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公羊羿辰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的神情,“下面這位,是我中通劍門的弟子鍾越,雖然修爲不高,但是也有即將凝氣的現象,前景非常可觀,所以我讓他來這裡試試。但是,他時言,衆所周知,數個月前,不過是個剛築基的修士,但如今參與到這等盛事裡來,不是大笑話麼?刀劍無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所以呢?”時馨眉頭一挑,雖然心中對這個滿域追殺自己弟弟的人充滿了敵意,但是表面樣子還是得做足的。
公羊羿辰見時馨有反應,頓時大喜,“所以,對他也好,對紫沐流花域也好,還是取消他的比賽資格吧......”
時馨心裡好笑,“這小子也忒坑人了,自己已經修煉到凝氣期了,卻沒有人知曉,到時候一出手必定震驚全場!我弟豈是庸輩?”
於是,她笑笑道:“我說過,任何人都有機會參與進來,這畢竟是紫沐流花域全域的事情,而不是個別人的事情,自然要大開門扉了。”
時馨的第一句話,就打消了公羊羿辰打算取消時言比賽資格的想法。笑話,那個可是天門域派下來的,她的話就猶如是聖旨,誰敢放抗,活得不耐煩了?
“至於傷人問題......”時馨眼睛微眯,“修道之人本就逆天而行,連天罰都不怕,害怕什麼?”
“不過,時言那小子還是挺可憐的。”在座的各位同情時言,“不知道這時言是得罪了這個天門域使者還是怎麼的,你瞧瞧,築基初期與築基末期的戰鬥啊,雖然在衆目睽睽中不可能下殺手,但是讓其受重傷半年下不了地還是可以的。”
衆人心中雖然這麼想,但是嘴巴上卻還是附和道:“是啊,我們修道者本就是不斷戰鬥,從鮮血中重生,連天罰都要去抗,害怕一個實力懸殊的戰鬥?實力懸殊有懸殊得過天罰麼?”
公羊羿辰也是這麼想的,小心的傳音給在演舞臺上等待的鐘越,“只要人不死就成,放手去做吧,門派會給你撐腰的!”
鍾越聽了,扯起一絲冷笑,眼中盡是期待,期待着時言在自己腳下呻吟求饒。他狠狠的想道:“時言啊時言,你快來吧,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快來吧!”
“比賽怎麼還沒開始啊!”賽場中如此的詢問聲此起彼伏,賽場中的鐘越已經站在那裡半個小時了,而另一人卻依舊沒有到來,這不禁讓大家猜測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
“你知不知道這一局的對手是誰?”一胖子朝身邊的同伴問道。
胖子身邊的同伴舉起比賽列表仔細看了半晌,先是一愣,有些不確定,然後不斷確認。
那胖子看他這麼仔細的表情,催促道:“快說啊,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現在都還沒有來,讓我們好等。”
被她一催,另一個人才驚訝的說道,“哥們,我說出來你別不信,這是經過我千般確認的。”
胖子不耐煩,“得,你老別賣關子了,趕緊的。說話跟便秘似的,擠一下說一句是不?”
“那我說了?”
“別廢話了,趕快!”胖子伸手去奪,“要不我自己看?”
那人點頭道:“也行,這樣你就不會認爲我是找你尋開心了。”
“切,神神秘秘的!”胖子奪過比賽列表,找到這場比賽的那一行,“嗯...一方是中通劍門的鐘越,這個人我知道,是中通劍門執法長老拓跋宇鴻的弟子,聽說拓跋宇鴻因爲他而直接找上花澗派去。”
“沒錯,臺上站着的那個,就是鍾越。”那人顯然比這胖子知道的多,“當初我聽聞,是花澗派弟子時言用計坑殺鍾越,而鍾越本領高強最終逃出,不過也身受重傷,這也是拓跋宇鴻前去尋仇對額原因。”這流言有多個版本,版本不一,不過所有版本都指向一條,那就是邪惡的時言用計坑殺正義的中通劍門執法長老弟子鍾越。
“時言?不可能吧,我聽說人家纔剛剛築基,而鍾越最起碼都快凝氣了吧。”
“誰說不是,就算是我,都能將時言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更別說鍾越了。”那人吞了一口口水道:“你在往下瞧,瞧瞧對戰列表。”
胖子一愣,莫非還有隱情不成?
他趕忙看向比賽列表,頓時如同被定了身一般,“時...時言?”
“吃驚吧,一個區區築基初期修士竟然都能夠參加十二門大演武,而且對手還是鍾越!”
“不管那件傳聞是不是真實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兩人真的有仇,而且不淺。”那人道:“這次比賽恐怕也不是巧合,估計是讓鍾越報仇吧。”
“哎,可憐的時言。”胖子嘆道,“你說他沒事情去惹中通劍門做什麼,這不是茅坑裡點燈,找死麼!”
