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仇被人綁架了,連帶的,岩石大隊死了五個人,重傷十人;山魅大隊死了一人,這十六個人本來是跟墨仇出去辦事情的,誰知半途突然衝出一羣黑衣人,出手凌厲,一出手便打亂了衆人的隊形,殺了兩個岩石大隊的人。還好平常的訓練沒有白費,連忙召喚出岩石,以岩石強悍的防禦力,才讓傷亡降低。
但是,墨仇卻被他們綁架了,失去了消息。
時言面色陰沉的站在一件昏暗潮溼的房屋中,屋內用因而手臂粗細的額鐵鏈鎖住一個男子。這人就是當日的黑衣人之一,山貓大隊的林昊用生命換來的俘虜。
“風叔,有問出什麼嗎?”時言問道。
莫風搖搖頭,咬牙切齒的道:“這廝嘴巴硬的很,不論用什麼方法他就是不說話。”岩石大隊死了五人,重傷十人,這十五人全是莫風一手訓練出來的,雖然他在岩石大隊中一直都是一個嚴厲教官的模樣,但是時言知道,他們之間有着極爲深厚的額感情。五人死亡,這在基數小的戰團中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莫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心在滴血。
所以,他便毛遂自薦前來審訊這個人。
用盡一切手段,誰知,這人就像是一根木頭,別說說話了,就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喊叫聲都沒有一聲。若不是那若有若無的呼吸,都以爲這人是一具傀儡而不是真人了。
時言沉默片刻,道:“風叔,審訊繼續,現在我們只有這一條線索了。不論是爲墨仇,還是爲死去的兄弟。”
“時老闆,我知道。”莫風點點頭。
“呵呵,風叔見外了,不是都說了叫我小言就行了麼。”
“這哪能,”莫風笑了笑,“你現在可是一團之長,雖然我們關係近,但是規矩不能亂,規矩一亂,那隊伍就不好帶了。”
“那這樣吧,以後私底下,風叔還是叫我小言吧。”時言點點頭,的確如莫風所說,若是規矩亂了,那隊伍可真不好帶了。
“成,成。”莫風呵呵笑着應聲道。
從那間屋子裡出來,時言又去了趟營地。營地隱藏在洛城外的深山中的一座廢棄的礦洞中,這裡的礦源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經挖盡,便荒廢了下來。上次路過這裡,發現這裡堤防隱蔽不易被人發覺,並且礦洞也是他們生活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更利於防守,就將隊伍安頓在了這裡。
岩石大隊在營地外圍,山魅大隊則在岩石大隊的包圍中。
墨仇失蹤,六死十傷的消息傳回來,讓原本已經開始沾沾自喜的隊員們,如淋了一盆涼水,清醒了過來。
莫風在審訊俘虜,岩石大隊與山魅大隊便統一交付給了莫樂訓練。隊員們一個個牟足了勁,玩命的訓練。
“動作快點,再快點!你們是娘們嗎?告訴你們,在現在流汗,就是爲了替代以後所流的血,你現在汗流得越多,以後血就流的越少!”
時言默默的在一旁觀看着,這些人,原本都是礦奴,而現在,已經慢慢的蛻變成了一位位合格的戰士。原本瘦弱的體質,現在因爲每天不停的訓練以及浸泡湯藥,已經十分健碩。他們雖然從小就被封住了經脈,無法儲存靈力,但是自從有了靈獸之後,完全可以利用靈獸的靈力洗滌自己的身軀。
特別是最前面幾個人,他們都是已經能夠獸魂融合的人,獸魂融合之後,靈獸與人就可以看做一個整體,變相的,他們都可以利用靈獸的靈力進行自身的修煉。現在能夠獸魂融合的人已經超過了十五人,十人是重傷醒後得知自己的隊友喪命,悲憤之時一具融合。其餘五人則是更早的進行了獸魂融合。裡面赫然有正是明子、太浩、朱邪盜拓、雲木白、段隨安幾人。
在訓練時,這幾人也是最賣力的。其中,明子、太浩、雲木白三人是岩石大隊的,而朱邪盜拓與段隨安兩人則是山魅大隊的。
此刻,他們正在進行獸魂融合之後的戰鬥訓練。岩石大隊多以力量防禦著稱,所以也多以往這方面訓練。而山魅大隊,則是靠靈敏的走位和迅捷的身手,於是他們便自己想出了負重障礙跑等訓練,訓練效果很是明顯。現在的他們縱使拉到戰場上去,雖然戰力不高,存活的機率也是大大的額提升。但這纔是時言想要的額,在戰場上,存活率纔是最爲重要的。
就在這時,時言的肩膀上,一條龍鬚蟲飛出,在他的耳邊傳遞了一條訊息,“時言大哥,有人要見你。”
這龍鬚蟲是時言和葉依兒鼓搗出來的新玩意兒。龍鬚蟲喜靜,喜歡呆在一個地方不動,時言和葉依兒就根據龍鬚蟲的這一喜好,將其收容進一種長條形狀的玉板中,這玉板再利用鍛造的方法鍛造成一根項鍊,分發給戰團當中每一個人,根據龍鬚蟲的訊息傳遞能力,在母蟲也就是千足腦電磁波所能夠延展到的地方可以即時通話。這就是時言夢寐以求的“無線電”!
