地上,原本就纖瘦的身材此時完整的縮小了數倍,和施忘站在一起,個頭差不多高,但是體形,卻只是施忘的三分之一。引得施忘圍着離南,連連調笑不止。
黑水潭,水龍之居所。
水龍是五行迷境中水系五行之力的靈獸。只是生性比孤僻,從不與其它五行怪獸有所交集。所以施忘和離南僅僅只知道黑水潭所在的大概方位。
黑水潭,據說在五行迷境中,稱得上是最危險的地方。一方面,是因爲地險,想進入黑水潭,要經過一片黑石灘,而黑石灘上有很多黑石蟲,最愛以靈物爲食。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水龍,它的脾氣暴戾,侵犯黑水潭之靈獸多半死在它的黑水潭中。
長此以往,黑水潭已近似一處禁地,基本沒有生靈出沒。李蕭陽他們想要水龍自發性的去鎮守五行之陣,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以施忘和離南所說的方位,李蕭陽,鍾帥和五位五行使者已經尋了好久,最後終於來到了他們所說的黑水灘。
所謂的黑水灘,是一片佈滿黑色石頭的石灘,不過沿着水灘望過去,可以見到遠處白浪翻涌的一個小湖。
“這裡應該便是黑水潭了,只是不知道,那些黑石蟲,是什麼樣的。”李蕭陽站在黑石灘的邊緣對鍾帥說。
“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鍾帥輕輕哼了一聲,彎下腰查看着腳邊的黑石。他伸出指尖,用靈力輕輕觸動着腳前的一塊小石子。從小石子上反射回來微弱的靈力,靈力的流動,讓鍾帥感覺有點異樣。
“這石頭有些古怪……”鍾帥皺了皺眉,“還不知道那些黑石蟲在哪。”
“管不了那麼多了,進去了再講好了。”李蕭陽笑了笑,對鍾帥的話,也不以爲意。率先走了進去。
當李蕭陽置身黑水灘中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鍾帥所說的不對勁。腳下的黑石全都活了過來,變成一隻只軟體蟲,朝着他的身體圍了過來。
好以靈物爲食?這麼說來,在感受到身邊的靈力時,它們就會產生噬物的反應,假如沒有靈物刺激,那麼,黑石蟲也便沉沉如石了?
水之極限之力迅速在玄冰法袍上流轉,使得李蕭陽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層白色靈光罩。極限玄冰之氣驟出,貼近李蕭陽身側的黑石蟲盡數被凍結在原地,身上都附着着一層白霜。
玄冰法袍的極限玄冰之力沒能阻擋住黑石蟲朝着李蕭陽爬近的步伐,更多的黑石蟲子從遠處朝着李蕭陽聚集過來。
整片黑石灘都開始沸騰起來,無一不是上下翻涌的黑石蟲子。表面的一層爬走了,從地面下,又重生了一層。
鍾帥站在黑水灘邊,警惕地注視着黑水潭,如果水龍在此時出來,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黑石蟲喜以靈物爲食,其實是因爲他們是以靈力爲食。盤據地只是黑水潭外的這一片地區。
李蕭陽身上強橫的靈力吸引了黑水石,雖然被極限玄冰之力阻擋,但是更多的黑石蟲前赴後繼的朝着他衝來。
與此同時,黑水潭水開始翻起浪花,浪花越滾大,潭水一浪一浪的拍擊着潭壁,發出陣陣吼聲。
面對數量衆多的黑石蟲,李蕭陽飛身而上,手中策天尺全力揮出,目標直向黑水灘上那一羣有如波浪般洶涌的黑石蟲。
水龍也便在此時出現,一條白練,從浪花中急衝而出,直直的朝着李蕭陽飛去。鍾帥早有察覺,看到水龍出現,略雲劍以更快的速度從空中攔截水龍。