“誰說不是?”那人嘿嘿笑道,“不過這樣纔有看頭嘛,有故事的戰鬥,縱使實力懸殊看的也精彩不是。”
“看虐人,其實也是很爽的。我纔不信鍾越會一招制敵,輕易的放過時言。”胖子也嘿嘿的淫.蕩.笑道:“慢慢的玩彩看的爽嘛!”
“的確,你說向上一場就無聊的緊了,公羊羿辰手提飛劍只是一擊,就把對手擊成重傷無法戰鬥,全場還不到三秒鐘,真是無聊透頂了。”
另一邊,倪虹也在高處的貴賓席位觀看,她雖然在花澗派內享受有不遜色掌門的權利,但是在門派外,還是沒什麼地位的。
她冷笑着看着臺上,一言不發。
上一次的圍剿失敗令她失盡了面子,而且還折損了兩名屬下。烈光吼不知爲何,身體調動不起靈力,而索青書,雖然還活着,但是沒有休息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形成不了戰鬥力。
倪虹將時言狠的牙癢癢。
不過報應來得真快啊,鍾越與時言的關係,身爲當初的花澗派三師姐還是清楚的,兩人可謂是不共戴天,或者說花澗派的改變也是因爲這兩個人的仇恨做引子。
雖然鍾越比起烈光吼與索青書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但是倪虹一致認爲,時言能夠逃走,完全是因爲已經成金丹的莫子軒的關係!
“這次沒人助你,看你如何是好!”
同一時間,尤浩然也在場,他的身邊,尤逍遙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這個弟弟,“聽說你在這場比賽的另外一名選手的手上吃過虧?”
尤浩然冷眼瞪着尤逍遙,這個時候揭傷疤,還真是自己這個哥哥的作風啊。
“話說,你的金剛白虎,我也是好久沒見到了,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尤逍遙哈哈一笑,“有時候吶,有委屈別憋在心裡啊,告訴哥哥我,你可是我的弟弟,哥哥爲弟弟出頭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尤浩然心中冷笑,“你會不知道我的金剛白虎因爲時言而死?你以爲你這哥哥真的能保護我這個弟弟?笑話!”
尤浩然自金剛白虎死後,心性越加陰沉,他沒有看尤逍遙,兀自冷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尤逍遙,又像是說給時言,“若他今次不死,我親自前去取其頭顱!”
姬紫宸也來了,雖然今天沒有他的比賽,但他依舊來了。原因無他,因爲他最爲重視的公羊中羽來了。
“如果年青一代中有人能跟他競爭的話,那就只公羊中羽!”姬紫宸一直這麼認爲。
而經過前幾次的觀察,姬紫宸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沒有錯,公羊中羽的進步是在是太快了,原本第一第二的兩人,竟然隱隱約約有並駕齊驅的趨勢,甚至有些時候,他還要勝過自己!
只可惜,這個自己視他爲對手的傢伙,卻不怎麼在意自己,他在意的,反而是被稱之爲廢柴的傢伙,時言!一個只在築基初期的小修士!
“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注意他。”姬紫宸淡淡的道。
公羊中羽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你不懂。”
“我不懂?”姬紫宸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我不懂?我不懂的話怎麼坐的上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寶座?”
公羊中羽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依舊閉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他曾今擊敗過我,而你,則沒有.”
姬紫宸頓時如脖子中卡住了一根刺,說不出話來。
林代也來了,而他的目的不同,他純粹是來看莫子軒的。時言?他嗤之以鼻,一個廢柴真不知道有什麼好關注的。
若是讓他知道曾今在木絮體內的戰場中將他打敗的人就是時言的話,或許他就會重視的多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喜歡的女人,莫子軒早已是時言的女人了!
跟他們比起來,於欣霞身爲時言敵人的一份子,身份顯然就掉價的多了,誰讓時言四處樹敵呢?而且還都不是一般的人,像是中通劍門啊,姬紫宸啊,尤浩然啊、林代啊之類的,可都是紫沐流花域的最強二代,跟他們比起來,於欣霞一個小小的華金府少爺算的了什麼?
況且他跟時言之間的仇恨,也只是些小打小鬧,完全無法上得了檯面。不過這也無法撲滅他前來看時言被凌虐的想法。
“時言!你這個膽小鬼,你怕了嗎?你怕了不敢來了?”於欣霞不知道爲什麼會喊這麼一聲。頓時,場內如同滴下了一滴水的油鍋,頓時噼裡啪啦的炸響了起來。
“膽小鬼!”有些人也一起起鬨着。
姬紫宸笑笑,“真是一場鬧劇。”
話音未落,突然自天邊傳來一陣轟隆雷聲,雷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甚至能夠看見原本晴朗的天空頓時烏雲密佈,烏雲中雷光如靈蛇一般在雲中遊動。
公羊中羽雙目豁然睜開,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
“誰說我不敢來?時爺我這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