“好的,我馬上過來。”說罷,離開了訓練場。
當他看見來訪的人的時候,不由得一愣。眼前這女子,說起來時言也就見過一面,當墨仇被人劫持之後,時言也有想過會不會是她的原因,但是當日見到兩人之間深厚的感情,讓時言打消了這個想法。
“墨姑娘,你怎麼來我這裡了?”時言疑惑的問道。
“叫我洛凝吧,我哥說你是他的兄弟,那自然就是自己人。”墨洛凝說道。
時言微微蹙眉,這話,怎麼聽起來就像是在和自己拉關係呢?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時言不動神色的笑了笑,讓人上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墨洛凝。
“謝謝。”墨洛凝接下茶,說。
時言小心的抿了一口微燙的茶湯,才問道:“洛凝妹子,不知道今天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
墨洛凝看了他一眼,道:“你應該知道,我哥被人綁走了吧。”
時言臉色一僵,暗淡了下來,“抱歉,是我疏忽了,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你哥哥。”
墨洛凝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
“我和哥哥,是明鏡域墨家墨蕭炎的孩子。”墨洛凝忽然說道。
“果然!”時言雖然早有猜測,但是卻是不敢確信。墨家在明鏡域,就如同皇帝一般,身爲長子的墨仇怎麼會跟在自己的身邊當跟班呢?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是墨家的長子。
“只是,家門不幸,墨天博那狗賊勾搭北疆域北峨山的白萬重,裡應外合,囚禁了家父,搶奪家主之位。哥哥他從小聰慧,逃離了墨天博的魔爪,誰知,現在依舊被墨天博抓了回去。”墨洛凝雙目含淚,低聲的說道。
頓時,時言想起了當日第一次見到墨仇的情景候,葉依兒護着重傷昏迷的他與倪虹爭鬥,好些事情,就是從那裡開始。
“哥哥說,你是他兄弟,也是我們奪回墨家唯一的希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哥哥。”說着,墨洛凝眼中的淚水終於流淌了下來,梨花帶雨,惹人心憐。
但是,時言沒有因爲她這一哭就答應下來,因爲,這並不是一件小事情。
首先,真假難辨,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時言不瞭解內幕,只能憑眼前所知道的進行猜測。墨仇逃離墨家,而他的妹妹卻依舊安安穩穩的生活在墨家,看上去並沒有吃苦,這就值得懷疑了。若墨洛凝和墨天博是一路人,那自己,貿然闖進這攤渾水,不久正好中了他們的詭計?
其次,明鏡與墨家,可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隨手可以揉捏,那可是不弱於中通劍門的龐然大物,更何況,在明鏡域,他墨家說的話,就猶如聖旨,其在明鏡域的影響力比之中通劍門在紫沐流花域的影響力要大得多。在紫沐流花域的時候,時言都被中通劍門後逼得像只老鼠一樣四處逃竄,更何況在明鏡域一手遮天的墨家。
還有,這關我什麼事情,這不是一句咱們是一家人就可以混淆過去的。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被念死的也不在少數,時言自家難唸的經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哪有心思去解決別人家的?沒好處的事情時言不會去做,更何況眼前這件結局已定的事情。雖然時言現在也小有勢力,但是對上墨家,亦是以卵擊石。
墨洛凝深知這件事情的難度,她嘆了一口氣,想起以前哥哥所說的額話,咬了咬牙,終於拋出一個令時言無法拒絕的誘惑,“時大哥應該知道《墨子》這本書吧。”
“知道,墨仇跟我講過一些,他還說將來有機會給我看看。”時言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水,眼睛卻是偷偷的瞧着墨洛凝。
墨洛凝深吸一口氣,道:“待到你救出我哥哥,我承諾讓你看一次《墨子》。”
時言放下茶杯,鄭重而嚴肅的看着墨洛凝,道:“你沒聽清楚嗎?你哥說以後有機會會讓我看的!你所說的這一條件本就是我應得的。”
墨洛凝咬着嘴脣,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混蛋,心中已經將他罵的狗血淋頭。
“如果沒事情的話,我先休息了,剛剛參加完十二門大演武,身子還沒有調理回來。”
“等等,”墨洛凝霍的一下站起來,盯着時言,然後又低下頭,聲若蚊蠅:“再加上我!”
“什麼?”時言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下意識的問道。
墨洛凝羞紅着臉,扭捏的搓着衣裳,雖很是不情願,但是爲了哥哥,她咬咬牙,擡起頭看向時言,“我說,若是你救回我哥哥,我我就把我自己送給你!”