雖然覺察到有異,但是李蕭陽已來不及變招,玄冰法袍上的靈力急速地流動着,保護着李蕭陽的身體。手中的策天尺奮力擊出,強大的靈力將無數黑石蟲擊成了粉末,然後又凝集成一顆顆閃着金光的內丹,像下雨一下又掉落到地上。
這還沒有停止,策天尺強大的靈力,將黑石灘擊出了一個大洞,反射回來的靈力波像漣漪一樣四下擴散,更多的黑石蟲化成了細小的金色內丹,撒落在一片荒蕪的黑石灘上。
李蕭陽順利的擊中了黑石蟲們,而水龍也順利的擊中了李蕭陽。在李蕭陽眼角的餘光裡,他只看到一道白練飛近自己身旁,一道極爲強勁的力量隨着白練一起擊在胸口,然後又滑向左臂。
雖有玄冰法袍護體,李蕭陽仍覺得心頭有如重擊,頭部一陣暈眩,一縷鮮血順着嘴角流出,被白練滑過的左臂一時間也無法動彈。
白練擊中李蕭陽之後,又反而被鍾帥的略雲劍纏上。一白練,一黃箭在空中糾纏着。白練拼命閃避,黃箭拼命追趕。
如此幾圈之後,白練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便被黃箭趕上,迎頭痛擊。李蕭陽可聽到在黃箭擊中白練之時,空中傳來一聲哀嚎,白練朝着黑水落石出潭中落下,而黃箭則被鍾帥收回到自己手中。
此番變故危急萬分,李蕭陽雖然減滅了黑石蟲,卻也被突然而起的水龍擊中;水龍成功偷襲李蕭陽得手,又被鍾帥的略雲劍所乘。在這場戰爭中,最倒黴的是黑石蟲,而得意的卻是鍾帥。
水龍隱入黑水潭中,便不再冒頭。黑石灘上的那些黑石蟲,爲策天尺所傷,暫時平復下來。但那也只是一會會。策天尺靈力未曾波及的地方,殘存的黑石蟲,在黑石蟲內丹的靈力刺激下,更像發了瘋樣的,朝着戰圈撲進。無數內丹爲黑石蟲所吞噬,黑色浪潮再次朝着李蕭陽靠近。
鍾帥皺眉看着手中的略雲劍,反手丟給了跟在他身後的五行使者。並以神識靜音對木之使者春放說:“我修習得一種鍛造之法,不但可以增強法器的能力,還可以提高事主的功力。你們依法將略雲劍再鍛造一次。”
五行使者初是對鍾帥的行爲一呆,然後經春放以神識相通,稍一解釋,便明白了鍾帥的想法。
在火石電閃之間,他們已經和水龍來了第一次交手,可謂是不分勝負。李蕭陽受傷,水龍也同樣受傷。
不想再同那些黑石蟲糾纏,李蕭陽飛身而起,退出了黑石灘,站在鍾帥的身側。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鍾帥一眼,再瞟向五行使者。
五行使者此時正在五行之位站定,春放將略雲劍平拋,正好落入五人之中,然後凝立不動。
源源不斷的先天五行之氣從五行使者身上流入到略雲劍上,李蕭陽注意到他們只是將靈力附着在了劍身表面,直到靈力越積越多,整個劍身上都透出一股淡金色光芒。
隨着靈力注入越來越多,略雲劍的劍身開始微微發顫,而劍身表面的靈力卻在慢慢消逝。劍身表面的淡金色,也開始朝着一種明黃色轉變。李蕭陽知道,這是因爲劍身表面的靈力,正在漸漸朝着劍身裡面浸透的原因。
“鍾帥他打的什麼算盤?”李蕭陽偷眼看着鍾帥,只見他一臉得意之色。再看五行使者,他們的臉上也都是一臉舒暢,痛快。
空氣中的後天五行靈力開始流動起來。李蕭陽仔細地察看着,發現那些後天五行之力全都朝着略雲劍上聚集而去。並同略雲劍中的先天五行之力產生共鳴。
“他們在做什麼?”李蕭陽非常不解,向青龍幻境中的炎焰問道。
“按他們的行爲來看,很像一種煉器之法。能夠增強法器的質地和能力。”銀十三看了一會說。
鍾帥的實力增強,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樁好事。戰勝水龍,脫離五行迷境,還有對付應龍,都需要強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