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淅鄭重向俞晚清深拜,“謝師傅,我定不辜負師傅所託!”然後舉掌向天,高聲發誓,“我湯淅向天發下宏願,原爲花澗派的繁榮昌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俞晚清這才臉色稍稍轉好,不停的點頭稱好!
時言切的一聲,不屑的看着大殿之前的湯淅,撇着嘴嘆道:“切,真是小人得志,這個八婆她當上掌門花澗派能好就奇怪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小,花澗谷內的弟子聽不見,但是在他身邊的兩人卻聽了個清清楚楚,花若掩面輕聲咯咯咯的笑着,面若桃花,一點也沒有因爲她的掌門之位被俞晚清卸除而感到傷心,彷彿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情一般。
而俞晚清聽到了時言的話,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因爲花澗派的危機,她本就對時言沒有好感。而此刻聽到他說出這番在她耳中是大逆不道的話來,更是增添了幾分對他的厭惡之感。
“真是放肆,你是花澗派弟子,而湯淅她則是掌門,主次有分,你區區一個普通弟子有什麼資格去辱罵她?縱使她不是掌門,也不是你這個小小的低階修者能夠謾罵的!”她盯着時言,冷哼着淡淡說道:“難怪因爲你,令花澗派陷入這般地步!”
她的罵聲響亮,傳遍了整個花澗谷,有一些遲來的不知緣由的人這才知道,今天中通劍門與花澗派擺出如此陣仗,就是因爲時言惹出來的。
於欣霞白衣飄飄,見時言如此吃癟,心中大聲呼爽。他因爲時言,而在天下修者面前丟盡臉面,讓他無臉見人。這一次,見他被前掌門在比那次拜師大典更大的場合公然訓斥,心中的別提有多爽了。他面色陰沉,嘴角上翹着冷笑着:“哼哼,當初你給我的,我今日要加倍奉還給你!”
他陰沉一笑,力沉丹田,大聲喝道:“時言,別因爲你自己而連累了整個門派,你要是有點良知,就自首去,否則你就是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之徒,我們花澗派不歡迎你這類人!”
“時言滾蛋滾蛋!”
“滾回你.媽.的肚子裡去吧,我們不歡迎你!”
“害羣之馬,滾出花澗派,滾出紫沐流花域!”
時言望去,對上了於欣霞那一雙陰冷的目光,只瞧他嘴巴無聲動公羊作,子口型中看出他是在說“去死吧!”
時言暗恨,落井下石,還真符合他於欣霞!
湯淅黨羽跟着於欣霞的叫喊一起起鬨,紛紛朝着時言叫罵。時言也不惱怒,只是心中微微有一些遺憾,本以爲花澗派與別家門派不同,勾心鬥角雖有,但也不會過於嚴重,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單純了。
俞晚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暗自點頭,暗想自己做出的決定是符合花澗派弟子的心意的,也不由得好奇到時言到底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導致大家對他如此不滿。而花若,她雖然有一絲絲的愧疚,但是爲了花澗派的未來,也只得咬咬牙,委屈她了。
公羊羿辰微微皺眉,不滿的道:“晚清妹子,你這算是什麼意思?臨陣換帥,就可以不追究責任了麼?”俞晚清笑道:“非也,我只是覺得她的決定有所不妥,而湯淅更適於當我派掌門,並非因爲大哥的事情。”她轉眼望向湯淅,笑道:“湯淅,你現在是掌門了,今日之事就你來做決定吧!”
湯淅心中大喜,表情雖然鄭重,但眼中卻閃過濃濃的笑意。
她飛向高空,望着公羊羿辰,道:“公羊掌門,事先我先對我派時言所做之事道歉。我花澗派雖然不比你中通劍門,但也敢作敢當,不會做出偷雞摸狗之事。”
公羊羿辰點點頭,“好一句敢作敢當,果然比花仙子通情達理多了,那不知道湯掌門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湯淅看了一眼俞晚清,俞晚清卻道:“湯淅,記住你是掌門,門內的事情有你決定。”湯淅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我認爲,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時言傷了你派弟子,那便是我派弟子的過錯。如若他肯承認,我們也不會不網開一面,但是他卻冥頑不靈,有辱門風。我決定,還是將他交予你中通劍門解決的好。”
公羊羿辰眼睛大亮,道了一聲好,“湯掌門果然是非分明,晚清妹子,你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你花澗派未來飛騰有望啊!”
俞晚清微微一笑,有些意外湯淅的能力,但也是很坦然的收下了公羊羿辰的讚美。
就在這時,花若冷哼一聲,“你們似乎忘了,時言是我的弟子,你們想要他怎麼樣,怎麼也不問問我?”
湯淅大喝:“花若,你已非本派掌門,只是門內區區一普通弟子,我等商議重要事情有你說話的份麼?”花若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也有資格與我說話?”
湯淅爲之氣結,“你!”
“哈哈哈哈!”時言看着湯淅的模樣心中大快,搖搖頭笑道:“哎,湯掌門?好一個湯掌門,新官上任便燃起了三把火,奠定自己的威信啊,但是你空有威卻沒有信,終究也只是掛着掌門之頭銜的長老罷了,縱使穿上羽化仙衣也成不了神仙!”
“你們師徒倆還沒鬧夠麼?屢次破壞門規,難道非要我門規伺候?”湯淅臉色陰沉,大聲呵斥。
俞晚清嘆了一聲,“花仙子,此是爲了花澗派的未來,實乃無奈,請花仙子讓開。”
時言大怒,“你這是要趕師傅走麼?”
俞晚清定一定眼,哼了一聲,“閉嘴,你一待罪之身好好反省,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花若白皙纖手攔住時言,朝他微微笑着搖搖頭,轉過頭望着俞晚清,“你說的是真的?”
俞晚清眼神有一些閃躲,“確定!”
“那便好。”花若突然說道,讓人摸不清頭腦。山峰吹過,呼呼作響。花若露出迷人的微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顧慮什麼了。”湯淅眉頭一挑,隱隱間有一些不安。
只見她取出一隻碧綠翠笛,在指尖把玩,漫不經心的說話,“我既然已被逐出花澗派,時言是我的弟子,那他自然也已經不是花澗派子弟,不知一個非花澗派弟子的人,怎麼輪得到你花澗派來做主?還是說湯掌門你手伸的太長了?”
這時公羊羿辰接過話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顧慮太多了,時言我是要定了!”
花若冷眼一掃,“狂妄,時言是我的弟子,我今日看你如何拿他!”
公羊羿辰靈氣鼓浪,周身的飛劍所形成的【圓列陣】轟然潰散,劍尖微顫,寒芒畢露,直指花若。“你認爲你今日護得住他嗎?”他孟浪的拍出一掌,氣旋隨着劍芒飛馳而過,“【八方十地千劍直貫陣】!”
俞晚清眼睛一縮,“這是八卦六十四銀魚!沒想到啊,短短十二年,他將然能夠完全指揮的了這八卦六十四銀魚!”
旁邊湯淅奇怪的問道:“八卦六十四銀魚?這不是八卦六十四劍麼?”
俞晚清點點頭,“這其實是不是法寶飛劍,而是靈獸,六品靈獸八卦六十四銀魚,看程度,應該是金丹期的銀魚無疑!公羊羿辰果真是天縱之姿,心境能夠如此完美的控制如此多的銀魚,必定是修至心念了!不簡單,真不簡單!”
“什麼,心念!”湯淅大駭,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過心境達到心念的修者,頓時她眼中閃爍出異彩的光芒。
花若擋在實驗的額面前,對那蜂擁而來的‘飛劍’渾然不懼,悠然地將笛子放至嘴邊,輕輕吹動。
笛聲響起,宛如林間黃鶯、山中飛瀑,令人精神爲之一振,清涼如洗。
笛音變化多端,婉轉莫測,常在意想不到之處出驚人之音,高亢低迴渾然天成。
驀然,在她的身前,出現一道幽影,一位白衣女子隨着笛音,緩緩舞動。
“嘶...這...這是...”俞晚清臉色一呆,這情況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叫不上嘴。
公羊羿辰冷笑一聲,“裝神弄鬼,一直破笛子,一手破曲子想要亂我的心嗎?”
銀魚猛然加快速度,急速將她包圍在了中間,排列成十字形,驀然刺去。
“啊,師傅小心!”時言見如此多的飛劍朝着花若刺去,心中甚爲擔憂,緊張的大叫道。
而花若卻是不急,依舊閉着眼睛醉心於吹奏笛曲!
笛聲驟然疾響,風狂雨驟,巨浪滔天。
白衣女子大袖一揮,發出一道濛濛的白芒,將銀魚的衝刺格擋在了外面。狂風忽起,席捲花澗谷方圓數十里,滿地樹葉卷舞紛飛,衆修者閉眼伸手格擋竹葉,忽覺自己便如在險浪狂濤之中,被洶涌而下的驚濤巨浪給衝得搖搖晃晃,修爲較低點的修者們竟然擋不住這風,突然一跤跌坐在了地上。
忽然笛聲迴轉,如九曲十八彎,每一彎每一曲都令人的心隨着曲子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最終笛聲不斷攀高,逐漸又成起初那節節攀升的巨浪之勢。而那白衣女子舞動的額速度也越來越快,旋轉着帶起銀魚,將其吸附在自身周圍。
公羊羿辰頓時大駭!
“啊,我記起來了,這是靈獸的一種,是以法寶封印靈魂而形成的靈獸,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